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慬琛初聞妻子這聲嘆息是如何想?
他在笑,亦在眉梢眼角間暗斥妻子“小沒良心”。
替她出氣,這會倒是怪他將她曝光。
探手過去握住她的手,牽着放到自己的推上,指腹輕捏幾下,以示懲罰。
窗外有陽光調皮的跳躍在高樓大廈之間,拉出一道道光亮,像是天然摺扇,不時拂過面頰。
慕槿歌垂眸看着被拉着放到他腿上的手,嘴角卻是隱隱有了弧度。
“中午想吃什麼?”霍慬琛問。
從早上一直忙到現在,垂眸看了眼腕錶已經十二點,這個時候也該餓了。
慕槿歌搖頭,“你決定吧。”
在吃的上面挑剔的向來都是霍三少,她有不喜食物,但還未到不碰的程度,也許生活處處隱忍,以至於就算在食物上也習慣了忍受。
“不如約你的朋友一起出來吃飯吧。”霍慬琛又道,單手握着方向,一個轉彎,遊刃有餘。
現在是中午時段,較之於早上的上班高峰期道路車輛要少很多,可也有不少車輛穿行。
尤其是中間還夾雜着不少摩的,安全起見,慕槿歌幾度想抽回手讓他專心開車但都被他握住。每每動彈一下,便加重一分力道,不會讓她覺得疼可也不會讓她輕易掙脫。
幾次掙脫無果,慕槿歌索性不動了,這樣反倒打擾他開車,更不安全。
而且她的注意力也被他突然的邀約給吸引了過去。
朋友?
瑤瑤嗎?
爲何突然要約瑤瑤吃飯?
慕槿歌凝眸想了想,而後恍然大悟。
慈善晚宴事件曝光,瑤瑤也多次打電話過來,並要求見面,但屢次都被她拒絕了。
實在是抽不出時間。
有一次瑤瑤電話過來被她再次拒絕後,終是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而當時她在幹嘛?
她在給母親準備早餐,所以手機開的擴音,拒絕之後瑤瑤抱怨適逢他過來探望母親,抱怨的話也被他聽了去。
瑤瑤抱怨並非是氣她的拒絕,而是氣她不願接受她的幫助。
多年至交,扶持而來,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卻屢次拒絕至交好意,她是氣自己亦是心疼她。
她照顧母親的同時回話,順勢將話題帶走,哪知她卻突然天馬行空的來了句。
“既然你們不用離婚,那霍三少是不是也可以請閨蜜吃飯?”
當時聽後她什麼反應?
大學室友交男女朋友,多會請身邊朋友吃飯,算是一種變相的“見家屬”行爲。
她們倆不曾參與過這樣的飯局,卻見過不少。
是以,瑤瑤曾說過,如若兩人找到那個他,一定要在確定關係後帶他來見對方。
而當初她還未來得及帶墨子珩去見瑤瑤兩人便已經分手。
現在跟霍慬琛……
初聞,她心情複雜,轉身擡眸間對上他涼漠的目光心情更是晦澀自嘲。
沒人知道,這婚不離並非外界如今猜測的郎情妾意,恩愛有加,實則不過是他註定要有個霍太太。而當了兩年的她相比較而言是最合適的。
所以,這婚可以不離。
這樣的婚姻如若站在感情面,她是該拒絕和怨恨的。
但她無從拒絕也怨恨不起來。只因這個男人在這段婚姻裡給了她除感情外的一切。
所以在觸及他的目光後,她當場回絕,並結束了電話。
之後她照顧母親用完早餐,再然後就送往和雅,接着便是現在……
她以爲這個男人是不願意的,卻不想時隔幾個小時他卻突然主動提出邀請。
目光凝及他完美的側顏,心緒似柔情萬千,百轉千回。
“琳琅水榭,嗯?”一聲嗯是尋求她的意見亦是確定了這次飯局。
慕槿歌也不拒絕了,瑤瑤要求見面無非是即不離婚那便是一輩子,一輩子不長卻也不短。他們兩年婚姻瑤瑤算是目睹過來,如若再如兩年前,瑤瑤怕是希望兩人如期結束婚姻而不是至此糾纏。
所以,她需要見上一面,不說能幫她什麼,最起碼可以確定霍慬琛待他定是要與之前不同。
唯有存在希望才能繼續不是嗎?
這樣可以讓瑤瑤放心,而某種私心下她也是希望他們能夠見上一面,不管如何他是自己所愛的男人。
“那我通知瑤瑤。”慕槿歌拿出手機直接撥了通電話過去,那邊過了會才接通。
“槿歌!”言語間透着意外,似是沒想到早上才拒絕自己的人這個時候會突然打電話給自己。
慕槿歌聽着不禁勾起嘴角,“……三少約你中午吃飯有時間嗎?”聲音在思緒觸及要當着霍慬琛面的對瑤瑤喚他名諱時頓了下,最後是一聲尋常人都知道且會喚的“三少”。
初聞妻子在好友面前喚自己三少,霍慬琛幽深眸底有暗光流過,但未出言打斷妻子電話,而是再次轉動方向盤朝琳琅水榭而去。
“……”
“那好,我們大概還有十幾分鍾就可以到了。”那邊儼然是應下,慕槿歌報了下時間,在結束電話之前不忘叮嚀,“路上開車不要急,安全第一。”
“怎麼以前不曾聽你叮囑我路上開車小心?”如若不見其人,只聞其聲,大抵都會以爲這是吃醋了。
但慕槿歌得以看清他的面容,所以知道眼前男人不過揶揄戲謔,倒沒那些心思。
是該沒有,哪有人可以讓霍三少吃醋的,大多都是他讓諸多仰慕着醋意橫生的。
這樣她不禁勾脣笑了下,很快這小又係數被斂了下去。
眸色沉沉,心思落魄。
爲何落寞?
只因想起並非無人可以讓他不吃醋。有這麼一個人只是有些人不知到她的存在。
他的心上有座城,城裡住着一個人。他爲其關了城門,城裡的人不能出來,而城外的旁人也無從進入。
對那個女人好奇嗎?
當然好奇,又怎能不好奇!
霍三少年少功成名就,百年世家接班人,其自身更是不輸世界男星,要什麼不是唾手可得?
可偏生就有這麼個女人讓他得不到,旁觀者都會好奇,更何況是她這個泥足深陷之人。
霍慬琛本見妻子因爲自己的話漸露笑意,卻轉瞬即逝,眸色漸黑,“相信我的能力?”
他不問妻子情緒變化,而是自顧回答自己的問題。
耳邊極富辨識度的嗓音讓她回神,嘴角噙着清淺的弧度,“你鮮少開車,大多是司機或者郝助理接送,如若叮嚀也該是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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