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無法確定嗎?
慕槿歌捏緊了手指,微微側首看向窗外,“剛纔那個人,你認識嗎?”須臾,她低聲問道。
前座,林安沉穩的開着車,對於她的提問也是有問必答。
“不認識。”爲避免被人認出,方纔車停的是極爲僻靜的角落,距離有些遠,而對方也是側身對着他的方向,所以他也僅是看到了一張側臉,不熟悉。
如果是認識的人,就算是一個側顏他也不可能會那麼陌生的。
“等會你查查這個人。”慕槿歌低聲吩咐,頓了頓又補充道:“大家叫他老徐,是臨市特警中隊隊長。”
特警中隊隊長來這裡做什麼?
這事不是該警方負責嗎?
出事時他跟慕槿歌都在海城,是當天搭乘同一班飛機過來的。
不過一個是豪華艙,一個是經濟艙。而他也有意隱瞞自己的行蹤,只是因爲慬琛離開前囑託,如果他在這邊出了什麼事,務必讓他緊跟在她的身邊。
想必,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算到會有這樣一幕。
“這事不該警方負責嗎?爲什麼一個特警中隊隊長會過來?”
慕槿歌搖頭,秀眉輕擰,“說是上面調令。還有,”想到對方方纔說的那些話,她繼續說道:“而且昨晚的爆炸說是走私軍火。”
林安握着方向盤的手猝然一緊。
當得知這裡發生爆炸後他第一時間就有所懷疑。
如若是方誌呈和他背後的人提前做了準備,那也是該悄無聲息的暗殺,而非弄出爆炸這樣大的動靜。
動靜越大隻會將事情鬧大,也更容易暴露他們。方誌呈不至於這麼蠢。
可他們偏這麼做了,當時他還以爲是三少在背後做了什麼?或者有什麼其他原因。
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太太,剛纔看你跟他說了許久,你們都談了什麼?”
有些事情慕槿歌還想不通,也因爲不清楚,說給他聽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將方纔同那個“老徐”的談話一五一十的說給他。
林安很安靜,車子依舊有條不紊的前行,但如若用心便會發現他抓着方向盤的手在逐漸用力。
幾乎是在慕槿歌說完的同時他就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
這樣大的動靜根本就是故意。
因爲只有鬧得越發,三少才越無法脫身。
一個走私槍支的罪名可不是帝皇做假賬可以比的。
無法估量的火藥,所爲的走私線索的指引,還有三少的消失……
爲了對付三少,對方明顯做了多重準備。
昨晚能在這裡除掉三少自然是最好的。
如若不能,那就栽贓陷害一個讓他一輩子都無法翻身的罪名。
慕槿歌無從窺探林安的神情,但從沉默裡隱約也感覺到了什麼。
“林安,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慕槿歌並不知道方誌呈的背後還有人,自然也不清楚昨晚與方誌呈的火拼會被這人反利用扣押了一個走私軍火的罪名在霍慬琛的頭上。
如今見林安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自然也察覺到了什麼。
林安並不知道霍慬琛還有事情隱瞞,但聽她這樣問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可三少隱瞞了多少?又隱瞞了哪個部分?他無從知曉,只能沉默的抿緊了嘴脣。
“林安,現在我們比的就是速度,你告訴我所有的事情或許我能更快一步的找到慬琛。”不知爲什麼她就感覺那幢被燒得看不清原來模樣的房子裡並沒有霍慬琛。
他昨晚確實出現在這裡也在這裡同方志呈有過一番打鬥,但昨晚的爆炸並沒能讓對方如願。
他既然能算到自己會出事,而她一定不惜一切也會趕過來,所以特意命林安等候在暗處,看到自己出現強行陪同過來。他能安排好這一切也一定能避開方誌呈的埋伏。
只是,中途一定出了什麼意外,而他藏在什麼地方?
受傷了,無法出現?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但不論哪種因素,她都必須儘快的找到他。
那個“老徐”太不尋常了。
事關霍慬琛的安危,林安也不敢賭。
這次行動本該他出面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引出方誌呈背後的人……
只有他親自出馬,背後的人才會不惜一切代價把握住這絕佳的機會。
所以這個險必須冒。
昨晚如果沒能得手,那背後之人肯定不會輕易罷手。
當初爲以防萬一,三少在自己體內植入了定位芯片,就是想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他。
可如今芯片意外因爲爆炸失去作用,如果太太知道一切可以更早一點找到的話……
林安覺得可行。
冒着事後就算被霍慬琛責怪的風險,他將這段時間他們調查得知甚至牽扯到方誌呈背後之人極有可能是帝都的某個或某些高官的事情一併告訴了她。
得知這些事情,那個徐警官的話也就不那麼莫名其妙了。
幾乎是下一秒慕槿歌就想明白了。
“他們這是想要栽贓嫁禍!”咬牙低咒,慕槿歌憤恨的捏緊了雙手。
兩人想到一塊去了,車子緩緩駛入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林安拉下手剎這才轉身看向慕槿歌,“三少過來之前有沒有跟你還說過些什麼?”
她知道他過來是要跟方誌呈交手。如果可能,這一次方誌呈將再無翻身的餘地。
但因爲事情比較危險,他也不會同她說太多讓她擔心。
對於行動也不過是簡單的提了幾句,並沒有細說,更沒有說如若沒成功他會怎麼樣?
或許一開始她內心也是排斥甚至並不會認爲他不會成功,以至於也不曾追問。
只是真的應了那句,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不過,他幾次提及他所住的這家酒店。”慕槿歌下車,站在昏暗的地下停車場內,環顧四周,豪車無數,有冷風不知從什麼地方刮過來,竟叫人心生寒意。
她單手環抱着自己的手臂,徑自朝電梯走去,“他不是個會多談自己住所的人,這裡一定有什麼。”
對於她的話林安深信不疑。
先不說當時的情況不容他談這些,就算每天那麼一點時間的通話,他詢問她跟孩子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屢次提及自己所住的這家酒店。
他是故意說出來,讓她記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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