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藝在外面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沈涼時纔出來,那個時候的符藝,剛點燃地三支菸準備吸。
看見沈涼時,他將那支菸夾在指間,沒有再動,只是看着男人走過來。
沈涼時此時此刻還是穿着先前的那身衣服,大衣外套都不曾穿,他看着符藝頭髮上有雪片,說明他一時在車外等候。
“給我一支菸!”
他開口,聲音淡淡的。
符藝抿脣,從口袋裡拿出煙盒與打火機,遞給沈涼時一支,又順便幫他點了煙。
符藝的煙也點燃了。
兩個人悠悠的吸着,過了一會兒,沈涼時開口,“調查慕文雋,順便想辦法聯繫今晚與我擦車發生車禍的那個人……”
符藝抿脣,他說,“慕文雋我已經安排下去去查了,至於車禍……沈總,不用查,你心裡就應該有數!”
沈涼時沒回答,是的,他心裡有數,可以說是一清二楚。
今天他原本最多遲到十五分鐘左右就能趕到會場,但是結果卻是在宴會進行到拍賣會時才趕到。
因爲那個不算嚴重的車禍,他現在回憶之前的每一個細節,都感覺到那個越野車其實一整個路上,都在尋找機會製造這次擦車事故。
這是有預謀的,有人不想他去宴會會場,或者說,不想讓他那麼早去宴會會場。
而做這一切的人,會是誰?
他不敢想,或者說想了,卻不想想通。
他想要的是真相,而不是自己的感覺。
他想要的是證據,而不是自己的猜想。
……
那一晚,在沈涼時抱着西顧離開時,周芬真的是被刺激到了,尤其是後來聽着周遭的竊竊私語,她真的恨不能今晚沒有來過這場宴會。
宴會結束時,她迅速和丈夫沈敬禹離開,原本以爲自己“躲”的快,不想在門口還是被人攔住去路。
是一位政府高官的太太。
一起喝過幾次茶,不算有交情。
但因爲這位高官太太曾經意圖給自己侄女牽線給沈涼時,最後被周芬婉拒,多少是有些過節的。
可是如今遇到,也不好翻臉直接走,只得笑着打招呼。
高官太太笑的開懷,幾句話之後,果然就將話題扯到了沈涼時身上。
“哎呀,沈夫人,忘了恭喜你啊,怪不得你上次要婉拒我侄女兒呢,原來是涼時已經有了良配了,不過可惜是個繼女,呵呵……”
周芬的臉色頓時不好了,高官太太見狀捂嘴笑了笑又說,“不過沈夫人啊,你也別太在意,雖然這個女孩子是談家的繼女,但是好歹也算和談家結上親了,是好事,好事啊!”
周芬咬着脣,表面上依舊維持着笑,和高官夫人說了幾句後就迅速和丈夫離開。
回到車裡,她就氣的立馬撫着胸口喘氣,數落那位高官太太是故意拿這話嗆她呢。
高官太太的侄女兒首先比她兒子涼時大了兩歲,其次樣貌氣質各方面,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瞧不上,怎麼可能配得上他的兒子?
如此,她才婉拒了,原本也沒什麼,可是如今別人得了奚落自己的機會,周芬又是個愛面子的人,如何能夠咽得下這口氣?
周芬拿起手機繼續給兒子打電話,從
沈涼時抱着西顧離開的時候,她已經尋了機會給兒子打電話,但無奈電話那頭一直無人接聽。
現在再打,竟是直接關機,周芬心裡埋了一口氣,對丈夫說,“別回沈家,我們去玉溪路!”
沈敬禹凝眉,“阿芬啊,這時候涼時需要冷靜冷靜,我們就不要去添亂了!”
“冷靜?怎麼冷靜?一開始我就覺得莫西顧這個女孩不靠譜,現如今,在這樣公開的場合,她對着一個不是你兒子的人大哭大叫的,沒有一點教養,而且你別忘了她的身份。先不說她是不是談章曄的私生女,就是她這繼女的身份都是落人話柄的事兒,我們家涼時什麼樣的人物,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爲什麼非要去選擇一個小-三的女兒……”
“夠了!”沈敬禹也是發了怒了,覺得妻子這次是真的有些過分了,他說,“阿芬,涼時是你兒子,你兒子你一手養大,什麼性格你難道不了解?他不是當初的小孩子,他二十四了,許多事情早已經可以獨當一面,我們作爲父母的想要干涉談何容易?今天在宴會上,涼時不顧忌所有人的目光帶西顧離開,就足以說明,你兒子這輩子算是認定了莫西顧了,他的認定不在乎她是什麼身份,更不在乎她是誰的女兒,你兒子喜歡的,是她這個人,你懂不懂?”
周芬怔怔的看着丈夫,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沈敬禹也不理會,對着司機吩咐:“回沈宅!”
……
玉溪路。
西顧在樓上睡了一會兒,醒來時周圍很靜,房間裡只開了壁燈,光線很昏暗。
她坐起身子準備去摸檯燈,室內卻突然通明起來,突來的強光讓她閉上了眼睛。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在適應了光線的剎那,感覺到一隻手被輕輕握緊。
“醒了?”
是沈涼時。
西顧低低“恩”了一聲,問道,“現在幾點了?”
“大概快十二點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夜宵?”
西顧想了下,說,“好。”
沈涼時笑了笑,伸手要抱她起來,西顧拒絕,“你受傷了!”
“說了,是小傷!”
沈涼時攔腰將西顧抱起,動作很利索,西顧薄削的身子落入沈涼時的懷中,雙手下意識的摟住男人的脖子。
盯着他的眉眼看。
沈涼時察覺,問道,“看什麼?”
“看你!”西顧說,“沈涼時,你太寵着我了!”
“男朋友寵着女朋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你的寵有些沒有節制!”
“哦?”
“比如此時此刻,你該是生我的氣!”
“我爲什麼要生你的氣?”
“……”
西顧答不出來,只是用自己的臉蹭了蹭他的鼻子,說道,“你怎麼對我那麼好呢!”
沈涼時笑了,就勢在她臉頰親了一口,“想讓我對你壞,首先需要將你餵飽!”
西顧眨了眨眼睛,瞬間明白白了沈涼時的意思,小眉頭皺起,“沈涼時,你真惡劣!”
“剛纔你還說我好!”
“……沒聽過女人都是多變的嗎?”
西顧狡辯。
沈涼時的手在她纖腰上一捏,“待會,我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