當年初曉第一次和華真發生衝突,甚至打起來的時候,大房簡直就炸了,吵吵鬧鬧的,如果不是華宸態度強硬,護住她,初曉想着,自己第一次和華真幹架時,就會被華家大宅裡的人轟出來。
當然,那時候的她,是巴不得自己被華家人轟出來的。
可惜,華宸輕易就震住了大房,讓他們心裡惱着她卻無可奈何。
“好。”華真對孩子動粗,文初曉也不想就這樣算了,華真既然惡人先告狀,那她奉陪到底。
十幾分鍾後,華宸帶着妻子兒女下樓,等在下樓的玉姨看到初曉和孩子的臉上都有紅印,錯愕不已,但見華宸俊臉深沉,玉姨又不敢過問。
初曉的車,華宸吩咐玉姨開回去,他則是把妻子兒女塞上了自己的房車裡。
一路上,華宸握着初曉的手,抱着女兒,兒子則是挨着他的身邊,小傢伙一會兒看看爸爸,一會兒看看媽媽,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就是不敢說話。
車內氣氛變得特別的壓抑。
“華宸。”
初曉纔開口,華宸就瞪她,“閉嘴!”
初曉眨眨眼,只得閉嘴。
心裡想着,這一次,他特別的生氣,就是,他到底是生她的氣,還是生華真的氣?如果說他是生華真的氣,怎麼黑着臉對她?還不准她說話。
她,做錯了什麼?
是不是他嫌她和華真動粗?因爲是在公司裡,他怪她丟了他的臉?
怪不得初曉在胡思亂想,主要是華宸生氣的時候,總是悶不吭聲,也不說自己到底在氣什麼。
……
凌熙走出公司的時候,收到一束很古怪的花,那花全是花枝,花枝上沒有半朵花,除了收到一束花枝外,還有一包花瓣兒。
“這是,送給我的?誰送的?”
凌熙問着那個送花的女孩子,對方一身職業套裝,看着不像是花店裡的送花小妹。她再細看時,便看清楚了對方是什麼身份,那是商氏集團的職員。
每間大集團的職員,穿的職業套裝都有其公司的標誌,只要熟悉各大集團的標誌,便能分清楚她們到底是哪間公司的。
給凌熙送花枝的人是尹秘書,商無極身邊最得力的秘書。
她保持着花枝遞給凌熙的動作,微笑地向凌熙解釋:“淩小姐,你好,我姓尹。這是我們總裁讓我送過來的,總裁說了要我務必把花枝親自交給淩小姐,還有這一袋花瓣兒。”
凌熙接過了花枝,花枝看着都是被人剪下來的,不過被商無極用報紙小心地包紮住,拿着倒是不會扎手。
她再接過那袋花瓣兒,不是很明白商無極的意思,她翻看過那袋花瓣兒後,便把花枝連同花瓣兒遞還給尹秘書,說道:“尹小姐,我不會收的,請你把東西拿回去給你們總裁。”
商無極還真是別出心裁呀,花束不送,居然送花枝,他是什麼意思?
尹秘書望着凌熙,她跟在商無極身邊做事,已有好幾年,很清楚自己的頂頭上司看着嬉皮笑臉,其實對女性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麼多來就沒有傳過緋聞。
商氏集團旗下還有文化公司,娛樂公司的,娛樂公司簽了不少明星的,那些女星個個美若天仙,不少人也想和年輕的大總裁鬧點緋聞,這樣有利於擡高她們的身份,提高知名度,但是商無極從不給她們機會。
故而商無極讓尹秘書給凌熙送一束花枝過來,尹秘書就明白,眼前這個女孩子是她們總裁喜歡的。
“淩小姐,總裁還讓我帶些話過來給你。”
凌熙也挺好奇商無極到底安的什麼心,便說道:“你請說。”
尹秘書說道:“總裁說,家裡的花海被人糟蹋了,這些花枝就是糟蹋花海之人剪下來的,本是掉落在地上,總裁把花枝撿了起來,想着送給淩小姐插種。還有這些花瓣兒,也是總裁撿起來的,總裁想請淩小姐把這些花瓣兒處理了,他說淩小姐一定會明白他的心意,幫他妥善處理這些花瓣兒的。”
凌熙愣了愣,商家大宅裡的花海被人糟蹋了?
商無極不是說那些花是他母親生前種下來的嗎?他說他把那些花當成了寶貝,怎麼會容許別人糟蹋?那個糟蹋了商太太生前種下來的花的人,商無極會放過纔怪呢。
本來,不喜歡商無極的凌熙,是不想收下商無極送過來的任何東西,哪怕是一根草,她都不想收。
此刻,她卻猶豫了。
她很清楚商無極對亡母的感情,亡母留下來的任何東西,商無極都視若珍寶。
商無極在最憤怒,最難過的時候,把那些花枝,花瓣兒託付給她,她要是拒絕了,他是否更難過?
