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如今回來,水心在第二天就要求離開。
理由是既然他們夫妻安好,那這裡也不再需要她們母女。
無論慕槿歌她們如何勸說她就是不願再留下。
也不好過多勉強,再加上靳瑤瑤承諾以後會多過來看看,也就在午飯後送兩人離開。
看着兩人上車離開,霍慬琛攬在她肩頭的手用了用力,目不斜視的開口:“爲什麼讓文叔斷了家裡的網和信號,還要編造說是暴雨引起的?”
霍慬琛昨天回來從衆人的反應中就猜出了不對勁,晚上找文叔談談,才知道她前往臨市前就交待她離開後要斷絕半山別墅與外界的所有聯繫,並且不能引起任何懷疑。
好在,當天晚上開始,海城就暴雨不斷,文叔直接以此爲藉口編造了這麼一個理由斷了半山別墅的網和信號。
她爲什麼這麼做,他比誰都清楚。
慕槿歌往他懷裡一靠,閉了閉眼,“我想再給一次機會,就最後一次機會。”
這話慕槿歌說的很飄渺無力,怕是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這樣一次機會帶來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霍慬琛攬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對於她做出的任何決定他都無條件的支持。
人一生中有太多想要珍惜的人事物,以至於會有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那樣的妥協不是軟弱,而是在乎。
……
霍偉欽的葬禮結束,霍安池像是換了一個人,遠比大家所預想的還要更快的投入新的生活。
只是生活方式卻讓人不免擔憂。
除了醫院和家裡,就是在外奔波,至於奔波什麼,最開始沒人知道,直到後來他找的人多了,有些消息就不脛而走了。
他四處託關係,談舊情,想要重振帝皇。
可破產的帝皇對於那些人來說,與其注資,不如趁機低價買下。
要知道,帝皇有多少技術是外界不曾有的,帝皇又有多少令人眼紅的專利。
只要拿下這些,日後能爲他們帶來的金錢都數之不盡。
但找的人,不是直覺拒絕就是委婉回絕,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
而距離法院拍賣帝皇資產不過幾天的時間。
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想要挽救的好像只有霍安池,而霍慬琛和慕槿歌夫妻似乎一點也不關心。
尤其是死而復生回來後的霍慬琛對此事更是不聞不問,幾天時間裡竟然都呆在半山別墅,足不出戶。
但令人更爲詫異與不解的是,就連警方也都沒上門找過一次。
按理說,霍慬琛還活着,那有關之前臨市槍支走私的事情不論是不是他所爲的,但身爲涉案人員,多少也該配合調查吧?
但這幾天,更提警察上門了,怕是警局連一通電話都沒打過吧。
就在所有人都震驚於這樣的事實時,由帝都齊氏集團與幾個大集團共同成立的崇明藥業正式掛牌成立,並且公佈公司最爲主要的研究——一款針對癌細胞抑制的藥物。
消息一出,海城一片譁然。
因爲環境的破壞,以及人們不健康的生活方式,現如今癌症患者每年遞增的成長,多少人恐懼於自己得這樣的病。
而崇明藥業的研究,等於給了這些患者吃下了一劑定心丸。
然,這樣的喜訊並未持續太長時間,不到十二個小時,楚氏集團旗下的和雅醫院以及製藥集團起訴崇明藥業不正當商業競爭,並竊取楚氏商業機密。
並且鄭重聲明,崇明藥業手中有關特效藥的研究只是半成品,有十分嚴重的後遺症。
消息一出,各大新聞媒體爭相報道。
遠在帝都的齊老爺子也在得知此消息後一通電話直接撥給了還未回來的奇峰。
而接到電話的奇峰,當時正陰沉着面容瞪着慕寒生,脣瓣緊抿,陰鷙的似要滴出水來。
父親的聲音響徹在耳際,而他與慕寒生的人正對峙着。
“立馬給我滾回來!”
本以爲勝券在握,可該死的人沒死,公司成立不到一天卻曝出不正當競爭以及竊取商業機密這樣的重罪。
更重要的是,他們大批量生產的藥還有十分嚴重的副作用,而齊老爺子知道,之前的宴會上,早已經簽下了不少合約,就是鉅額的違約金也將會讓齊氏受到嚴重的影響,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藥還未投入大範圍使用。
齊老爺子自然想到,一切不過都是他人的圈套,所謂的地圖,所謂的研究成果都是霍慬琛他們挖的坑,一個讓他們再無翻身機會的死坑。
沒讓藥投入使用後再曝出這樣的新聞,無非是不想牽扯到無辜的人。
如若猜測的沒錯,那些藥的副作用,足以要人的命!
這邊,奇峰一雙眼盯着安靜的呆在慕寒生身後的慕語,眼底挫敗憤怒翻涌。
耳邊是父親怒不可遏的嘶吼,手中一把手槍正對着慕寒生。
慕寒生只將慕語護在身後,對於奇峰那指着自己的槍支熟視無睹,彷彿一切都沒有慕語的安危來得重要。
或者說,他根本無懼他奇峰,也料定他不敢看槍。
不甘像是毒藥,瞬間侵蝕了他的五臟六腑,可父親一聲聲怒吼,又將他的理智拉回。
天人交戰過後,奇峰咬牙放下手裡的槍,眼底失望掠過,轉身走的決絕,“走!”
那一聲的不甘與憤怒,唯有他自己明白。
……
慕語靠着慕寒生,腦海裡似有模糊的片段閃過,但轉瞬即逝,快的讓她抓不住。
對於奇峰,她似乎並沒有心動,離開的這段時間,她想了許多,今日的對峙更讓她明白,過去的幾年裡,她感謝奇峰無微不至的照顧,卻無法對他傾心相待。
或許,這也是爲什麼這麼多年,她都無法忍受他碰自己的原因。
槿歌說,她曾有愛人,也說過她與奇峰並非夫妻,雖不清楚爲什麼與奇峰有那樣的牽扯,但在她出事之前,她與奇峰不曾見過面。
他的不敢離開,微微帶動裡她一點情緒,但更多的卻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思量。
慕語稍稍退開,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短暫沉默過後,她低聲詢問:“慕先生,您認識阿峰?”
一聲“阿峰”如刀刺入,慕寒生卻不能喊痛,只能佯作平靜回答:“我們兩家是世交。”
是世交嗎?
慕語沉吟,片刻後又問:“慕先生以前就認識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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