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方顯然並不知情,纔會將仇恨對準了郝毅。
說來,倒是他屬於被牽連的一方。
“警方已經立案,證據確鑿,對方也主動交代了全過程,不出幾天就會有結果。”
霍慬琛靠在牀頭,郝毅說的時候他全程都是沉默的。
好像在聽,又好像什麼都沒聽,眼瞼微垂,遮擋住了眸底深邃的光。
想到了什麼,郝毅又道:“二少也在現場,並且請了律師,只有一個要求,一定要給予對方最大程度的量刑。”
霍安池也在?
“你被送到醫院來的消息也不知道你家二伯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進手術室的時候過來了一趟,也讓霍安池去了出事的現場。”一旁的楚崬蓮出聲解釋,“不過,戚老大對他們父子好像並不怎麼相信,所以後來就叫郝助理也過去了。”
一旁的郝毅不斷點頭。
霍慬琛聞言,擡手捏了捏眉心,那股噁心的感覺又涌了上來。
但因爲慕槿歌在身邊,他不敢表現出半分,只能藉此動作掩飾。
“戚老大回來呢?”說着,目光四下掃了眼,並沒有戚鋮浲的身影。
“昨晚就走了,這次回來好像有急事。”楚崬蓮將戚鋮浲交代的話告訴他,“戚老大讓我跟你說慕老爺子的事情再過兩天應該就有消息了,還有他說最近都不會再回來,這邊的事情怕是沒法兼顧。”
這話有些沒頭沒尾,但霍慬琛懂。
他已經幫了自己不少,他自己本身也有不少麻煩事,慕老爺子的事情如果成功解決,也算是了來槿歌心頭事,他知足了。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聽完所有的事情,霍慬琛沒有再追問什麼,倒是詢問起重機出院的事情。
楚崬蓮還未回答,一旁一直安靜的慕槿歌沉着麗顏出聲了。
“你想什麼時候出院?”
她問的溫柔,以至於霍慬琛一時都沒察覺到她語氣裡潛藏的危險,“如果可以,最好是今天。”
“你想都別想。”慕槿歌直覺否決她的提議,轉身過去,直接將人給壓到病牀上,一雙眼冒着火,“我問了醫生,你這情況最少住院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你再給我提。”
慕槿歌很生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也是不容置喙。
一旁的郝毅看得有些呆了。
其實小夫人的語氣並不多高,可就是那樣冷傲的眉眼下說出的話莫名的就有一種威懾感,一種讓他覺得熟悉的威懾感。
這種熟悉的感覺來自於此刻正在躺在牀上的男人。
都說夫妻時間長了,兩人會越來越像,就是所謂的夫妻相,並且性格行爲處事也越來越接近。
當然,也有越走越遠,越來越極端的夫妻。
可顯然,他們是前者。
倒是楚崬蓮微怔過後,嘴角揚起了淺淡的弧度,看來他不用費盡心思地想着該怎麼才能讓他乖乖呆在醫院了。
“你們夫妻聊,我先下班回家了。”
楚崬蓮無視霍慬琛遞過來的眼神,目光筆直的落在慕槿歌身上,一如既往的溫潤,但熟知他的人卻能從他的眼底窺探出一絲幸災樂禍。
“行,你快回去休息。這裡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知道他昨晚值了一晚上的班,好像還做了三場手術,雖然都只是小手術,但疲憊是一定的。
如果不是想要儘早得知昨天事情的結果,這會他怕都已經躺倒牀上了。
待楚崬蓮離開,病房內置有三人。
看着眼底佈滿血絲的郝毅,霍慬琛淡聲道:“今天放你一天假,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公司。”
郝毅也不推辭,昨晚他傷的雖沒霍董嚴重,但受傷後一夜未休息,再加上前段時間時常加班,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不然昨天也不至於那麼疏忽。
點點頭,“那我先回去。”轉身之際,突然又道:“有什麼事情,您打我電話,我二十四小時待機。”
霍慬琛頷首,示意他趕快回去。
很快,病房內只有他們兩人。
有護士過來查房打針,慕槿歌就出去打了一通電話。
再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再掛水,而牀邊的小牀也已經被收好放到了一邊。
昨晚她肯定沒休息好,瞧着她眼底難以掩藏的疲憊,霍慬琛只有心疼。
“我這裡沒什麼事情了,你回去休息下。”
慕槿歌張嘴想要拒絕,卻又聽他道:“這裡有護士,你不用替我擔心。而且公子在家,你回去看看,不然我也不放心。睡一覺,晚點給我送午飯過來,醫院裡的東西我吃不習慣。”
之前早飯是在等郝毅的時候楚崬蓮去食堂買來的,他確實沒怎麼吃。
病人要保證飲食,才能恢復得更好。
慕槿歌想了想,也不再拒絕。
他傷了身體,確實需要好好補一補。
而且昨天皓陽接她過來,也沒時間說清楚,家裡邊怕是也擔心着。
“我回去,讓廚房給你做點你愛吃的。”她過去,微俯下身,貼着他低聲言語。須臾,忽然又正了臉色,警告道:“沒我的允許絕對不許讓醫生給你辦出院手術!”
這人有多不自覺,她也清楚。
也極爲不喜歡醫院,爲數幾次來醫院都是因爲她。
然後就是之前那次車禍。
說來,相識這麼久,他的身體好像一直都不錯,生病住院幾乎沒有。
瞧着她那一副自己膽敢違抗“殺無赦”的兇狠模樣,霍慬琛勾脣忍不住輕笑出聲,卻牽動了胸口的傷,頓時樂極生悲急忙捂住了胸口,一張臉更是集開心與痛苦於一臉。
慕槿歌瞧着立刻過去,“你別又太大的情緒波動,小心加重傷情。”
霍慬琛順勢一手勾着她的腰,傾身就要去吻她的脣,但被慕槿歌避開。
霍三少頓時不樂意了。
老婆這是嫌棄他的吻?
“親親在走。”
有些人一輩子可能撒嬌不會有幾次,所以一旦撒嬌可見給人的震撼。
慕槿歌愣了好一會才反映過來,剛纔那個要親親的是她家三少。
緋脣不受控制的上揚,眼底也瀰漫了笑意。
不再拒絕,過去在他脣上落上一個並不算的熱烈的吻。
只是輕輕貼合,有話從相貼的脣齒間溢出。
她說:“真好!原來你就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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