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風的心裡開始不平靜了,他關上窗戶,拉上窗簾,在屋裡來回走了兩圈,還是一陣陣的燥熱,那股燥熱好像一直從心底竄到全身。
顧凌風深吸一口氣,直接脫了軍裝的外套坐在牀上,以手爲扇扇風。
衛生間的門被打開,南汐穿着一身淺色的睡衣走出來,頭髮溼噠噠的還在往下滴水,水珠凝結在性感的鎖骨處。
顧凌風勉強壓下去的燥熱好像又加重幾分,他吐了吐氣,極力地讓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顧凌風問,“洗完了?”
“恩!”剛洗完澡,南汐的臉上還未來得及擦任何的護膚品,光潔的小臉好像能反射屋裡的光,南汐抓了抓自己的長髮道,“你衛生間的吹風機壞了,吹不出熱風!”
本來就是小酒店,顧凌風也不期望這酒店的服務會有多好,比起再叫服務員來打擾一次氛圍,他寧願親力親爲地照顧她,他對南汐伸出手道,“過來,我幫你擦乾!”
“好”,南汐點點頭,也不和他客氣,因爲彼此心中有心結,倆人雖不像普通的夫妻那麼親密,卻也同牀共枕了那麼多天了,顧凌風本身又不是吃素的人,該摟摟,該抱抱,該親親,該吻吻,就差做到最後一步了,所以南汐對他也沒什麼戒心,大概心中也知道他不會強迫自己。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她對顧凌風早已形成了一種無形中的依賴,要不然也不會在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失眠,也不會覺得明明睡了半年的牀突然變的又大又冷。
她心裡清楚,牀沒有變,只是她的心境變了。
顧凌風接過南汐手裡的毛巾,示意她躺到他腿上,南汐笑着道,“那怎麼行,我頭髮現在是溼的,會打溼你的衣服!”
“那你坐過來!”顧凌風脫了鞋子,上牀,示意南汐也坐上去,她笑了笑,也不推辭。
顧凌風像抱小孩一樣將南汐抱在懷裡,溫柔地爲她擦乾長髮,他是極喜歡南汐的這一頭及腰的黑髮的,又滑又亮,拿到手裡的觸感就像是上等的絲綢。
南汐也很享受倆人這樣的相處狀態,她追求的從來都不是轟轟烈烈的愛情,平平淡淡的生活中一句關心的情話,一個柔情的目光,一個依靠的肩膀,一份大手牽小手的溫暖,足矣。
南汐說,“顧凌風,我就這樣睡你這邊會不會不太好啊?”
顧凌風擦頭髮的動作頓了一下,拿手當梳子替她將打結了的地方慢慢梳開,“怎麼了?”
“孟排長說了,沒有經過他的同意,所有人都不許亂跑,乖乖在自己房間待命,明天一早吃過早餐之後,還要去出發去烈士陵園呢!”
“我也要去烈士陵園啊,又不會耽誤你的行程!”
“可是那也不太好啊,人家都說了不要亂跑了……”
顧凌風無語,他說,“你別忘了是他把你叫上來的好嗎?”
“也對哦”,南汐傻笑一聲,思索片刻後又道,“可是他也不知道我會睡這邊啊,萬一晚上有什麼事要通知,我電話都還在樓下充着電呢?”
對於南汐的擔心,顧凌風表現的嗤之以鼻,“能有什麼事兒非得急到大半夜通知?”
“那也不一定啊!”南汐骨碌着從顧凌風懷裡爬起來道,“算了,我還是去樓下睡吧,別讓人孟排長爲難!”
顧凌風霸道地將她壓在懷裡道,“小汐,你現在下去纔會讓孟排長爲難!”
南汐眨眨眼睛,不解地問,“爲什麼?”
顧凌風挑眉一笑,道,“因爲我是他的上級!”
公報私仇神馬的不要太方便哦。
南汐一頭倒在他懷裡,笑的不能自已,她是真沒想到顧凌風也會有這麼幼稚的時候,公報私仇神馬的,爲什麼有點淡淡的喜感?
“顧首長,你幾歲了?”
