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歌轉身,看着拿着一份有些髒了的文件的白蕊,眉心蹙起深深的褶皺。
“這是我下午過來時無意在垃圾桶內找到的。”白蕊話有保留。這東西不是她無意找到的,而是刻意回來的時候經過撿回來的。
慕槿歌稍頓後接過,看了眼溫柔淺笑的她,揚脣報以微笑。
她雖是新人,可這種勾心鬥角司空見慣,怎麼會相信收好的資料會落進垃圾桶內。又不是自己長腳會跑,定然是被人給害了。
“謝謝。”
白蕊微笑搖頭,“沒事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慕槿歌叫住白蕊,眼角餘光撇到好幾道望過來的不善眼神,壓低聲音道:“雖然這東西不是很重要,不過也算幫了我大忙,不然我還得跑去潤髮要。作爲謝禮,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白蕊搖頭,相比較慕槿歌的刻意壓低,她倒是淡定許多,“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
她知道慕槿歌想感謝自己卻又擔心因爲她自己也會引來他們的敵對。目前辦公室內的人大部分都跟樑梓玥是一夥的,對慕槿歌全都抱有敵意,自己幫忙等於是跟她們作對。
她雖比她早兩年進來,但當初進來的時候也因爲能力太強,被老人欺負過。
當初她第一個case也是在張沐手下完成的,中間也招人陷害過,雖然不至於讓她無法完成工作,但也打亂了她的陣腳,害她差點無法如期完成,被辭退。
也許是感同身受,所以今天中午去吃飯的時候無意遇見有人將這扔進垃圾桶內回來的時候順道就給撿回來了。
兩年時間讓她熬到了總監特助,這些人想要爲難自己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能力。
見她拒絕,慕槿歌也不勉強,含笑點頭,又坐下繼續忙自己的。
倒是白蕊看着那認真的背影,好像又回到了自己最開始進入海瑞的時候,如果真可以,她也希望自己還是個剛入職的菜鳥。
忙碌起來時間就過得很快,等她回過神來之後,辦公室裡已經沒有幾個人了。
慕槿歌活動了下脖子,就聽背後傳來微帶笑意的聲音,“你還是老樣子。”
升起的手因爲突然而至的聲音而頓在了半空中,慕槿歌轉頭看向不知在她背後站了多久的墨子珩,秀眉微不可見的擰了下。
墨子珩上前來到她身邊,看了眼她電腦上的東西,眼底是是讚賞更多的是心疼,“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但凡投入進去就沒有時間觀念了。”
“現在幾點呢?”以前,是慕槿歌並不願多談的過去,不去看他懷念的神情,拿過自己的手機一看,竟然快要到八點了。
她刻意的避開讓墨子珩眸色微沉,目光復雜而沉痛的看着收拾東西的她,幾次張嘴最終卻只能低聲道:“這麼晚了你還沒吃晚餐吧?一起怎麼樣?”
“不用了,我回去下碗麪吃就可以了。”直覺的,慕槿歌選擇了拒絕。
墨子珩猝然捏緊了雙手,聲音壓抑而諷刺,“現在只是一場朋友的用餐都不願意了嗎?”
慕槿歌緋脣微抿,擡眸對上他自嘲的目光,耳邊亦是他嘲諷的嗓音,“慕槿歌,對我你就真的這麼厭惡?”
看着他難掩痛苦的模樣,慕槿歌漂亮的瞳眸隱憂痛苦閃過。跟他不能成爲情侶卻也不是真的想要成爲陌生人。只要能夠放下,她希望是朋友。
“你等我一下。”沒有再拒絕,慕槿歌回頭快速的收拾了起來。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墨子珩一掃先前的失落低迷,深邃的眸底滑過亮光。
槿歌,我不急!既然回來了我會循序漸進的再次將你追回我的身邊。
無論是誰,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
墨子珩訂的是一家小店,是兩年前讀書時兩人交往時常常來的一家小家常菜館。
這裡便宜乾淨味道又好,是慕槿歌最喜歡來的地方。
只是從分手後她就再也沒來過了,沒想到這家餐館還在,而且一直沒變。
“在國外的時候就一直很想念這裡的味道,所以回國的第一時間就來了這裡。”墨子珩與慕槿歌並排而行,兩人進入餐館,低啞的嗓音就在她的耳邊。“本來想找你一起,可去學校問說你“轉校”,去問你以前的同學說你兩年來都沒有再跟她們聯絡。”
她就像是突然從海城消失了一樣。
慕槿歌抿脣,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是嗎?”只有淡淡的兩字,聽不出什麼情緒。
並不如最初那般被她的冷漠刺激到,墨子珩依舊淺笑着,給她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然後才繼續道:“這兩年發生了什麼?爲什麼你要改名換姓?明明就在A大卻要製造出轉校的假象?還有爲什麼不跟以前的同學聯繫了?”
“你一下子問這麼多讓我先回答哪一個?”慕槿歌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對於以前她是真的不願多談。
過去於她除了痛苦仇恨,好像不剩下什麼了。
“對不起,我只是……擔心你。”墨子珩愧疚的道歉,“兩年前你突然提出分手,然後消失不見,連一個解釋都不給我。就連……”那些對他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愉快的記憶,墨子珩說的有些斷斷續續,“所以我一氣之下才會答應家人出國。”
“子珩,兩年前你沒有錯,所以不需要對我道歉。”
要說錯那也是她錯了。是她識人不清,是她不夠狠所以纔會遭了那一家人的道,纔會賠了自己更賠了一生的幸福。
“可是……”墨子珩還想說什麼卻被慕槿歌打斷,“子珩,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既然過去了那我們就都放下吧。”
“不。”幾乎是本能的,墨子珩想也不想的就拒絕,看着她蹙起的眉頭,意識到自己的行爲太激動,又壓制着,“念念,不要忘記過去。”墨子珩起身雙手鉗住她的肩頭,目含哀慼的懇求,“兩年前也許你發生了些不愉快的,而也有開心的不是嗎?”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兩年前突然離開。我不應該不成熟的被你的三言兩語就激怒放着你不管,我應該去調查清楚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那個時候就該呆在你身邊的。”每多說一點,墨子珩眼底的愧疚就多一分。如果說最初回來對她當初不顧他的感受自私的提出分手讓她還存有一絲怨恨,再得知她是莫家千金,在知道她改名換姓後他對她更多的只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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