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幫少彥關上了房門,他們還會輪班在外面守着,隔一段時間就進去看看。
房門關上後,四名保鏢看着他們彼此,最後一個人惋惜地說道:“如果應老醫生還在,少爺說不定會有機會做手術,獲得健康身體的。”
應老醫生是應醫生的父親,應家世代爲醫。玉少彥的身子不好,無數次徘徊在死亡的邊緣,也因爲他身體各方面都虛弱,沒有人敢貿然幫他做手術,就怕他活不下手術檯。
雖說他的父母心狠手辣的,卻視他如眼珠子,知道做手術成功的機率不大,他們只得遍尋名醫幫玉少彥治病,調養身體。
有多少醫生因爲沒有辦法醫治玉少彥而被他的父母殘殺了。
玉少彥老說他會這樣子是父母造孽的報應,沒有報應到父母姐姐身上,而是報應到他身上。
後來應老醫生成了玉少彥的醫生,他老人家不僅出生醫學世家,也行醫幾十年,有着豐富的行醫經驗,他雖說也是被逼着幫玉少彥治病的,醫德極高的他並沒有因此而不盡力,醫者父母心呀。
在他的全力醫治調理下,玉少彥的身子漸漸好轉,可以說玉少彥能活到現在是很多醫生用他們的鮮血,心血換來的。但應老醫生畢竟年紀大了,在玉少彥十幾歲的時候,他就病逝了。
之後由他的兒子也就是應醫生,還有其他名醫一起接着醫治玉少彥。
但,效果卻不及應老醫生在世時明顯了,玉少彥身體沒有調理好,不能做手術,怕他隨時死在手術檯上,一直拖到現在,也就快走到生命的盡頭了。
玉少彥不怨自己的命,他這是代父母還債。
死亡,他早就無畏。
他的貼身保鏢們都知道,如果不是玉少彥喜歡上了許如茵,爲了多陪陪許如茵,只要玉少彥拒絕服食應醫生開的藥,他很快就會死亡的。
如今,玉少彥再怎麼努力活着,他的身體卻註定了他與許如茵之間,到最後必定是陰陽兩隔的。
房外,保鏢們在惋惜玉少彥失去了應老醫生這樣的好醫生,房裡的玉少彥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很難入睡,想的都是許如茵。她的醉話,她的親吻,她的愛。
扯了扯被子,玉少彥低喃着:“如茵,是我自私了。”
……
小宇兄妹倆的生日宴提前到週六晚上舉辦,就是考慮到宴會後大家或累或醉,能夠好好地休息。
初曉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讓她意外的是,華宸還陪在她身邊沉睡,兩個孩子也睡得香甜,平時最早醒來的人必定是華宸,往往她和孩子起來時,華宸早就上班了。
今天這種情況很例外。
初曉撐起身子,先傾過身子去,輕輕地親吻着兩個孩子的小臉,估計是昨晚玩得太累,兩個小傢伙睡到現在還沒有醒轉,在初曉親吻他們的小臉時,初曉那長長的秀髮散落,發尖掃到孩子的臉面上,小宇本能地用他的小手揮掃一下,小詠是閉眼睛扁嘴。
初曉連忙坐正身子,不讓髮絲再掃到孩子們的臉面。
見女兒睡着都那麼愛扁嘴,她既覺得可愛又覺得好笑,忍不住用兩手撩起頭髮再一次低頭去親吻女兒的小臉。
小傢伙翻了個身,一邊小手以及一條小短腿都搭放在華宸的身上。
霸道的小丫頭,本能的動作就是霸佔着她的爸爸。
初曉靜靜地看着丈夫,兒女,主要是看華宸,她很少有機會看着華宸的睡容,因爲華宸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睡着的他,兩道劍眉跟着變得安安靜靜,不會像醒着時那般,時而蹙着,時而舒展。
初曉小心地爬到了華宸的身邊,擠了擠,便在華宸的身邊擠到了一個位置,華宸似是醒了,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然後又閉上,手臂一伸,一摟,就把她摟住,並且側身面對她,背對着女兒。
以爲他醒了,半天沒見有動靜,初曉才知道他又睡着了。
正好,可以讓她近距離地好好地看看這個深愛着她的男人。
欺着華宸在熟睡,初曉的手調皮地爬到他的臉上,輕輕地摸着他的臉,摸他的劍眉,摸他的嘴鼻,摸了還不滿足,還要湊近前去親吻一下。
冷不丁的,被爸爸背對着的小女娃坐了起來,她一邊揉着惺忪的眼睛,一邊叫着:“爸爸。”
正在偷偷地親吻丈夫的初曉,真的要被女兒嚇死了。
她趕緊跟着坐起來,不敢再偷親丈夫,把女兒抱過來,溫聲說着:“小詠醒了,爸爸在呢。”
小詠自她懷裡滑回牀上,然後小身子一躺,躺在華宸的跟前,初曉爲了給女兒騰地方,只得坐到一邊去。
“爸爸。”
小詠鑽進爸爸的懷裡,一邊小手以及一條小短腿又搭放在華宸的身上,霸道的姿勢讓初曉失笑不已。
女兒最喜歡的就是和她搶華宸了。
可能是妻子和女兒輪着來搶他的懷抱吧,華宸真正地醒了,半睡半醒間,他似是感覺到妻子調皮的小手在摸他,他難得貪睡一回,便由着妻子調皮地摸來摸去的,後來妻子似是又親吻他。
夫妻關係改善了好幾個月,她是很少主動親吻他的,被她主動親吻,華宸心裡甜如蜜,更不想醒轉了,怕自己一睜眼就會嚇得妻子停止親吻他。
只是,小燈泡硬是阻止了他的渴望。
華宸心裡腹誹着:怎麼在夢裡,女兒都那般的粘人?