顧凌風冷哼一聲,將毛巾丟到一邊就低頭吻上她的脣,他很喜歡看南汐笑,她笑起來的樣子特別好看,很乾淨,很單純,淺淺的梨渦露出來,眉眼都彎成彎彎的月牙狀……
原本打算淺嘗輒止的吻越發變的一發不可收拾了起來……
顧凌風吻的越來越火熱,手也漸漸不老實起來,大手所到之處都引發南汐一陣陣的顫慄。
新婚的夫妻,熱戀中的男女,再加上久別之後的重逢,一切激情的發生都變得自然而然,這次,南汐沒有再拒絕顧凌風,也沒有推開他,她聽從了自己真實的心理,也順從了自己生理本能的感應,她渴望着他的靠近……
激情散去,南汐累的全身都沒了力氣,軟軟地伏在顧凌風懷裡大口大口地喘氣。
顧凌風看着懷裡的小女人,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和滿足,好像還夾雜着點酸楚,因爲他的不珍惜,因爲曾經那麼多的傷害,他們失去了一個小生命,她也丟了半條命。
做出不要離婚的決定的時候,他只當她是他以後全部的責任,誰知道,命運流轉,倆個相敬如“冰”的人竟會真的相愛。
可是再怎麼相愛,他們都抹不掉曾經刻骨的傷痕,就像一張紙皺了,即便撫平,也恢復不了原來的樣子。
他們是夫妻,而她也承認愛他,他們每天晚上都躺在同一張牀上,她卻拒絕和他行房,拒絕他們之間的身心合一,可他卻連抗議的權利都沒有,只因他知道,這是他造的孽,是他引發的後遺症,是老天對他過去所有錯誤行爲的懲罰……
此時此刻,看着懷裡的這個女人,他的妻子,顧凌風覺得心中異常滿足,這一刻,她真的屬於他了,終於完完整整地屬於他了。
他溫柔地將她散在臉頰上的長髮撥在耳後,一聲聲地喚着南汐的名字,“小汐,小汐!”
“怎麼了?”南汐懶洋洋地問,是真的一下都不想動。
“謝謝你能夠原諒我,也謝謝你願意愛我!”
南汐一笑,道,“說什麼傻話呢?”
顧凌風想說這不是傻話,是他心裡真實的想法,他曾經那麼傷害過她,他感激她還能返回來愛他。
顧凌風心裡這麼想,卻並沒有說
出來,他又不傻,過去了這麼久的事再提起來,已沒有任何意義,還可能惹得南汐不高興,他只要自己心裡知道就好,他會好好愛她,比愛他自己還愛她。
南汐大概是真的累到了,不消片刻就躺在顧凌風懷裡睡着了,嘴角掛着甜甜的笑容。
顧凌風盯了她看了半晌,似乎怎麼都看不夠,最後他親了親南汐嘴角的小梨渦,抱着她去衛生間沖洗,那如雪的肌膚誘的他眼熱。
南汐睡的沉,也由着他擺弄,突然,她迷迷糊糊地問,“顧凌風,你剛纔沒有戴套,我會不會懷孕啊?”
她的語速很快,聲音很輕,好像說夢話似的,說完之後就再次睡了過去……
可是她不知道她這句話對顧凌風的震感有多大,這一刻,他的心顫抖的厲害,好像全身的力氣都隨着她那句話消失了,眼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熱熱的想要掉下來。
半晌,顧凌風咬牙,聲音平靜地道,“如果懷孕我們就把他生下來!”
南汐已經睡着了,更多的,顧凌風這句話是說給他自己聽的,他們曾經失去了一個孩子,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如果上天垂憐,願意再給他們一次爲人父母的機會,他一定會好好愛她,愛寶寶,一刻不離地陪伴他們……
顧凌風心裡澀澀的,抱着南汐光裸的身子洗澡,卻再也沒了之前旖旎的心思,他抱着南汐給她衝了澡後穿好睡衣就塞回被窩裡了。
南汐睡的香甜,顧凌風卻躺在她身邊一夜未眠,心裡說不出是苦是甜。
第二天早上,顧凌風早早地起來,洗臉刷牙穿衣服,把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才叫南汐起牀,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道,“小汐,小汐!”
南汐翻了個身子繼續睡,一副無賴的樣子。
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顧凌風竟然覺得她賴牀的樣子都異常可愛,他湊上去親了親她柔和的臉頰道,“小汐,起牀了,再不起要遲到了啊!”
南汐緩緩睜開眼睛,眼皮沉重的像是吊了千斤的重物似的,她眯着眼睛問,“幾點了!”
“六點過!”
“那還早啊”,南汐的眼皮再次耷拉下去,或許是嫌光線刺眼,她直接連頭一起包被子裡去。
顧凌風無奈道,“小汐,現在不是六點,是六點四十,你趕緊起來了,再不起去烈士陵園該遲了!”
烈士陵園是個什麼東東?
南汐睡的沒有反應,三秒後,突然骨碌一下從牀上坐起來,“你說幾點了?六點四十?是六點四十嗎?你怎麼不早點叫我啊?”
