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看他,只在轉身間丟下一句,“再看。”
再看,再看,怎麼看?
自是看他的!
霍慬琛心情好了,連帶着方纔那讓他吃得難受的粥,這會似乎也不難受了。
他起身追過去,更快一步的拿過她的外套給他披上,然後又拿過自己的套上,這才牽着她的手出門。
張媽站在餐廳處,看着夫妻互動,似乎每次她的擔心都會變得多餘。
看三少爺與少夫人如此,兩人大概依舊是沒有影響的吧。
有關夫妻生活,多是日子過,又何須演給他人看了。
……
霍慬琛將她送到和雅外,側身見她垂眸解着安全帶。
妻子生得天生麗質,膚白貌美,放眼望去,美女如雲的娛樂圈怕也難找幾個姿色這般出衆的出來。
如若不是那次意外得以窺見,或許自此就要錯過一生。
他不否認,最初吸引自己的是妻子這張同往日呈現在自己面前截然不同的臉,可日後相處越是深入,那種吸引便越發的強烈。
日後不可自拔便是完全因爲這個人,不僅僅只是外在。
但此刻看着妻子這般柔靜姿態,心軟如雲泥,他側身望着,有髮絲垂落,他探手過去撥至而後,卻在之後不曾移開,指腹輾轉落回面頰,輕輕撫弄。
“啪嗒”一聲,安全帶解開,慕槿歌卻因爲那支滯留在自己面頰上的手而未曾立刻擡頭。
男子指腹略微粗糙,不似女人細膩,力道卻是輕如羽毛,一番撫摸下來,倒是帶來了奇異的酥麻感。
慕槿歌呼吸有些亂,尤其是當他靠近,呼吸近在咫尺時,她悄然捏緊了手中安全帶。
她不緊張於與丈夫的親吻,她是緊張於這份親暱是爲何而來?
百里夢說他不提離婚緣於與老爺子的約定。
這話她相信不假。不能離婚,但這與日俱增的親密是因爲日後不得不相處數十年?還是想要給一顆甜棗然後甩她一巴掌?
如若這番下來,或許無法忍受之下她會提出離婚!
這樣想着,慕槿歌又在心底暗嗤了自己一聲。她倒是越發的喜歡胡思亂想,倒是有些應了過去霍慬琛長說的“智商不在線”的狀態。
吻如預期般落下,卻並非脣上。
霍慬琛只吻了吻她的面頰,便將她放開了。
不是不想吻,將近十多天未見,對妻子情-欲本就強烈,如何不想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可掌心下,妻子那絲僵硬他也不曾忽略。
他知道,如若吻下去她也不會拒絕。但他要的不是這種。所以頰吻是隱忍也是溫情。
“我走了。”
在他移開身體時,慕槿歌拉開車門淡淡出聲。
霍慬琛點頭,雖有又叮嚀,“忙完給我電話,我過來接你。”
一個“不”字在觸及他柔軟目光時猝然打住,她沉了沉心思點頭,算是應允。
“啪”的關上車門,在晨曦下緩步離開。
霍慬琛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卻在收回目光時,連同嘴角的弧度也一併消失。
他撥了通電話——
“將人帶到帝宮,我馬上過去。”這話是命令,亦帶着無從掩飾的冷峭森寒。
他突然回國那是要誅殺!
多日過去,事情終有進展,有些人似乎總學不乖。
……
莫家別墅——
莫念慈從設局拍下慕槿歌同墨子珩的“摸腿照”後就一直睡得不安穩。本以爲以霍慬琛那般驕傲的男人,看到妻子如此不堪照片,定然是勃然大怒,甚至走向離婚。沒有了霍慬琛的庇護,她慕槿歌什麼也不是。到時還不隨便她揉圓搓扁。卻不曾想就算被她害得成爲海城的笑話他竟然都不跟莫念往離婚,甚至還一直在追查這件事。
她不知道,一個私生女到底有什麼好的?可以換來他如此寵愛。
如若說感情,她自認自己對他的感情絕對不會比莫念往淺,她能做到的事情她也全部都可以做到,甚至她還可以做到感情上忠貞不二,就連身體亦如此。
而莫念往,早在三年前就是慘敗之軀,不知道被什麼男人睡得不要了。
爲什麼,爲什麼她就偏要要這樣一個骯髒的女人呢?
每日,莫念慈在不甘嫉妒與惶恐下度日。
她甚至多次夢到霍慬琛查到是她做的後勃然大怒。
那個男人,如若動怒,沒有人可以承受。
她每次都被嚇醒,之後久久不敢入睡。精神更是差到了極致,哪裡還有過往莫家大小姐的優雅高貴。
而這一切都是莫念往害的,都是那個賤人害的!
十二月二十七號清晨,莫念慈難得沒有在噩夢中醒來,卻是被樓下巨大的響動驚醒的。
什麼時候家裡傭人也這般不懂規矩。這難得不用嚇醒卻來擾她清夢。
這段時日,莫念慈本就擠壓着一肚子的火,在樓下聲音越來越大之後終是難掩怒火,披着睡袍拉開房門……只是未等她開口,當看着樓下站着一排不屬於莫家傭人的黑衣人後,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你,你們是誰?”用力的裹緊衣服,莫念慈不安的後退,“強行闖入他人主宅是犯法……快,報警,給我報警!”
當莫念慈在人羣裡看到走上前的郝助理時,一張臉瞬間血色盡褪,根本什麼也不敢再問,直接讓人報警。她清楚,如若不報警,今日她怕是在劫難逃。
可聽着她要報警的話,郝助理不爲所動,他姿態坦然的立在樓梯下,一雙望向她的雙目更是笑意清淺,就連話語也友善得很,他說:“莫小姐多慮了,今日我是來邀請莫小姐同我前往帝宮的。”
帝宮,那是,那是霍慬琛的地盤。
莫念慈搖頭,她用力的搖頭,身體更是踉蹌地往後退去,她咬着脣,有話說不出,整個人更是害怕的渾身顫抖。
再觀莫家傭人,一個個早已經被這十幾個黑衣大漢嚇着。他們還從未見過如此陣戰,尤其是那十幾個黑衣人各個面容兇狠,一看便不是什麼正經門路出來的。
“莫小姐,你該知道……他,不喜歡等人。”
郝助理說話輕盈,似如同往日和煦,可聞着只覺他嗓音寒涼刺骨,帶着莫名的恐懼。
“報,報警,報警啊……”莫念慈嚇得只能衝樓下的傭人吼叫,而郝助理似乎也在這一刻失去了耐心,對着身邊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幾個大步已然逼近恐懼的莫念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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