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陽摸摸鼻子,這纔來到慕槿歌身邊,拍了拍她的肩,“三嫂,你別擔心。大哥什麼人,那身手沒幾個人能拿他怎麼樣。傷不過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
三哥出事,大哥親自出馬,不受點傷又怎麼讓對方成功逃脫?又怎麼讓他們相信這一切呢?
這步棋他們下了那麼久,很快就要結束了。
原來不僅慕槿歌清楚在那場爆炸裡霍慬琛沒有死,戚鋮峰和陸昊陽也知道。
聽陸昊陽說是霍慬琛利用其他人憐惜上了他們,讓他們幫忙做幾件事。
當然,最重要的是慕槿歌與公子的安全。
能夠讓他無後顧之憂的去做接下來要做的所有事情就是慕槿歌和公子的安然無恙。
這些都是臨市公佈遇難者名單時陸昊陽擔心慕槿歌想不開透露的,包括戚鋮峰早已經前往臨市與方誌呈派過去尋找資料的人暗中爭鬥的事。
他並不知道早在當初慕槿歌前往臨市尋找他的時候,他們早已經見過。
“三嫂,你繼續演着,其他的事情我和戚大哥會來處理。”
慕槿歌依舊點點頭。
她轉身看向身後的冰館。
裡面不知道是誰的屍體。
“幫我看一處墓地吧。”突然,慕槿歌低低開口道。
戚鋮峰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像是明白了什麼,“好,晚點會讓人聯繫你。”頓了頓,又補充道:“不過,可能要晚幾天纔可以下葬。”
慕槿歌點頭表示明白。
這人並非慬琛,能夠進入霍家祠堂已是例外,她不可能真的將對方安葬進霍家墓園。只能另外找地方。
但外界都以爲他是慬琛,如果不進霍家墓園必定會引起懷疑。
所以,這人目前肯定不能下葬,最起碼在慬琛出現之前不能。
“現在外界都認爲我傷心欲絕,就連帝皇宣佈破產都無心理會,再加上我回來了老宅,多放幾天應該沒太大的問題。不過……”頓了頓,慕槿歌有些擔心的看向兩人,“我現在根本聯繫不上慬琛,我不知道他還需要多長多時間,不論是帝皇還是這件事上,我能拖延的時間已經到了極限,就算是……’她又看向身後的冰館,眉頭緊鎖:“可能最多還能拖延三天。”
三天一過,如果她還不將這裡面的人下葬必定會引起對方懷疑。
而就算下葬,也等於直接告訴對方里面的人不是慬琛。
所以,她能幫他們爭取的時間只有短短三天了。
不僅是慕槿歌,陸昊陽也根本聯繫不上霍慬琛。
所有的事情都是戚鋮峰直接吩咐他去做的,知道霍慬琛沒死也是戚鋮峰告訴自己的。
就連帝皇頻繁出事,也是三哥借大哥的嘴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由槿歌自己處理。
當初還以爲他還以爲她是無能爲力了。
看來帝皇的倒臺並非是因爲她無法繼續掌管下去。
腦子裡甚至還有個更爲瘋狂的念頭。
可一想到兩人的爲人,陸昊陽覺得,那樣瘋狂的事情他們兩人做得出來。
他們兩本就不是在乎這些東西的人,失去了對他們來說或許就跟不要一件過時的衣服一樣。
更和況以兩人的聰明才智想要從頭再來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難題。
“三天夠了。”這邊,戚鋮峰略微沉思了下,然後給出自己的回答。
他端詳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當初他有些不明白老三爲什麼非她不可。
如今看着她,他隱隱像是清楚了。
人生在世能夠遇到一個這樣瞭解你的人,就好好把握吧。
這樣一想,腦海裡飛快的躥過一個模糊的身影,轉瞬即逝,快的讓他根本捕捉不到。
戚鋮峰與陸昊陽在老宅呆到用了午飯才離開。
而就在他們離開後不久,老宅再度迎來第二批客人。
慕澤楷站在鐵藝大門外,望着裡面成堆的保鏢,讓人通報一聲,而在他身後不遠處是從他出現就不曾斷過的閃光燈。
他的身側慕瑾柔安靜的站在那裡,微微垂着頭,雙手交疊的落在前方,深色長裙下的窈窕身形被拉得更爲修長。
戴着紗帽,長髮編織成優雅的髮髻。
朱脣不點而紅,陽光下的麗顏更顯嬌媚。
很快,鐵藝大門再度被打開,兩人在管家的引領下來到祠堂。
靈堂布置的很簡單,一口冰館,三炷香,盡然連照片和牌位都沒有。
只有一個坐在冰館旁,神情憔悴的女人。
聽到腳步聲,坐在冰館旁目光空洞的慕槿歌這才被來回神智,擡頭望去,眼底快速的掠過什麼,很快又趨於平靜。
兩人進入,霍安池立刻給兩人遞上香,點燃鞠躬插香,中間誰也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等祭拜完,慕澤楷來到慕槿歌的身邊,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心疼的將從椅子上站起來的慕槿歌輕輕的抱在懷裡。
力道那樣輕柔,好像她是一具易碎的瓷娃娃,令人心疼的想要爲她付出一切。
“對不起。”良久,慕澤楷只能對她說出這樣一句話。
不論是對帝皇還是對她目前對出境,他身爲兄長卻不曾爲她做些什麼,眼睜睜的看着她一點點步入絕望。
慕槿歌擡手,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將自己放開。
慕澤楷鬆手,垂眸望去,卻見她的目光落在他身側的慕瑾柔身上。
“我想單獨跟慕小姐聊聊,可以嗎?”那句“可以嗎”不知是在詢問還是隻是告誡。
只是除了說出這句話的慕槿歌與被要求的慕瑾柔,其他幾人都當即擰緊了眉,但也沒有一個人拒絕。
好一會,以慕澤楷爲首,霍安池與靳瑤瑤相繼出了祠堂,將空間留給兩人。
“啪”一聲脆響,幾乎是在幾人離開的同時,慕槿歌的這一巴掌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慕瑾柔的臉被打的偏向一側,,臉上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紅腫起來。
這一巴掌來得太突然,甚至慕澤楷他們都還沒完全出去,就那麼毫不猶豫的揮了過來。慕瑾柔根本沒有料到。
至於聽到動靜的三人,立刻轉身,只看到慕槿歌落下的手掌。
慕澤楷目光復雜的在兩人身上穿梭,想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的轉身離開。
在幾人完全消失在祠堂外時,慕瑾柔擡手就想要還回去,但被慕槿歌牢牢拽住,她泠泠一笑:“慕瑾柔,你就午夜夢迴之際就不怕他找你嗎?”
那個“他”令慕瑾柔掙扎的手臂一僵,面色有片刻的僵硬。
很快,她又恢復平靜,一臉漠然無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
呵……
一如既往的謊話連篇。
“被迫送走之前與齊遠之訂婚留了下來,你不要告訴我是你突然醒悟你深愛的一直都是這個當年差點噎強暴了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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