孟景州昨天說了,他們人太多,一起出門太招搖,容易擾民,所以讓他們自行解決早餐,七點鐘準時集合,一起乘大巴車去烈士陵園祭拜……
現在已經剩下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了,她能收拾的完嗎?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顧凌風親眼見證了自家媳婦兒雷厲風行地起牀洗臉梳頭穿衣收拾行李……
所有的時間加起來都不到十分鐘。
見她提着行李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顧首長氣到了,一把拉住她就把門扣上,“你要去哪兒?”
南汐都快急死了,不能遲到是他們本次活動最基本的紀律,不管是誰,遲到之後都要倒立,男的倒立2分鐘,女的倒立1分鐘,倒不是說多累,關鍵是沒面子啊,在一百多人面前倒立還是因爲遲到被罰,那也太丟人了呀!南汐說,“顧凌風,你快點放開我啊,七點鐘就要集合了,我還得趕緊下樓拿我手機呢!”
“着什麼急?我還在這兒呢,你們即便集合了,沒我的命令也不能走啊!”
南汐愣了一下,而後道,“所以顧首長,你想要濫用職權嗎?”
顧凌風:“……”
他無奈一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行李可以暫時不用拿,我們今晚還要在這兒住一晚呢,明天才回京北!”
南汐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好像是哦,今天又不走,她爲什麼要收拾行李呢,“你怎麼不早說啊?浪費我時間!”
顧凌風:“……”
你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南汐將旅行包塞顧凌風懷裡道,“行李給你,我得先下樓拿手機去!”
南汐說完,頭也不回的走跑了,空留顧首長一人站在酒店的走廊裡風中凌亂。
爲什麼南汐今天的反應這麼痛快呢?跟他設想中一點都不一樣,難道不該是萌萌的很害羞的表情纔對嗎?她這樣乾脆不符合人設。
除卻幾個月以前那場酒後亂性,昨晚才應該是他們的第一次吧?
他都激動的一夜沒睡,她的反應卻這麼風輕雲淡?
連個早安吻都沒有得到的顧首長一臉慾求不滿地出門了,一身軍裝筆挺嚴肅,軍帽下一張英俊的臉更是一片烏漆墨黑。
南汐因爲害怕遲到會被罰倒立,以最快的速度從頂層跑到2002,幸好,穀雨還沒走,門是開着的,南汐衝進去就看到林皓正躺在原本她應該睡的那張牀上,愣了一下,“你怎麼在這兒啊?穀雨呢?”
林皓一笑道,“我來這邊睡覺啊!原本應該是我和老大住一屋的,結果你睡了我的牀,我就只能睡你這兒了!”
南汐驚呆了,和她換?她怎麼不知道?穀雨也願意嗎?
不會吧?這也信?小嫂子也太單純了,林皓看着南汐的反應實在覺得好笑,他說,“逗你玩兒的,我過來找穀雨有點事,還有一份早餐沒動,要吃點嗎?”
時間來不及了,南汐搖頭,問,“怎麼只有你一個人,穀雨呢?”
“出去了,說是七點鐘要集合!”
“對對對!”南汐趕緊過去拔了自己的充電器將手機裝起來道,“我不跟你說了,我得下去集合了!”
她說完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一溜煙也跑了。
南汐下樓集合,時間還不到七點,但是大家都已經到了,隊伍也基本上已經成形,這些天,大家都很自覺的站在固定的位置沒有變,南汐很輕鬆就找到自己的位置入列,她
跑到穀雨跟前,拍拍胸口道,“幸好沒有遲到!”
南汐左右看了幾眼,問穀雨,“白楊呢?白楊怎麼還沒來?”
穀雨現在完全不想和南汐說話,想起昨天晚上那一幕,她就生氣,不知道她在洗澡嗎?她怎麼能派個男的下來給她拿行李呢?即便是男人,靠譜點行不行,竟然找了個兵痞,流氓,靠!
穀雨心裡想揍人,偏偏南汐是個不懂看臉色的,她說,“白楊呢?你怎麼不說話?你沒給他打電話嗎?他該不會還沒起牀吧?”
穀雨翻個白眼,冷笑一聲道,“你以爲人人都像你啊,人家早就起來了,他不參加今天的活動,去周圍採景了!”
南汐:“……”
“我錯過什麼了嗎?”
穀雨白了她一眼,爲白楊默默點蠟,他怎麼就喜歡上這麼個愚鈍的貨。
事情是這樣子的,昨晚,白楊洗完澡後,和往常一樣來了她的房間,那會兒林皓已經走了,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白楊問穀雨,“寶寶呢?”
穀雨還在氣頭上呢,冷笑一聲道,“她老公來了,人家去摟上和老公私會去了!”
白楊:“……”
白楊沒想到顧凌風會來,愣了一下後問,“老公,哪個老公?”
