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盛易山,慕晚晚並不陌生。
她小時候便和盛天琅玩在一起,對盛天琅的父母都很熟悉。
那時候,盛易山還取笑她,說她是盛天琅的小媳婦兒,見到自己兒子臉上胳膊上被掐出來的痕跡也不生氣,反倒笑罵盛天琅是個慫包,從小就是個妻管嚴什麼的。
慕家爺爺去世之後,慕晚晚還有父親庇護,在慕家的日子並不難過,可當父親也離世之後,慕晚晚終日面對的便是繼母陳曉嫺的冷臉,還有慕靈靈的陰陽怪氣。
在她最艱難的時候,盛家算是爲她撐了一把腰。
在父親的靈堂上,盛易山便當着衆人說了,以後就算她和盛天琅不走在一起,他也會認她當乾女兒,誰欺負了她,便是不給盛家面子。
以盛家在江城的權勢,別人又怎麼會因爲這點小事兒觸黴頭?
也因此,慕晚晚被慕家趕出來之後,也沒有人對她做落井下石的事情。如果不是她想要靠自己,不願意靠着盛家生活,其實她都不用吃這麼多苦。
只是……雖然慕晚晚向來獨立自主,並沒有接受盛家要照顧她的好意,但是,他們對她的心,她是一直都知道的。
盛家對慕晚晚來說,是一個很親近的存在。
此刻見到盛易山對着她招手,慕晚晚剛剛忍了很久的淚水,便就這麼從眼眶中滑落了出來。
“盛叔叔。”慕晚晚走到盛易山面前,聲音有些哽咽。
“乖孩子。”盛易山拍了拍慕晚晚的肩膀,“你吃苦了,今天這事有盛叔叔給你撐腰,你吃的虧不會白吃!”
“嗯。”慕晚晚點頭。
“今天欺負你的,就是這些人?”盛易山伸手一指,將陳光耀等人都包含了進去。
“盛爺!”陳光耀連忙開口,“今天這事都是我的錯,是我豬油蒙了心,不該生出這種念頭,您就原諒了我這一回吧,我一定會給慕小姐,不,給封太太賠禮道歉!”
慕晚晚微微皺眉。
她感覺到了,陳光耀對盛易山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懼怕。
“原諒你?”盛易山溫和的笑了,“二狗子,二三十多年前你就犯到我手上一回,那一次我可是把你雙手雙腳都打斷了,還剝了你後背的一張皮……這一次,你打算用什麼道歉?”
“我,我……”聽到盛易山提起往事,陳光耀的臉色更加蒼白,深藏在瞳孔之中的驚懼猶如見到噩夢一般,對盛易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可惜,我現在不缺皮子了,就想見見血。”盛易山這話一出口,陳光耀的身子晃了一晃,好在身邊有人伸手,扶住了他。
不過,縱然這樣,他也腿軟得站不穩,整個人像是靨住了一般。
慕晚晚,“……”
她倒是不知道盛易山還有暴戾的一面,從陳光耀的反應看來,當年的事情肯定是他揮之不去的噩夢,他纔會這麼恐懼。
這時候,盛易山又開口了。
“慕丫頭,這些人你想怎麼收拾?”盛易山氣質儒雅,聲音溫和,“只要你開口,這裡的人,今天都跑不了!”
這話,讓封名臣等人都變了臉色。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慕晚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