睜開眼睛了,才發現不是做夢呢,小嬌娃正手腳並用霸佔他,而他那嬌俏的妻子正坐在一旁,似怨非怨地看着女兒的小身子。
母女倆爭風吃醋呢。
華詠其實也睡不着了,她就是習慣性地霸佔爸爸。
華宸醒來時,小傢伙也睜開眼睛,父女倆對視着,初曉忽然覺得這畫面特別的唯美。
“爸爸。”
脆脆的童音打破了房裡的安靜。
“小詠,早安。”
華宸寵溺地在女兒的額上親了親,便抱着女兒坐起來,“老婆,你今天起來得很早。”
初曉笑,“已經十點多,很快就要用午飯了,還早。”
華宸大手把她帶摟過來,一手擁着嬌妻,一手抱着愛女,還有兒子在一旁睡着,他的人生終於完美。
“爸爸。”煞風景的華詠小同學,致力以當燈泡一百年,不滿意爸爸還摟着媽媽,她站起來,面對着華宸,緊緊地摟着華宸的脖子,卻又側着頭對初曉說道:“我爸爸。”
“小霸道鬼。”
初曉笑着湊過來輕咬一下女兒的小臉,小詠當即說:“媽媽是小狗兒。”
華宸把女兒摟着他脖子的小手輕扯下來,笑看着哭笑不得的妻子,初曉咬他的時候,他寵溺地說她是小狗兒,怎麼被女兒學到了,居然也會這樣說初曉。
初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我也不知道她怎麼就學到了。”
“咱們是該考慮把兩個孩子送幼兒園了。”
初曉笑着下牀,華宸叫住她:“你去哪裡,你腿腳不便,要拿什麼,我幫你拿。”
“我不拄着柺杖已經能走十米遠,在房裡走動沒事的。你就好好地陪着你的小霸道鬼吧,我去幫孩子拿衣服。”順便也幫他拿衣服。
平時,總是他體貼她。
今天,就讓她體貼他一回吧。
華宸垂眸看看懷裡的小女娃,小女娃正仰着漂亮的小臉,眨着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仰看着爸爸的下巴,在爸爸垂眸時,她甜甜地笑着,脆脆地叫着:“爸爸。”
“嗯。”
旁邊的小宇也醒了。
他自己坐起來,先是揉揉眼睛,看到爸爸抱着妹妹了,他爬過來,身子一躺,頭枕在華宸的大腿上,右手拇指被他塞進了嘴裡含着。
“小宇,不能含手指。”
華宸把兒子的小手拉開,不讓兒子含手指。
他也把兒子抱到懷裡,小詠會和媽媽爭寵,卻不會和哥哥爭寵。
初曉說:偏心呀!
“都起來了呀,來換過衣服,洗把臉,該下樓去吃飯了。”初曉拿來了孩子的衣服,見到兒女都醒了,她走過來,把女兒的衣服遞給華宸,她則拿着兒子的衣服,要幫兒子換衣服。
“媽媽,早安。”
小宇始終是比小詠要懂事識禮得多,小詠醒來只會和媽媽爭寵,小宇卻懂得跟媽媽問安。
“小宇,早安。”
初曉也更喜歡兒子,實在是小傢伙懂事呀。
“昨晚,你很晚纔回來嗎?”夫妻倆一邊幫兒女換衣服,初曉一邊問着。
華宸幫女兒換上小裙子,小女娃愛漂亮,夏天了,幾乎天天都是穿裙子的,偶爾幫她換上短衣短袖,她還會嘟着小嘴兒老半天呢。聽到初曉的問話,他微頓一下動作,看向初曉,“你知道我回來的。”
他回來後還和她燃燒了一回,她都沒有印象?
初曉哦了一聲,想了想後,她的臉微紅,嘀咕着:“我還以爲我做夢呢。”春夢。
華宸:……
“華真,怎樣了?”再不喜歡這個小姑子,初曉還是問了一句。
“如同我跟你說的那樣。”
華宸淡冷地道,“大伯母他們想找我算帳的。我答應大伯,會查個水落石出,幫小真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