穀雨狂汗,“白楊,現在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
白楊哦了一聲,沒再說話,臉上看不出悲也看不出喜,標緻的五官因爲皮膚太過白皙透出一種陰柔的美。
這麼多天的相處,穀雨也是真心把白楊當朋友的,除了他們合作的那一層關係,她覺得白楊是個可以相交的人,他雖然爲人有點狂傲,對外人客氣疏離,但對於他真正看得上眼的人也是很義氣的,穀雨說,“白楊,你和南汐不可能有什麼結果的,她半年前就已經結婚了!”
白楊苦澀一笑道,“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不是瞎子就能看得出來”。
“……”
穀雨走到白楊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哥兒們,我說真的呢,南汐她有什麼好的呀,就咱哥兒們這條件,這顏值,閉着眼睛都能找到一個比南汐好一百倍的。”
白楊知道穀雨只是安慰她,但心裡還是覺得很溫暖,他已經很久沒和任何人交過心了,他說,“行了,我也沒想過要和她怎麼樣,你不用在這裡費盡心思地安慰我,我一大老爺們兒,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矯情個什麼勁兒,況且我早就知道她結婚了,她從來就沒隱瞞過我。”
要是南汐願意隱瞞還好,但就是因爲她毫不隱瞞,白楊才覺得心涼,南汐對他是一點那方面的心思都沒有啊,可他能因爲這樣就放棄南汐嗎?
白楊問,“顧凌風來這兒幹嘛?”
穀雨以爲南汐和他說過顧凌風的名字,所以沒察覺出有什麼異常,實話實說道,“好像聽說是爲了明天烈士陵園獻花的事兒吧!”
白楊瞭然,“明天的活動我就不參加了,去附近拍些照片,直接回京北了,就不和你們一起走了。”
“爲什麼呀?”
我怕我去了,把地下的烈士給氣活過來,白楊說,“坐大巴太累,我坐飛機回去,況且我總得留點時間療療傷啊,難道還要看着他們當着我面秀恩愛啊?”
最然不忿,但白楊心裡卻清楚,現在還不是和顧凌風見面的時候,不過不遠了,顧凌風欠他的賬,他們也該好好清算一下了……
七點一到,孟景州果斷喊道,“報數!”
“一、二、三……”
“一、二、三……”
橫列縱列一起報,很快就確定一百人已經全部到場,大家一起坐上大巴車前往瀘定烈士陵園。
南汐向窗外看去,剛好看到顧凌風從酒店出來,一身軍裝,戴着軍帽,側臉冷峻的沒有一絲笑容,南汐撇撇嘴想他這也太能裝了,她當初就是被他這副表情騙過了。
明明就是個衣冠那啥!
想到衣冠那啥,南汐後知後覺地想起兩人昨晚發生的事兒,她和顧凌風那啥了,啊啊啊啊啊!頓時有些想捂臉,紅暈從脖子上散開,一直擴散到耳朵。
穀雨搖搖頭,對中年婦女的心裡算是徹底跪了,遠遠地看到自家老公都能臉紅,咦,簡直要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
顧凌風身後就是林皓,他也穿了一身軍裝,戴着軍帽的樣子似乎也沒那麼流氓了,穀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意外地發現他肩上的軍銜,我去,竟然是個軍官,而且還不算小。
穀雨問南汐,“他是誰呀?”
南汐,“……”
人家都去找你辦事了,你還不知道他是誰嗎?“林皓啊,你之前見過的!”
“我知道,我是說他不是你老公的勤務兵嗎?怎麼軍銜那麼大?”
南汐被穀雨說的一頭霧水,反應了半天才道,“林皓不是顧凌風的勤務兵啊,他們只是關係比較好的戰友,顧凌風的勤務病是小劉!”
穀雨:“……”
她靜靜地看了眼自己的兩隻手,默默地想,她竟然打了一個軍官?而且軍銜這麼大?還是他們公司一直想要拉攏的京北軍區的人?
穀雨淚了,她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林皓說,她敢襲軍?她當時是怎麼說來着?你也配?
擦擦擦!
穀雨有種天在玩兒我的感覺。
她決定了,以後見了林皓繞道走,靠!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南汐問,“怎麼了嗎?”
穀雨搖頭,南小汐,你可次真給我挖了個坑了。
烈士陵園在一座並不算高的山上,車輛上不去,所有人都得爬八百多個臺階,南汐默默地瞪了眼隊伍前面的人,淚了,早知道今天要爬臺階,昨晚就不該瞎折騰的,她也是傻,也不問問情況,人家讓上去睡,她就去了。
或許是她的怨念太強大,前面的某人也轉過身來看她,依然面無表情,眼底卻有些戲謔,似乎被在問,你還能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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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南汐幾乎想要撕碎他僞裝的面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