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千瑾卻已經將碗遞到了蘇恩的面前,以一種刻不容緩的態度命令,“喝。”
她憋着氣,將雞湯喝下。
譚媽在一旁笑成了一朵花兒,“嚴先生真是關心恩恩,你一定很愛恩恩吧?我這麼告訴恩恩,她還說不可能,我就覺得可能,我看人一向都準的。”
“噗……”蘇恩沒忍住,噴了出來。
譚媽這絕壁是拆臺的節奏。
而嚴千瑾則是挑了一下眉,掃了一眼多事兒的譚媽。
後者馬上找藉口溜走了。
蘇恩喝了一碗雞湯,加上一肚子氣,當真是飽了,當嚴千瑾將第二碗雞湯推過來的時候,她臉都黑了,“我真的喝不下了。”
“好吧,上樓去休息吧。”他沒在強求,自己起身上了樓,留下蘇恩在餐桌前凌亂了。
嚴千瑾逼着她喝一碗雞湯,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因爲有譚媽收拾,她也不必要去收拾什麼了,直接上了樓,嚴千瑾已經洗完澡躺在躺椅上了。
那酒紅色的頭髮正泛着晶瑩的光澤,一看就知道還沒吹過。
不會又叫她擦吧?
她才這麼想,就聽到嚴千瑾開口了,“擦頭髮。”
毛巾,隨之飛到了她的手裡。
蘇恩脣角抽搐,真想撒手不幹了,可一想想蘇恩,還是算了。
默默的拿着毛巾過去,在他頭上擦拭起來。
靜默中,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至給他擦乾了頭髮,蘇恩的手都酸得有些發麻了,甩了兩下,正想起身,卻被嚴千瑾一下子拉到了懷裡。
“你……唔……”
她沒來得及開口,就被嚴千瑾給吻住了。
蘇恩不懂,很想問一下嚴千瑾,他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情來吻她的?
是愛,還是在乎,更或者只是一個男人的情。欲才吻的。
一時間,蘇恩想得很多,嚴千瑾卻不容她想,硬是低低的壓着她的頭,蘇恩看着他的眼睛,那眼底有驚訝表情的自己,格外清晰。
嚴千瑾吻得格外繾綣,好像第一次這麼溫柔的吻着她一般,讓蘇恩有些不習慣。
害怕的往後躲去,可嚴千瑾卻吻得更加密實了。
蘇恩忽然想起了什麼,想要抵抗提醒嚴千瑾。
可她越是掙扎,嚴千瑾卻硬是壓着她,蘇恩嗚咽兩聲,無法推開他。
她用手捶打了他兩下,但因爲渾身痠軟,力氣小得跟螞蟻一樣,完全奈何不了嚴千瑾。
而且她越是反抗,他越是會升起一種想要征服的感覺,而且越來越烈。
可是……
當他的手觸及時,感覺到了不對勁。
他再慾火中燒,這個時候也有點……挫敗了。
“你……”
蘇恩的臉幾乎紅的滴血了,囁嚅着說道,“我大姨媽來了。”
嚴千瑾一臉黑線,俊容無比陰沉,“靠!還讓不讓人活了?”
蘇恩徹底無語。
這跟讓不讓他活有半毛錢關係?
“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她很中肯的建議。
嚴千瑾一聽,頓時怒了,這個女人居然讓他去找別的女人?
靠!
他到底是活得有多失敗啊?
好!很好!好極了!
嚴千瑾輕輕一推,蘇恩咚的一聲跌坐在地上,而他卻徑直站了起來,往牀上一躺,拿起了電話就給許溫柔掛了過去,“馬上到海天一線來一下。”
許溫柔正巴不得,聽到嚴丞鈺‘召見’自己,差點沒高興得跳起來,嬌嬌媚媚的應了聲,便開車前往海天一線了。
而蘇恩則很淡然的問道,“既然有人來陪你,我去睡客房吧。”
“不行!”嚴千瑾不爽她這麼就走,自己還沒氣到她呢。
“我不走,難道我在這裡看嗎?”她有些憤怒,忍不住嗆聲。
шшш _тtkan _¢O
“有什麼不可以?”嚴千瑾痞子兮兮的反問她。
蘇恩,“……”
禽獸,變態!
這些都完全無法了用來嚴千瑾此時可惡的行爲了,蘇恩臉色陰沉,就這麼站在那裡,看着一臉雲淡風輕的男人。
他卻淡然的玩起手機來,蘇恩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至一個細膩溫柔的聲音響起,蘇恩才驚覺,嚴千瑾是真的叫了其他女人來。
而這個人,好死不死,正是許溫柔。
不難看出許溫柔是刻意打扮過的,一身粉紅色的旗袍,將那妖嬈的身段襯托跌格外凹凸有致。
人還沒到,膩人的聲音已經先到了,“嚴,等很久了吧?”
沒料到房間裡還有其他人,許溫柔愣了一下,杏仁眼掃了一下嚴千瑾。
他卻一揚手,揚起了性感的笑容,“過來。”
許溫柔靠了上去,雖然有其他女人在,但她還是很放得開,一上前去就跟嚴千瑾來了一個法式熱吻。
真不嫌髒!
剛剛吻過她,現在又去吻其他女人,嚴千瑾還能再無恥點麼?
想起剛剛的吻,蘇恩不免覺得,是不是這個男人在吻自己之前,也吻過其他女人了?
噁心!
沒來由的噁心!
