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宸墨爭做好女婿,又搶着做飯。
紀必文攔下他,道:“你加班一天了,快去休息會兒吧。我來。”
“是啊!小莊,讓晴歌去幫忙。來,陪媽聊聊天。”劉淑說。
紀晴歌皺起鼻子,“都說岳母疼女婿,媽,你這也太偏心了點兒吧?自己親閨女回來了都不待見!”
劉淑假裝出一臉嫌棄紀晴歌的表情,“幫你爸做飯去!”
“唉!爸!女兒是你上輩子的情人啊!你可得對女兒好點兒!別像媽,我看她現在就不想要我了!”然後,紀晴歌就跑到廚房裡去。
一家子其樂融融的,莊宸墨很會討劉淑的喜歡,紀必文倒是沒什麼多說的,只要女兒喜歡、老婆滿意,他就樂意。
飯後,紀晴歌給大家削水果吃,紀必文與莊宸墨越聊越投機。
一聽說莊宸墨寫『毛』筆字得過獎,紀必文當即拿出他的文房四寶,要莊宸墨寫幾個字看看。
莊宸墨沒有推脫,落筆剛勁有力,一氣呵成,“家和萬事興”五個字寫得紀必文滿口讚歎:“不錯!年紀輕輕能有這個功底,不錯!”
“爸,要不你也寫幾個字讓我學習學習。”莊宸墨謙虛。
紀必文很是樂意,劉淑在旁邊嘮叨:“你爸可是個字『迷』!每天花在『毛』筆字上的時間比陪我還多!”
“爸、媽,其實我家房子挺大的,要不你們一起搬過去住吧?”莊宸墨提議。
“不用不用!你有這份孝心爸媽就很開心了。”
劉淑笑道,再看看紀晴歌,說:“這丫頭你別太慣着她,她該有個做媽的樣子了!”
“什麼嘛!”紀晴歌的臉紅了,暗暗看莊宸墨一眼,見他正笑着看她,她忙移開眼,笑嘻嘻地走到客廳去看電視。
這時,紀晴歌的手機傳來一條短信:離開他。
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丫頭!傻愣着幹嘛?時候不早了,和小莊回家。”劉淑大聲一句。
紀晴歌回過神來,她將手機收回口袋裡,以爲是誰發錯信息了,就沒太追究。
莊宸墨看向紀晴歌,牽起她的手,帶上紀必文給他們煲好的湯,滿載幸福的回家。
月光淡淡的,像聖母的手,讓人覺得溫暖。
紀晴歌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回到家就往牀上躺,抱着被子,聲音很輕:“好睏!”
莊宸墨看了看手機,“才九點。”話音剛落,就有人按門鈴。
這麼晚了會有誰來?
紀晴歌不解,她跟着起身,才走到客廳,就看見有兩名工人抱着個大箱子放在客廳。
“都在這裡,是我們裝還是你自己裝?”工人問。
“我自己裝,這麼晚,謝謝你們了。”莊宸墨邊說邊給工人倒水喝。
工人收了錢就回家,紀晴歌指着神秘大箱子,問:“你買了什麼?”
莊宸墨淡笑,將箱子拖到臥室去,打開,是一片片方形浴室塑膠防滑墊。
紀晴歌詫異地張脣,傻傻地問:“你買這個?”
莊宸墨淺“嗯”了聲,用水將浴室衝一遍,然後再拿出防滑墊,一塊一塊拼在廁所的瓷磚上。
紀晴歌愣成雕像,好半天也只是呆看着莊宸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是因爲她摔倒,所以纔買這個的嗎?
特意?
爲她?
紀晴歌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她甚至承認自己內心很脆弱,見莊宸墨這樣對她,她除了訝異得不敢置信,心裡面也暖暖的。
她脣角邊的笑弧越來越深,眼中瞧着的莊宸墨也越來越順眼了,她甚至在想:她和他真的還只認識有幾天嗎?
紀晴歌從箱子拿出幾個防滑墊遞給莊宸墨,莊宸墨擡眸迎着她的笑臉,他黑眸深處洋溢着暖光。
他鋪她遞,兩人很有默契的配合。
紀晴歌是愛光一族,她走到哪兒都喜歡開着燈,在兩個浴室來回的走走停停,像是看見心儀玩具的小孩子,愛不釋手,笑得很開心。
莊宸墨拉住紀晴歌,“別摔了。”
“鋪上防滑墊哪裡還會摔!”紀晴歌很放心的說。
她在家也摔過,但父母就不會在浴室安上防滑墊,母親每次還會罵她不長眼。
“孩子似的。”說完,莊宸墨將紀晴歌橫抱起來。
腳下一空,紀晴歌下意識摟住莊宸墨的脖子,她揚起琥珀『色』的大眼睛,嬌羞的低眸,面『露』三分嫵媚。
莊宸墨勾起一抹讓人心跳加快的笑容,將紀晴歌放在牀上。
紀晴歌喜歡睡左邊,只是還沒適應右邊會多出個男人。
這是新婚第三夜,縱然十一點了,莊宸墨依然沒有睡意。
莊宸墨攬過睡在牀邊沿的紀晴歌,她渾身一顫,瞧見他俊臉上黑眸的深邃,她下意識道:“晚安。”像個乖巧的孩子。
“一會兒晚安。”
話音落下,莊宸墨吻住紀晴歌的眉,至眼,落鼻,入脣。
就像觸電似的,紀晴歌僵硬着沒動。
莊宸墨沒有遲疑,脣瓣輕輕覆住紀晴歌的櫻桃小口。
很小心很珍惜的用他的脣一次又一次包住她的嘴,淺嘗輒止,又不願放空任何一處嬌柔的感觸。
紀晴歌目光呆呆的,莊宸墨像是長在了她的眼睛裡,拔也拔不掉。
身下的人沒有一點兒反應,莊宸墨沒有深吻,微擡起頭,靜靜地凝視着紀晴歌。
紀晴歌忙『亂』的移開眼,不敢與莊宸墨對視。
可脣瓣上少了他的觸碰,她心裡竟有一點點的懊惱與失落,她的腦子裡閃過一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紀晴歌詫異地張脣,心裡涌出的竟是甜蜜。
是他,在她逞能的時候沒有讓她丟臉;是他,在她失落的時候陪伴在身邊;是他,爲她的衝動而珍惜着;是他,讓她竟不覺得這次失戀太苦……
莊宸墨面上是淡淡的笑,他壓在她身上,強大的熱籠罩着她,將她的小臉都染紅了。
紀晴歌依舊偏着頭,不好意思的問:“你爲什麼要娶我?”
