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歌有過去,慬琛也有過去,這並沒有什麼。只要清楚現在,以後要如何做就對了。你們活了大半輩子難道連這麼前線的道理都不明白?”
也不知是礙於面前的柺杖還是真被老爺子說得無地自容,一羣人再不開口,紛紛低垂着頭。
“這兩年你們不知道,可老頭子我知道。槿歌她也做得很好,對她這個孫媳婦我也很滿意。別人清清楚楚的過去,別給竟添油加醋的說些有的沒的。這事不需要做什麼預防。做了反倒顯得心虛。我們霍家人從來都是堂堂正正!”
“還有你……”這一次,柺杖落在了霍偉欽面前,“你不瞭解槿歌,難道連自己兒子都不瞭解嗎?”
“爸,教訓得是。”霍偉欽及時承認錯誤,對着慕槿歌抱歉一笑,“槿歌,抱歉。二伯其實沒其他意思。”
有沒有其他意思慕槿歌不願深究,目前也深究不出什麼。
衝着他笑了笑,算是就此翻篇。
這番道歉不過算是今日的小插曲,誰也沒有過多的在意。
有霍震霆在場的地方,大家的注意力大多都會放在這個霍家曾今的風雲人物身上。
此刻還尤帶怒火的霍震霆可比這個小姑娘要緊得多。
“這件事我不希望在聽有人背後議論,有什麼要說可以當着面說清楚。”霍震霆收回柺杖,目光將所有人都掃了一遍,最後意味深長的落在了霍湘靈身上。
霍湘靈從知道闖禍那一刻開始,始終都低着頭,不去看自己的爺爺,不去看自己的父母,更不敢去看霍震霆或霍慬琛。
可饒是如此,也能感受到方纔霍震霆那若有所思的一眼。
大爺爺這是……在懷疑什麼嗎?
……
家宴算是結束在一片尷尬、詭異當中。
最後那句警告話語說出之後,霍震霆便頭疼的提早結束了家宴。
本是有意讓槿歌能夠早一點融入霍家這個大家庭,可沒想到最後卻讓她經歷一番勾心鬥角,更是被人推至風口浪尖之上。
看來,所謂的安寧、平靜就算在所謂的“家”裡也並不一定存在。
老爺子累了,讓所有人回去,只是將慕槿歌與霍慬琛叫到了後院。
所有人陸續離開,霍家兩兄弟也各自回了房間。
霍安池跟在霍偉欽身後上樓,臨了敲了敲門,得到迴應着才拉開房門走進去。
手中端着一杯安神茶,霍安池將茶遞給父親,英俊的眉眼滿是心事,“爸,這事該怎麼辦?”
爺爺態度看似明朗相信,可誰又肯定大伯和大伯母的話對他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如果是尋常家庭,兄弟倆愛上同一個女人或許沒什麼。可他們霍家不行!
就是一個出行衣着搭配不當也會被推上熱搜的家族,如何能出這樣的“醜聞”。
霍偉欽亦是頭疼。
單手握着茶杯,一手捏了捏眉心。
這事是他失策。
不曾想她竟然會跟子珩也有關係,而且還是這般……
“唉……”低低一嘆,霍偉欽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久不曾嘆過氣了。
霍安池亦是複雜的望着父親。
當初,就算看着爺爺將帝皇交給慬琛也不曾見父親這般嘆氣。
“這事暫時先不管,你爺爺既然開口,如若讓他知道有人背後違揹他的意思,怕只會更麻煩。”霍偉欽提醒他。
霍安池點頭,很快又不解的問道:“大伯怎麼會突然去調查慕槿歌的?”而且還調查得如此詳細。
“這事怪我。”霍偉欽直言,“我本是故意告訴你大伯讓他知道慬琛的妻子就是當初取代安辰接手潤髮收購案的人,不過是想挑起你大伯跟她之間的矛盾,如果可以能夠加深他跟慬琛之間的矛盾那就更好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是要當那隻晃去黃雀。
但不知,這中間還有這麼一遭,差點讓他乘虛而入了。
“這事要不要跟子珩說一下?”霍安池問。
霍偉欽點頭,“你等會就給他打電話,提醒他,以後最好是跟那個女人保持點距離。”
那個女人不簡單。
發生事情之後,她卻不見一絲慌張,整個人冷靜得有些過了頭。
如果不是事先得知,那便是有着旁人無從企及的強大內心。
照方纔來看,只會是後者。
慬琛就是個內心強大的人,而這樣的人往往都很可怕。
“我知道了。”霍安池應道。
霍偉欽喝了口茶,眉心從剛纔開始就不曾舒展過。腦子裡還在回憶着今晚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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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有些不放心的喚住打算離開的霍安池。
“安池,你給我查查那個慕槿歌到底是什麼人?”眉頭緊擰,霍偉欽凝眸摩挲着杯緣,“暗中調查,切忌不可讓人發現。”
這人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這人得查,必須查,迫在眉睫!
不過年方二十,卻深得老爺子的喜愛,還是張宏的得意弟子,如今更是嫁給了慬琛。
一件事發生在一個人身上也許還不奇怪,可三件事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那就很不簡單了。
老爺子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老爺子爲什麼要慬琛娶她?
她嫁給慬琛有什麼目的?
當初當真不知道慬琛跟子珩的關係?
他不相信她的任何言辭,唯有調查清楚他才能放心。
……
另一邊的霍偉銘的起居室卻是一片狼藉。
一套青瓷茶具全被砸碎在地。如若不是顧忌這是本家,如果不是文倩拉着,他勢必要毀了房間內的一切方纔能消了心頭怒火。
從得知慕槿歌就是那個奪走潤髮收購案之人後,他便立刻調查這個女人,並且在家宴前準備了這一出“意外”的泄露,是有意陷她與霍偉欽一家難堪,更是想讓這件事影響老爺子對他們的態度。
精心籌謀,可最後被訓斥的顏面無存的那個人也是自己。
這口氣如何能忍?
什麼公私分明。分明就是以權謀私。
將他兒子的事情交給自己的妻子來做,就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片子能有什麼本事?
張宏的徒弟又如何?
那老東西都一把年紀了,老眼昏花一時看錯人也不奇怪。
一切不過都是託詞,就是欺壓他們一家。
這口氣不能忍,堅決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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