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念慈的死一夜之間海城皆知,但同時知道的卻還有莫念慈曾今的病史,以及莫念慈與林君蘭曾今對慕槿歌所做的一切齷齪事情,這些事情是連莫有天都不知道的。
那些事情都很卑鄙,但好在並未對慕槿歌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得知這一切後,莫有天竟然就在莫念慈的葬禮上當着衆人的面甩了林君蘭一巴掌。
剛失去女兒的林君蘭本就情緒逼近奔潰,這一巴掌完全是將她的理智給打沒了。
據參加喪禮的人說,當場林君蘭就跟瘋子一樣的跟莫有天鬧了起來。
說了許多,其中還有不少是外界並不知道的隱秘。
總之當晚非常的亂。
這是讓莫念慈死都死得不安心。
霍慬琛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內得知,當時他正前往帝皇的路上。
好在曝光的都是跟慕槿歌有關,涉及到她母親的也不過是林君蘭他們的所作所爲,倒未詳細提及慕語。
“帶話下去,如若有涉及夫人以及夫人母親的新聞要第一時間攔下來。”聖安的事情不能再出現一次,如若再發生一次,不說慕語是否還能承受,就是槿歌怕也再無那個經歷了。
郝助理開着車,眉頭卻微擰了起來,“林安的本事我們清楚,爲什麼還會有人知道這些事情?”
但凡林安想要隱瞞的事情至今還未有瞞不住的。
可偏偏就有這麼一件。而且中間間隔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除非是對方也一早就知道了這些事情。
但這人又是誰?
這麼清楚莫家的私事?
而且這人選在這個時候曝出,目的何在?
郝助理沉了心思,神情倒是不見平日的儒雅,難得的透着陰沉。
霍慬琛坐在後座,指間夾着一根香菸,他似未聽到郝助理的詢問一般,只是默默的抽菸。
“會不會是莫有航?”郝助理做出假設。
能夠這麼瞭解莫家內部,又選在這個時候說出最能得利的,除了莫有航倒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霍慬琛依舊沒說話,只是眸子卻在這個時候微微眯起,如墨染的瞳眸裡……泛着暗沉的光。
他又吸了一口,突出青白的煙霧,繚繞在眼前,倒是將他遮掩得越發讓人有些瞧不清。
霍慬琛將抽完的菸蒂掐滅在後座的菸灰缸內。
他雙腿交疊,單手扣在膝蓋上,一手輕輕的敲擊着膝蓋,舉止閒適慵懶,但莫名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郝助理跟隨他多年,知道這是他想事情的時候慣常會有的動作。
不再出聲打擾他,專心的開車。
突然,敲擊的手戛然而止。霍慬琛微掀開眼簾淡淡的道:“近期多派幾個人跟在太太身邊。”
郝助理分析的沒錯,但這些事情曝出來獲利的也並非莫有航一人。
還有一個!
——那個一直躲在暗處的人!
從妻子私生女身份曝光,到他們的婚姻被算計,所有事情有個共同點,你便是妻子必定是其中的主角。
莫念慈的豔照被曝光,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林君蘭怕也將所有的錯都算在了妻子頭上,包括莫念慈最後的死。如若在她死後好曝光這些讓她死都不得安寧,備受辱罵,林君蘭怕是對妻子會恨之入骨。一個人如果沒有了理智,會做出些什麼誰也不知道。
不過,他有一點想不明白,從曝光的事情來看,對方應該是知道莫家所有事情的,爲何獨獨曝光妻子的卻沒有慕語的?
如若對方真的是衝着妻子來的,應該也清楚,最能傷到妻子的便是傷害她在乎的人。
而目前,慕語是她最在乎的人!
“老闆,小夫人!”突然,車內傳出郝助理略顯詫異的聲音。
霍慬琛聞言側顏望去,只來得及看到一抹纖瘦的身影進入帝皇總部。
昨夜他回去的晚,她已經睡着了,今早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出門了。但不曾想她竟是來了帝皇。
“小夫人難道是爲了嘉樂的事情?”郝助理將車駛入地下停車的時候一個人嘀咕了句。
“總裁,小夫人可能是爲了嘉樂的事情。”自從跟墨少的“摸腿照”曝光後,小夫人的工作一直都是他或者他命人將有關文件送到芙蓉園讓她處理的。不曾來過帝皇,但昨日小夫人負責的項目出了點問題,今天這纔來的帝皇吧。
有關讓慕槿歌負責娛樂公司的事情,霍慬琛既已經交給她了,除非必要的需要他過目簽字的文件,其他時候他並未過多的詢問,就算有郝助理從旁協助也未曾過問過什麼。真的是做到了完全放手。
所以,昨日出現的那點問題,郝助理清楚以小夫人的手段解決應該也沒什麼問題,所以也沒提。
但他有些意外,小夫人今日來的竟然是帝皇而不是去嘉樂。
“嘉樂?”雖然嘉樂仔娛樂這一塊是行業老大,但目前帝皇應該還與嘉樂沒什麼牽扯纔對。
聽老闆語帶困惑的呢喃,郝助理停好車後又道:“老闆,您娶了小夫人還真沒錯。”
怎麼說?
如果老闆用老奸巨猾來形容,那小夫人大約可以說是“小奸巨猾”了。
當然,郝助理可不敢這麼直白的在自己老闆面前誇老闆娘。
他換了個更好聽的說法。
“小夫人很聰明!”
跟在霍慬琛身邊久了,郝助理的眼光也變得很是刁鑽,能夠讓他這樣讚揚的人沒幾個。
霍慬琛免不得揚眉,倒是第一次問起了有關娛樂公司的事情。
“小夫人一方面讓人聯繫資源,可一方面卻在背後……”
既然霍慬琛主動問起,郝助理自然不敢有所隱瞞,將慕槿歌這段時間讓他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
其實他早就想說了,但老闆不讓說,他也就只能憋着。如今老闆問起還不跟倒豆子一樣,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話落,郝助理也打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快速下車然後替霍慬琛拉開了車門。
黑色西裝褲包裹住的修長雙腿落下,然後便是男人矜貴而高深的俊顏。
霍慬琛下車,雙手自然的抄進褲兜裡,睿眸平視前方,薄脣小有弧度,但那弧度卻漸入深處,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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