蘇恩別過臉,不去看吻得難捨難分的兩人。
許溫柔本就是個唱歌的苗子,嗓音嗲嗲的,很受男人喜歡,此時更是因爲嚴千瑾的熱吻,而魅惑的叫出聲來。
那聲音……那叫一個婉轉動聽啊,連蘇恩都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她轉身就要出去。
原本前一刻還在吻得如癡如醉的男人,下一秒冷若冰山,“蘇恩,站住!”
蘇恩頓住了身形,咬着脣,就是不願回頭,“嚴少你慢慢忙,我回避了。”
“誰讓你迴避的?給我呆着!”嚴千瑾冷冽的喝道。
神經病神經病!蘇恩現在完全找不到能罵人的話了。
不能走,只能站在那裡,那麼就只能不回頭了。
見她老實了,嚴千瑾又忙活起來。
許溫柔雖然不喜歡有人圍觀,但爲了嚴千瑾,算是豁出去了。
畢竟上流社會的人,重口味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兩個高手在一起,點燃的火花,讓蘇恩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特別是許溫柔那曖昧的叫聲,好像被人強.奸了一樣,要不要這麼誇張了啊?
“嚴總……好厲害啊。”
“啊,不要……不要嘛,嚴總……唔……”
蘇恩想,現在自己如果裝死,會不會比較好?
而等到嚴千瑾似乎玩夠了前戲,纔對蘇恩罵道,“你可以滾出去了。”
蘇恩心裡憋屈,但也只能迅速逃離了房間。
纔剛剛回到房間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就聽到是許溫柔那醫生高昂的叫聲。
蘇恩砰地一聲甩上了門,對着那精緻的門還狠狠地揣上兩腳。
神經病,神經病!
禽獸,流氓,渾蛋!
實在發泄不了心中的怒氣了,而那高昂的聲音更是一聲高過一聲,清晰的傳遞到了蘇恩的耳朵裡。
丫的禽獸!
蘇恩又踹了一下門,這一次,果斷的踢到了自己的腳尖。
痛!
媽的!
她跳着捂着自己被踹痛的腳,獨自流淚。
十指連心,哪怕是腳趾,也痛得她忍不住哭泣起來。
但到底是心痛,還是身痛,她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那邊的戰況越來越激烈,蘇恩拐着腳進了浴室,只希望這樣才能將那惱人的聲音隔絕開來。
可她發現,這門也太弱了,一定是裝修工人偷工減料了。
爲什麼她還是能聽到?
其實蘇恩不知道,她完全是一種心理作用了。
將浴室裡所有的水龍頭都打開,讓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住那繁雜的聲音,蘇恩才覺得好受了很多。
冰冷的水流竄過全身,蘇恩被淋得一個激靈。
這已經深秋了的天氣,氣溫很低,她卻用涼水淋浴,這絕壁是感冒的前奏了。
果然,不理智的後果,就是如此。
出浴室的時候,她已經開始打噴嚏了。
而隔壁的戰況好像終於安靜了,她脫掉所有被淋溼的衣服,換上了睡衣。
蘇雖然此刻只有那些不堪入目的睡衣,但總比穿溼的好。
不知道是不是發燒了,蘇恩有些昏昏沉沉的睡去,夢***現的是可憐的蘇澈。
她不斷的喊着蘇澈,可他卻一直往遠處走,怎麼都抓不住,任憑她哭喊,也叫不回來蘇澈。
等到她累得不行,也已經看不到蘇澈的背影了,她挫敗的坐在地上哭泣。
一個溫潤的男人又出現了,他說,恩恩,站起來,我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她看向男人,有些哽咽的叫了一句,“爵哥哥……”
“蘇恩!蘇恩!”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在她跟項少爵之間穿***來。
蘇恩一僵,猛然的從項少爵的懷裡擡起頭來,看向面容陰冷的男人。
“蘇恩,滾回來。”嚴千瑾站在遠處,招招手,對她冷厲的喝道。
“不……”她抗拒着,可卻看到他身後的蘇澈。
心裡一顫,鬆開了握着項少爵的手。
他急切的叫道,“恩恩,不要過去。”
她慌亂的搖着頭,“不,我弟弟在那邊。”
“恩恩,他是魔鬼,難道你感覺不到嗎?他是摧毀你的魔鬼啊。”項少爵怒喊起來。
這些,蘇恩又怎會不懂?
可她不能,因爲蘇澈,她只能一步步向魔鬼走去。
還沒走進,就見到嚴千瑾捏住了蘇澈的喉嚨,“蘇恩,我說過,你要是再跟這個男人見面,我就會懲罰你的,我所謂的懲罰就是,他!”
說完,他單手一緊……
啊!
蘇恩尖叫起來,猛然的從牀上坐了起來。
大汗淋漓,一身驚懼,瞳孔劇烈收縮着……
“你鬼叫什麼?”嚴千瑾冷冽的聲音響起。
蘇恩猛的擡頭,“嚴千瑾,不要傷害蘇澈,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你腦子抽了吧?”嚴千瑾沒好氣的問道,“難不成睡了一覺,發個高燒,腦子就被燒壞了?”
蘇恩聽他這麼一說,有了一片刻的呆滯。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發燒,什麼燒壞了?
她視線慢慢下滑,觸及到了自己手背上的正掛着點滴。
“別看了,你發燒了,大半夜的,在屋子裡鬼叫鬼叫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嚴千瑾沒好氣的問道。
蘇恩看向自己的房門,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先前睡的時候,可是將房門給反鎖了。
而此時,她看到的,卻是被踹壞了的房門……
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