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碰到我,如果你也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換衣服。”他無視她惱怒的目光,固執的盯着她,彷彿要看到她靈魂深處。
慕槿歌覺得今晚她就不該來。
不耐的坐起來,她方要張嘴說話,熟悉的氣息已經瞬間侵佔了她的口腔。
吻來得太突然,以至於慕槿歌很是被動。
脖頸被攬住,雙手被迫撐在他輪椅兩邊就怕一個不小心下壓碰到他傷了的左腿。
霍慬琛吻得很重,帶着惱怒,像是恨不得將她給吞吃入腹。
慕槿歌不敢亂動,那人的腿正抵着沙發,只要稍微動一下,也許就會碰到他受傷的左腿。
他不在意,她可不想一直照顧他到沒完沒了。
一吻畢,霍慬琛微微退開,勾着脖頸的手卻未鬆開,他輕笑,不似先前的薄怒,倒帶着幾分縱容與無奈,“現在都是你的氣味來,槿歌,不嫌棄了,嗯?”
慕槿歌只瞪着他不說話。
這人總有辦法趨利避害。
“是覺得還不夠?”說着俯身又吻住了她的脣。
她的脣很軟、微涼,像是布丁,極具Q彈性。
如果說第一吻是意外,那這一下算是一種縱容。
慕槿歌可以避開的,但她並沒有,只是看着眼前那張英俊的臉。
他的吻不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都極具霸道侵略性。
可偏偏他眸色淡然,透着漫不經心和淡淡的笑意,正是那麼笑,散發着他獨有的魅力,足以蠱惑塵世男女。
更何況脣齒間,他的小心翼翼,像是一根羽毛有那麼瞬間觸動了她心底某個地方,漠然的外殼隱有鬆動。
正是極細微的改變,讓跟前的人尋了機會,敲開脣齒,探舌進來。
慕槿歌凝視着他深深的眸,她清楚,她所認爲無堅不摧的堅硬外殼,早在不知不覺被眼前的人一點點敲碎。
霍慬琛目光繾綣的凝視着配合的小女人,眉眼溫潤,在嚐遍美好過後,方纔依依不捨的離開。
擡手,輕撫着她紅潤的脣,舉止溫柔,仿若羽毛飄然而落。
他擡手捧着她的臉,有吻落在額間,聲音暗啞而微帶誘哄,宛如最親密的呢喃,“陪我去睡好不好?我已經很久沒好好睡一覺了。”
眼神純良,語氣無辜可憐。
慕槿歌不知道什麼時候霍三少還會撒嬌了。
但她也清楚他說的並非假話。
對比三年前他清瘦了許多。而且不止一個人跟他提及過他同她一樣也有精神衰弱的症狀,尤其是睡眠上。
成天成天的睡不着。
尤其是她最開始離開的一段時間,他幾乎天天宿在公司,不是睡覺,而是沒日沒夜的工作。
直到一天撐不住昏了過去,從醫院醒來。
據說那天爺爺的臉色很難堪,他將所有過來探望他的人全都趕了出去。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談了什麼。但當天霍慬琛就配合的接受了心理治療。
睡眠這纔有了緩解。
霍慬琛看着像是在思考的妻子,眸子是軟的,嘴角帶着弧度,但那笑裡的緊張唯有他自己清楚。
直到看到她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然後起身來到他身後,推着輪椅去了牀邊。
眼底的那抹緊張就那麼被愉悅取代。
輪椅在牀邊停下,慕槿歌扶着他在牀的左側躺好。
又將輪椅挪到一邊,這纔過去打開帶來的袋子裡取出睡衣轉身去了洗手間。
期間,霍慬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就算此刻她仍舊繃着臉,一副心情不爽的模樣,可比起來過去三年來看不到她,這樣已經很好了。
慕槿歌洗漱了下,換了睡衣很快就出來了。
她先是看了眼沙發,短暫停頓後認命的去了牀的右側。
她敢肯定,如果她要睡在沙發上,這男人肯定二話不說從牀上起來。
就沒見過比他還會折騰的病人。
牀夠大,各佔據一邊,彼此互不觸碰。
霍慬琛因爲左腳傷情,只能維持一個姿勢,但手卻在她躺下後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在掌心捏了捏,“過來點。”
慕槿歌扯過被子往頭上蒙了蒙,顯然不願聽他說話。
瞧着那孩子氣的舉動,霍慬琛嘴角弧度逐漸擴大,他不怒反笑,更是好脾氣的解釋,“你這樣被子不夠。”
“我燒剛退。”很快又補充了句。
隨後霍慬琛明顯聽到了被子底下傳來的磨牙聲。
“要我抱你?”很快,霍慬琛又開口說到。
這人今晚的話好像特別的多。
大有她沒反應他可以一直說下去的架勢。
霍慬琛向來是行動派,妻子沒反應,那他自己動手。
直接探手過去,攬在她的肩頭,連人帶被一起抱到了懷裡。
慕槿歌就覺得被人翻了下身,然後就側臥在他的懷裡。
眼瞼微掀,入目的是男人白皙的頸,偏左側肩膀那裡,還能瞧見一處齒痕。
那是前幾天,也正是在這間房間內咬的。
那一下力道她幾乎用盡了全力。
她痛也讓他跟着一起痛。
依偎在他懷裡,慕槿歌到底沒有掙扎,擡手落在他的腹部上,微微用力。
鼻息間滿是他清冽的氣味。
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修長的手指輕拍着,語氣溫和,像是一位安撫不懂事小孩的長輩,“怎麼又突然過來呢?”
他是問不是回去的人又爲什麼會要突然過來。
慕槿歌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臉頰在他頸窩蹭了蹭,才用帶着點綿軟尾音的嗓音說:“不想被認爲是忘恩負義。”
哪裡聽不出那話裡的小情緒。
霍慬琛十分的配合,“是誰敢這樣說你?告訴我,我幫槿歌去教訓他|她。”
慕槿歌不答,只在這人說後擡眸掃了他一眼,然後又閉着。
這人這是在逗她,她又何必當真。
感覺頸間呼吸輕微,細長濃密的睫毛因爲撲閃不時輕掃着他頸部敏感的肌膚。
霍慬琛知她沒睡,溫香軟玉在懷,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子足以迷惑他的馨香,還有她緊貼着自己的柔軟……一切都蠱惑着他的心神。以至於在這綿長的夜晚,很容易讓人心猿意馬。
當慕槿歌察覺到他的一樣,當他牽着她的手往下,慕槿歌猝然一顫的同時到底不敢置信的瞪着那輕咬着自己敏感耳墜呢喃囈語的男人。
“——槿歌,幫我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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