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道你竟然瞞着我這麼多事情!一個慕語是讓你們都瘋魔了不成?不就是個女人,有那麼好?你想要什麼的不好,卻偏偏要一雙破鞋?竟然還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來,如果不是下面的人害怕擔責任,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一直瞞着我?”
爲了一個女人,鬧出幾十條人命,竟然還不惜動用關係將事情壓下去。
他真以爲他們齊家現在能隻手遮天?背後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齊家?
這事情怎麼兜得住?
他又知不知道一旦被揪出來他們齊家都要毀於一旦!
以前一直猶豫着要不要讓老爺子知道,也擔心老爺子會知道。如今知道了,奇峰反倒冷靜了下來,望着因爲太過分憤怒而喘息的父親,他這才慢條斯理的道:“爸,這輩子什麼都可以聽您安排,但唯獨這件事我想要自己做主。”
就是咚咚幾聲,齊老爺子用力的跺着柺杖,一副怒其不爭的模樣,幾度擡手又要甩過去。
“混賬!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那個女人毀了一個慕家,你這是要讓她連我們齊家也一起毀了嗎?”
“爸,您可以反對,但活到今日,這件事我想要堅持!”
“啪”的一聲,老爺子難掩憤怒的一巴掌扇過去,看着他已經紅腫起來的臉,氣得幾度要岔過氣去。
“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爸,過去的慕語已經死了,現在的這個……”
“不論發生了什麼,也改變不了她姓慕的事實,也無法改變她是慕槿歌的母親,是慕寒生的女人!你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就願意接受慕寒生用過的東西,還是個女人?你就不會覺得髒?你是我奇家家主,說句一點也不誇張的話,就算你想續絃,找個跟她女兒年紀相當的都不成問題,爲什麼偏就要執意於一個禍水?”
“我齊家絕對不會允許這樣一個女人進門的。你這輩子都不要想!”
老爺子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的話讓奇峰緊擰着眉頭。
他不願忤逆父親,但這麼多年只有慕語是他真心想求的,他可以放棄許多,但慕語卻是他的執着。
然,很快奇峰意識到,他雖是齊家家主,但在這個家手握大權的從來都不是他。
當管家再度出現在書房內時,當目睹管家身後跟着的身影時,奇峰瞳孔狠狠一縮,無法相信前不久纔跟自己通完電話的屬下怎麼會出現在齊家書房內。
對方似是愧疚,始終低垂着頭根本不敢去看奇峰的眼睛。
而奇峰,很快,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麼,倏然瞪大了雙眼看向對面的老爺子,“爸,你把語兒怎麼樣呢?”
這個時候他想到的還是那個女人,齊老爺子更是怒火中燒,“只要你斷了對那個女人的心思她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這是威脅。
如果他執意要慕語,那麼父親也絕對不會放過她。
當初就是害怕會有這樣的結果,纔會遲遲不告訴家裡人,並且尋了個地方將她藏起來。
“爸,你不能!”
“我就能!”老爺子厲聲打斷他的話,色厲內荏的斥道:“奇峰,我是你父親,你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給你的,我既然能給你也能拿回來。”
“爸!”
“別叫我!鬧出那麼大的事情,你不知收斂就算了,竟然還想派人在普仁搶人,你以爲霍慬琛是什麼人?”老爺子怒不可遏,如果不是他的人及時趕到,還不知道事情會鬧成什麼樣子?
他所有的冷靜和理智,在遇上慕語蕩然無存。
“你覺得在慕槿歌與慕語剛經歷完一場危險後霍慬琛會只安排兩個人守在醫院?”望着他茫然的神情,齊老爺子一柺杖直接揮到了奇峰的身上,看得身後兩人皆是渾身一顫。
奇峰也不躲,就那麼直接承受下這一下,身體晃了晃,最終穩住。
“你知不知道那天在郊區的鬥毆有人已經在查,而且還是往這邊,如果不是我的人及早發現,給你擦乾淨屁股,你以爲你有多大的勝算?醫院裡的兩個人也不過是做樣子給我們看的,只要你的人敢進去,等着的將是無法挽回的結果。”
這一點,奇峰確實沒想過。
畢竟這裡是帝都,霍慬琛一時哪裡可以找到那麼多的人?
而且所有的事情他都認定是慕言所爲,據他的人回報,慕言在那天就已經死了。
一個已死的人,霍慬琛又怎麼會那麼謹慎?
還有那天他派人去搶慕語的事情,他明明已經……
“你以爲你讓人處理得夠乾淨,別人會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嗎?”齊老爺子冷聲嗤笑,“你還真以爲那個慕槿歌會什麼都不做任由慕言爲所欲爲?”
“一開始他們夫妻就沒打算再放過慕言,而慕言也是打着同歸於盡的想法,而你不過是她手上一顆助她除掉慕語跟慕槿歌的棋子,只要你自己還渾然未覺,在一旁自鳴得意。”
“現在慕言死了,慕語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參與,屁股我已經給你擦乾淨,還有你身邊的那些人,全都給我打發走,一個都不準留。”
兒子身邊自己培植了一幫親信他是知道的。
一個大家族掌權人,手底下怎麼能沒有那麼幾個做事的人。
可如果那些人如今威脅到他自身,那就沒了留下的必要。
“爸,他們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不能……”
“那你知道不知道霍慬琛已經派人盯上他們呢?”
只是暫時還不知道他們跟齊家的關係而已,但只要他繼續將他們留在身邊,霍慬琛知道是早晚的事情。而且一旦知道這些,那之前所有的事情也都會瞞不住。
這,意味着什麼,他不清楚?
對上老爺子狠戾的目光,奇峰幾度張脣,可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最終不得不妥協。
如果霍慬琛真的已經盯上的話……
“你如果實在想要那個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突然,齊老爺子一改先前強硬的態度,這讓奇峰意外之餘更是震驚。
他從未想過父親會鬆口,而且還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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