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家客廳——
百里香看着傳來忙音的手機,一張俏顏脹得通紅,最後更是不堪忍受一把將手機砸到了沙發上。
一旁的白慧與百里夢目睹此情此景,不用問也清楚這通電話打的並不順利。
三年前的事情,霍慬琛並未深究,但也是從三年前開始,他逐漸與她們淡了往來。如果不都是海城一個圈子裡的,且兩家多少還有些合作,怕是想要見上一面都難。
但之前再難,他也從不會這麼不耐心的同她們講話。打電話,他儘管說的少,但每次至少也會聽她們說完。
那個女人才回來多久,他就已經連她們的電話都不願意接了嗎?
百里香簡直就是血氣上涌,叉腰站在那,一張臉因爲憤怒猙獰的可怕。
百里夢瞧着,溫溫靜靜的不多話,白慧倒是上前安撫,“也許慬琛在忙。畢竟霍老去世,他一直守着,工作一定耽誤了不少。”
“媽,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墓園,三哥現在到底是跟慕槿歌在一起還是在帝皇,我比誰都清楚。”提及慕槿歌的名字,百里香只覺得那股怒火燃燒得更旺,“她纔回來三哥就如此,這世間要是再長一點,是不是三哥以後跟我們就成路人了?”
白慧聞言心情不會比她好多少,對於慕槿歌她也是又急又氣。
當初以爲將她從霍慬琛的身邊趕走,香香就會有機會。兩人不說愛情,但多年的友情親情不假。只要再給點時間加把勁,促成兩人她覺得那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女人走後,霍慬琛會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對任何人都異常冷漠,就連一向被他視作親人的她們亦是。
更別提給香香製造機會了,完全沒有機會。
這想着堅持,總會有辦法,可她們的辦法還沒想出來,這離開的人又突然回來了。
她甚至懷疑她是不是一開始就打算回來,只是一直沒有明確的理由。霍震霆的死給了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
“媽,怎麼辦?三哥本就對我們不勝從前,你是沒看到她出現在霍爺爺靈堂前時三哥的那眼神……”只是看着她便感覺到了絕望。
三年,三年的時間三哥儘管一次都不曾提起過這個名字,但從未將她忘記過。
她甚至覺得三哥不說,不是不願提及,而是不屑在她們面前提起。這個女人從來都只會在他心上,其他人知道與否都跟他沒多大的關係。
人最大的敵人從來都不是時間,而是一個人心中的執念。
百里香是真的擔心了,焦急了,她覺得一直渺茫的希望快要徹底的絕望。
可她這輩子就喜歡他這麼樣一個人,其他人她都瞧不上,如果不能跟三哥在一起,她甚至都不知道以後的生活還有什麼意義?
白慧望着她亂了的沒了分寸的女人,滿目的心疼,側開目光看向百里夢,後者恰好擡眸迎上,淡然的遞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
她應該很清楚,如今她在慬琛心底的地位連香香都不如了,不然剛纔那通電話也不會是讓香香打,而不是自己。
香香的話都沒用,那她的就更別提了。
白慧見她這淡然的態度,心底免不得也有些惱火。
當初是她非要堅持將慕槿歌從慬琛的身邊趕走,這才讓他性情大變,連帶着對她們都冷漠了許多。更是她口口聲聲承諾會幫香香贏得慬琛的心。
可這三年她都做了什麼?
逮着機會就在慬琛的面前獻殷勤,別說不遺餘力的幫想想,怕是提都未曾提及。
當初的一切不過就是哄騙香香替她完成計劃。
等目的達到,便將香香棄之如敝履。
虧香香一直將她當作姐姐。
這三年來白慧對她早已經心生怨恨,尤其是這三年霍慬琛突然不理她們母女,白慧一直覺得跟她當初利用香香幫她完成計劃有關。
先有利用,再有牽連,最後更是違背約定,一次又一次,人都是自私的,到底不是親生,總會有着偏差。
“你先別急。你這才結束工作就回來,又是參加喪禮,這都還沒休息。你先上去休息。一切等養足精神了我們再從長計議,這事本頁急不來。”白慧安撫,又換來傭人,送她上樓休息。
之前趕戲,百里香一直都沒怎麼休息,這好不容易殺青本是要休息的,又突然聽聞霍震霆去世的消息,覺得這該是個絕佳的機會,想要好好表現一下希望能贏得三哥的歡心,哪裡知……
最後不過是一場空。
什麼都沒得到,而自己被弄得疲憊不堪。
百里香點頭,按捺着滿心的焦慮朝樓上走去。
待百里香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白慧這纔來到百里夢身邊坐下,“夢夢,你有什麼打算?”
雖然對她頗有微詞,但白慧也清楚,百里欽對她有多重視,尤其她又是姐姐留下的唯一骨血,鬧翻了也只會對她們母女不利,目前只得按壓着心情。
百里夢無奈的輕嘆,“媽,你也看到了,這三年來慬琛有多不待見我。我就算有心想要幫香香也是有心無力。”
現在是有心無力,當初讓她幫忙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難道你打算就這麼放棄?”白慧不信的反問。
她對霍慬琛的感情不必香香淺,或者可以說沒有人能比得過她對霍慬琛的愛。不然當初也不會做出那麼多瘋狂的事情,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身體爲代價。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她至今都還不怎麼活絡的右手上又道:“當初你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只是爲自己換來這麼短短的三年,你甘心?”
百里夢溫婉一笑,只是那笑有些不達眼底,她道:“不能還怎麼辦?當初那樣都沒能將他們分開,我不知道今後還有什麼辦法?還是說媽你有辦法?”
她還想自己繼續爲她女兒謀機會,可誰又爲她謀機會?
她目前的處境比所有人都艱難。她清楚,慕槿歌這次回來絕對不只是奔喪這麼簡單。
她甚至可以肯定,她是衝着自己而來的。
只是她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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