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海城夜晚,依舊炙熱的讓人心煩意亂。
城市的燈光也依舊璀璨,路邊可見身着清涼的男女,海城的夜生活已經開始。
慕槿歌無心去搭理這一切。從上車後她就一掃方纔面對陳子墨時的睿智沉穩。
整個人顯得尤其的冷漠疏離。
她緊靠在右邊車窗,更是側過身體,無聲的拒絕與車內之人有任何的交流。
霍慬琛看着對自己冷處理的某人,好氣又好笑。
不知道夫妻間冷暴力最不可取。
他探手過去,想要將她拽到專輯身邊,但被慕槿歌避開,揮手時一時不察,也不知碰到了他哪裡,慕槿歌就聽耳邊傳來一身壓抑的低吟。
幾乎是立刻轉身,看着捂着手臂坐在那的男人,立刻靠過去,“撞到哪呢?”
他穿着深色襯衣,雖然衣服有幾處破處和好些顏色明顯要深於遠顏色的地方,臉上也有多處擦傷,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的俊逸,倒添了幾分頹喪的魅惑味道。
衣服破敗的地方倒沒看到傷口,所以慕槿歌不知道那些看不到的地方有沒有?
但如今看來是有的。
霍慬琛見她主動靠近,哪裡還有讓她抽身的機會,伸手就將人給攬了過去,扣在懷裡。
慕槿歌這才驚覺上當。
很老套的手段,可偏偏就是有用。
無非就是這些手段都是在真正在乎自己人的面前使用。
知道被騙,慕槿歌一直強壓的情緒瞬間在身體裡翻涌奔騰。
她掙扎着想要從他懷裡出來,但力氣懸殊,再加之他在耳邊低語。
“我是真的受傷了。”
掙扎雖停止了,但慕槿歌不去看她,更是放低五感,就讓自己如一尊雕塑一般依偎在他懷裡。
“槿歌。”他低低的喚着,“我沒事,只是些皮外傷。”當時情況確實千鈞一髮,千想萬想都沒想到她會要跟自己同歸於盡。
他們所做的一切準備是她被逼急了,會找槿歌的麻煩,怎麼也沒料到一開始他們要對付的會是自己。
雖然上車時,有了預感,也儘量將危險減到了最低,但受傷幾乎是無法避免。
“對不起。”低低的,霍慬琛又說了一句,輕聲軟語,更是將她微微推開,對上的便是她有些溼潤的眸。
心底一軟,霍慬琛輕撫着她的面頰,聲音低啞,“事情突然,我沒想到夢,百里夢會做出那樣瘋狂的事情。”
百里夢?
陸皓陽只在電話裡說他出了車禍受了傷,並未提及其它。
她還以爲是跟會面的人談得不好,這纔有了衝突起了意外。
百里夢?
難道他今天去見的人是百里夢?
那綁走瑤瑤的人也就是她了。
“綁走瑤瑤的人是她?”
主動提及百里夢並非口誤,霍慬琛有心告訴她,自然也就不會再隱瞞。
“嗯。”
霍慬琛將從她回來後,他就一直派人暗中盯着百里夢以及,百里夢意外遇見失憶後的靳瑤瑤並將其綁架交給幕後之人的事情一併都說得清清楚楚。
慕槿歌安靜的聽着,看着男人清冷的俊顏,有些話哽在了喉頭,始終都無法說出口。
她當時也懷疑過,但百里集團近來遇到的危機她也從新聞上知道一些。 Wшw ●tt kan ●¢ Ο
這樣的百里夢對那個人來說應該只是一顆廢棋,沒有任何作用了,但誰能想到這個時候還能讓百里夢遇到大難不死並且失憶的靳瑤瑤,還順利的將人給綁走了。
慕槿歌聽完,詫異之餘人也有些感嘆。
這是不是就叫命裡註定?
“所以一開始你就知道照片是她發給我的?”慕槿歌問。
霍慬琛搖頭,“我是在看到照片之後才知道。”
“所以,你讓她出國,對付百里集團其實都是爲了逼她動手?”想着之前的一切,再加以聯繫,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
霍慬琛這次沒出聲,但意思已經明顯。
出國是給百里夢機會,但同時霍慬琛也很明白,這樣的決定不過兩個極端,一是她放下一切,毅然離開。二是心有不甘,選擇留下,然後動手。
只是瑤瑤的出現給她一個覺得更萬全的辦法。
霍慬琛摸着她的臉,捱得近,彼此氣息纏繞,他凝視着她的眸,聲音低沉繾綣,“還生氣嗎?”
慕槿歌本是有氣,但這氣並非如陳子墨所言,氣他對百里夢心懷不忍。
這氣有些莫名,但又不完全沒道理。
看着狼狽的他,看着身懷傷口的他,那通電話,聽聞車禍,也讓她不由想起上次那次車禍。
中間不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噩夢卻重演,那份氣是氣自己也是氣他沒有保護好自己。
他說的,不會丟下她的。
她可知聽到陸皓陽說他遇到了車禍,那一刻她幾近停止跳動的心?
“我道歉。”霍慬琛頓了頓,又聲線沙啞的道。
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道歉,讓慕槿歌心思柔軟,眼睛更是熱燙。
探在臉上的手猝然往後移去,霍慬琛看着她眼底氤氳的霧氣,再也控制不住的往自己按去,拖着她的後頸,吻上了她的脣。
車外空氣炎熱,但他的脣卻有些涼。
不同於之前每次掠奪式的狂熱,這一次他吻得極爲的溫柔小心,極具耐心的一點點引誘着,薄脣輾轉在她的脣上廝磨挑逗着,力道輕柔,誘惑力十足。
慕槿歌哪裡還氣得下去,聽到他道歉,聽着他解釋,想到他爲自己做得種種,她哪裡還能氣得下去。
自然吹落的手臂擡起,緩緩圈抱住他的腰。
試探性的迴應,卻瞬間換來他更熱情的需索。
霍慬琛是個見縫插針的人,見她迴應,本是溫柔安撫的親吻立刻變得貪婪而極富探索意味。
前面還坐着文叔和司機,前後座的擋板並未升起。
慕槿歌感覺身體的氣息在一點點被掠奪過後,又被迅速注入,那樣彷彿身處天堂又墜落地面而後再次升起的極致感覺,讓她甚至連害羞都抽不出心來。
一吻結束,慕槿歌意識都有些飄蕩在九霄雲外,整個人更是處於放空狀態,直到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方纔拉回神智。
輕咬着脣,控訴的瞪他一眼。
霍慬琛不以爲意,甚至又接連親吻了好幾下,這纔打住。
慕槿歌避不開,只能任由着。
但思緒也在一點點回籠。
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問道:“百里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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