她只是覺得,莊宸墨的『性』子不像那麼草率行事的人。
莊宸墨笑意更深,望進紀晴歌的眼睛裡,認真地說:“因爲是你。”
紀晴歌翻了個白眼,“這是什麼鬼理由?”
而且是太破壞氣氛的理由!
紀晴歌覺得,如果莊宸墨說“對你一見鍾情啊、因爲覺得你可愛”之類的話,她就順着他的柔情蜜意也說點兒煽情的話。
可他一句找不着北的理由將她的思路全打『亂』了!
紀晴歌動了動身子,想推開莊宸墨,瞧見他眼裡好濃的喜悅,她撅嘴,內心卻是柔軟的。
“我說的是最真的理由。”莊宸墨篤定。
他堅信,如果當時要和他閃婚的換成別人,他躲都來不及,唯獨紀晴歌,他會想要硬貼上去。
紀晴歌低垂着眼眸,模樣嬌滴滴的,那雙水眸像裝滿了一池春『露』的幽潭,柔柔地波光粼粼。
莊宸墨心下一緊,他驚歎自己哪裡有這麼好命竟能遇見紀晴歌。
每次想到她這樣輕易的閃婚他心裡就有絲害怕——好在他遇見了她!
如果她閃婚的對象換成別人?
一想到當初每一分鐘的耽擱都有可能與紀晴歌錯過,莊宸墨就很沒來由的爲那個沒可能的可能『性』惱怒。
莊宸墨吻上紀晴歌的脣,脣齒相依,配合着燈光的暖昧,繾綣旖旎。
紀晴歌被吻得快喘不上氣,好像整個人都要被莊宸墨吸入口中似的。
他吻得那麼用力,一點兒也不像剛纔那樣溫柔,帶着懲罰的『性』質,好像是在惱怒他自己,卻順帶遷怒了她。
“宸墨……”紀晴歌好不容易纔能趁莊宸墨稍微鬆開的空當發出聲音。
對上紀晴歌疑『惑』的眼,莊宸墨這才壓下心頭涌起的那些不快。
他淡笑,覺得自己現在真像是個孩子,竟會爲那些明知不可能的事情生氣。
“我可愛的老婆,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開我了!”莊宸墨無比滿足的說着。
紀晴歌害羞的別過眼,面對着莊宸墨興趣濃濃的挑逗,她別無他法,只能接受。
房間的一切太過曖昧,月亮害羞的移開眼,留給紀晴歌與莊宸墨足夠造人的空間……
紀晴歌醒來的時候,已經豔陽高照。
身邊沒有莊宸墨,她伸手,將鬧鐘放正看了看時間,九點半。
還好,不算太晚。
紀晴歌起身,渾身的痠軟感瞬間襲來,她忙靠着牀,覺得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擡了擡手,痛。
看見手臂上落下的淤青,她憤恨:“莊宸墨!你能不能稍微克制點兒!”
紀晴歌躺在牀上足足休息了有五分鐘,她掀開被褥,再看身上,更加慘不忍睹,彷彿被家暴過似的。
她欲哭無淚,記得聽誰說過一句話:老公是條狼,夜夜要歡『淫』!
紀晴歌翻了個白眼,手機放在離牀很遠的書桌上,那是莊宸墨的習慣,他說手機輻『射』大,要遠離。
她走去拿起手機,開機,有條莊宸墨發來的信息:醒來給我回電話。
紀晴歌又懶懶地窩回被裡,“喂。”聲音很疲倦。
“老婆早安。”莊宸墨的聲音低淳,很好聽。
“早個屁!”紀晴歌不滿地情緒瘋漲:“你晚上還可以再瘋狂一點兒,這樣我白天都可以在睡夢中度過!”
莊宸墨笑出聲來:“你不是說晚上工作,白天休息?”
“我的工作是畫畫!”紀晴歌氣急敗壞,臉頰適時爬出一抹小女人的嬌羞。
“早餐在微波爐裡,你熱熱吃。”
“冰箱裡有昨天爸燉的湯,熱熱就能吃,中午你煮個飯就可以了。”莊宸墨細心安排。
“你以爲我是小孩子啊?”紀晴歌不爽。
“莊宸墨,我先跟你說清楚,今晚你不許碰我!就這樣!我吃早餐去!”說着,紀晴歌氣鼓鼓地掛斷電話。
莊宸墨無可奈何的笑,他能說什麼呢?
她的麻辣小嬌妻總是惹得他不耗光全部力氣不罷休。
他也知道這樣不行,但這是新婚初期,他縱慾過度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想着,莊宸墨繼續辦公,覺得這枯燥的公文也變有趣起來。
紀晴歌躺在牀上,發現還有一條短信,又是三個字:離開他。
是昨天同一個號碼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