“你們總裁現在哪裡?”
凌熙問了一句。
“在公司,不過一個小午都是在辦公室裡,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他還是在辦公室。”
凌熙皺了皺眉,“你都出來了,怎麼知道他還在辦公室?”
尹秘書解釋:“總裁心情不好的時候,要麼出去一整天不回公司,要麼就在辦公室裡呆上一整天。”尹秘書想幫商無極一把,還補充了一句:“總裁也不會吃飯,就這樣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餓上一天。”
凌熙又蹙了蹙眉。
記起以往商無極只要心情不好,就喜歡喝酒,說不定此刻那傢伙就在辦公室裡喝酒呢。
“淩小姐,這些花枝及花瓣,還請你收下,代總裁處理了它們,我先走了。”尹秘書再次把花枝以及花瓣兒遞給凌熙,凌熙這一次沒有猶豫接了過來,尹秘書便向她揮揮手,走了。
凌熙站在原地,看看這束花枝,又看看走遠的尹秘書,擰着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
華家大宅。
華勁先華宸一步回到大宅裡,主要是他先接到妹妹的哭訴電話,華真是他嫡親的親妹妹,妹妹哭訴說文初曉把她打成了個豬頭,華勁是又氣又心疼,自是撇下了一堆公事往家裡趕。
此刻,大房這邊的別墅大廳裡,周雪心疼地用冰塊幫女兒敷着臉,華立英和華勁看着華真臉青鼻子腫的,也是一臉的怒色。
在沙發上還坐着一名年輕的男子,他不像華勁那樣着西裝,而是一身的家居便服,饒是如此也掩不住他渾然天成的貴氣,他神色自若,對於華真的痛哭告狀,抱着似笑非笑的神色,看華真的眼神卻是夾着嘲諷的。
“文初曉那個賤人,下手真夠狠的,等她回來,我也要把她打成個豬頭!”周雪一邊幫女兒敷臉一邊罵着文初曉。
聽到周雪罵文初曉的話,那名年輕的男子才動了動嘴皮子,提醒着周雪:“大伯母,大嫂雖然下手夠狠,但她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小真要是沒有做過什麼,我大嫂也不可能動手。你還是問問小真,事情的起因是什麼吧。”
這名年輕男子,是華家的二少爺,也就是華宸的親弟弟華良,今天不過是剛回來,就因爲華真惡人先告狀一事,周雪找二房的晦氣,華良倒黴催的被叫到這裡來,承受着周雪的指責辱罵。
不過華良這個人,他是不像大哥那樣整天板着一張臉,威嚴十足,但他也是個耐性十足的人,不管別人說什麼,他都能保持着心平氣和的心態,不會動怒。
他這樣的態度,有時候卻能氣死對方。
周雪就被氣死了。
華真被打得這般嚴重,林芝鳳夫妻倆不在大宅裡,她是打電話給林芝鳳,把林芝鳳罵了一頓,卻沒有辦法飛到山莊裡找林芝鳳的晦氣,恰好華良回來,她就把華良叫了過來。
華良雖說今天才回來,不過自家嫂子的改變,他是知道的,華宸會告訴他。
就算自家嫂子還是以前的那種脾性,華良覺得只要沒有人挑釁,嫂子也不會動手打人的。在華良的眼裡,文初曉是個溫和有禮的人,並不是真正的潑婦。
“二哥,我什麼都沒做,就是想抱抱小宇和小詠,是文初曉不給我抱,我說了她幾句,她就罵我,打我。”華真委屈地說着,眼睛紅紅的。
她的臉真的紅紅腫腫,手指印縱橫交錯,任誰看到都會心疼,同時惱着施暴者。
華勁橫了華良一眼,說道:“二哥,小真雖然嬌氣了點兒,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大嫂向來針對着小真,你看小真那張臉被打成這般,你還想偏幫着大嫂呢。”
妹妹不是華良嫡親的,華良纔會這樣說,如果是華良的親妹妹,看到妹妹被欺負成這樣,華良還會如此說話嗎?
華勁心裡對二房的兄弟倆越發的怨恨,不過他這個人慣會做戲,就算現在再生氣,對華良的尊重還是有的。
華良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態度,“反正大哥也跟大伯母說了,會給大伯母一個交代,咱們等大哥和大嫂回來,便知道事情到底是小真說的那樣,還是另有原因。”
華良是不相信文初曉無緣無故就打人的。
華真與初曉積怨甚深,別說華良偏心,華真要是沒做什麼,文初曉不可能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