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冷豔的眸頓時沉了下去,銳利得猶如刀刃,看得金萱萱當即害怕的瑟縮了下。
瑾柔,瑾柔的眼神好可怕。
她們認識這麼多年,她還從未見瑾柔露出這樣陰森駭人的目光過。
須臾,許是知道過度泄露真性情,慕瑾柔不着痕跡的緩和了下神情,眼底有詫異與難過。
她是知道爺爺親自打電話給霍慬琛,以自己生日爲由邀請他前往帝都。
一切都還是她跟母親暗中撮成。
只因,慕槿歌那句他們並未離婚讓她太有危機感。
一旦,兩人公開已婚消息,她如何還有顏面在帝都呆下去。
從小受盡衆人羨慕的她,必然會成爲大笑話。
驕傲如她,如何願意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慕家,如今還是爺爺說了算。
父親向來磊落,對於三年前她要跟霍慬琛在一起本就不甚贊同,如今怕是更不會幫她,反倒會勸她放手。
多年付出,她如何甘心。
只得利用爺爺,在帝都何人不看爺爺面子,霍慬琛如若聰明,有爺爺替自己撐腰,他或許還會悄悄跟慕槿歌離婚,當一切都沒發生過,然後跟她結婚。
這纔是雙贏的局面。
爺爺生日,他還不至於讓他老人家親自邀請,可這通電話爺爺打了,就不僅僅只是讓他參加宴會這麼簡單。
這其中暗含的意思,彼此明白。
所以,當從爺爺那裡得知他會赴宴後,她自信的認爲他還是是選擇自己的。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不曾再去海城一次,不過是給他時間處理那些麻煩。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將慕槿歌帶來,而且還是這般的光明正大。
按照霍慬琛的心思,還真有可能就這麼帶着慕槿歌去參加爺爺的壽宴。
如果這樣?她明天又該如何自處?
難道他真的就不怕惹怒爺爺?
越想,慕瑾柔越不安。
無論如何,慕槿歌也不能出席在壽宴上。可如今她想要阻攔也已經來不及了。
慕瑾柔很少露出慌亂的神情,衆姐妹一見,紛紛勸道:“除非那個女人她真的不要臉面,那就跟着你家慬琛去慕家參加壽宴,就是一人一口唾沫也夠淹死她的。”
“沒錯!只要她敢去,明日我們也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小柔,你別擔心。我覺得霍慬琛不是那麼不理智的人,就算他真的有心帶那個女人過去,應該也不敢光明正大,這不是明着打慕爺爺的臉嗎?他們霍家在海城還不錯,可在帝都……”說話的女人輕哼了聲,言語間盡是霍慬琛的不屑,在她看來他霍三少再優秀那也是個二手的,被人用過的。不像澤楷哥,模樣地位不輸人家,性格比之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她是不知道慕瑾柔是什麼眼光,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要選也該是以澤楷哥爲標準啊。
“他但凡聰明點,也該知道怎麼做的。”
呵……
這些事如果放在其他男人身上慕瑾柔或許好不用擔心。但如果是霍慬琛的話她也不敢保證。
而且她怕的不是霍慬琛帶慕槿歌去參加爺爺壽宴,甚至可能還巴不得。
這樣不僅能換來爺爺更大的怒火,也能讓那個女人成爲衆矢之的。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兩人已經離婚了。
可他們沒有。
如果慬琛帶她過去,當面宣佈兩人已婚的消息……
那樣的局面只是想想,慕瑾柔就拒絕接受。
“一個三年前就離婚還鬧得人盡皆知的前妻,而且還是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爛的賤貨,就不明白霍三少怎麼會將她當作個寶一樣。”
“聽說她媽就是個小三,而她也是個私生女。”
“難怪這麼不要臉,遠來都是遺傳啊。”
大家還在你一言我一語,慕瑾柔卻是猝然靈機一動。
對啊!
她怎麼忘兩人離婚的事情當初被傳得沸沸揚揚,還有離婚協議爲證,就算霍慬琛帶着慕槿歌前去當場公佈兩人未離婚事實又有幾人相信?
如果再有人添油加醋一番……
眸色動了動,慕瑾柔略微無奈的道:“你們是不知道,之前慬琛不是出車禍我去海城探望,她竟然,竟然跟我說她跟慬琛沒離婚。這消息要是傳出,我又如何自處?”
說着,頗爲心酸難受的抿了抿脣。
聞言,金萱萱等人當即不屑的輕嗤,“沒離婚!小柔也就你單純會相信。”
“難道當初網上公佈的離婚協議是假的?也就是那女人想逼你退出,才撒這樣的謊。”
恐怕她自己也清楚,霍三少對她不過是玩玩,不會給什麼名分,想從你這邊下手。不然誰會放着你這樣的名門閨秀,豪門千金不要,去要一個什麼都不是的私生女啊。”
“她那樣的女人也就配給男人玩玩。”
“小柔,你等着,明日她要敢參加慕爺爺的壽宴,就算霍三少親口說她還是她的妻子也不會有人信的。到時我們也絕對會讓她好看。“
看着義憤填膺的衆姐妹,慕瑾柔一副如她所料的輕鬆。
看來她真是當局者迷了。
一行人說着說着,已經來到了各自停車的地方。
上了自己的車,大家揮手告別。
慕瑾柔今天沒開自己的車,金萱萱拉開副駕駛的門,“小柔,我送你吧。”
慕瑾柔沒拒絕。
待金萱萱也上了駕駛座,啓動車子離開時,慕瑾柔狀似不經意的問:“萱萱,你大伯母是不是在民政局工作啊?”
金萱萱不宜有他的點頭,“對啊。一把手。”
聞言,慕瑾柔眸色沉了沉,她突然壓低了嗓音道:“萱萱,有件事可能要請你幫下忙。”
……
慕槿歌跟着霍慬琛回到酒店套房。
因爲太累,她直接進去洗澡了。
霍慬琛去陽臺接電話。
她洗完出來後,男人的電話還在繼續,她也沒打擾,自己掀開被子躺了上去。
動靜並不大,但陽臺上講電話的男人就是聽到了。
轉身,看着眉眼間難掩疲之色的女人,俊眉輕擰,闊步過來間,對電話那端的人說道:“這邊可能還要幾天,海城那邊你負責。”
“既然沒死成,那之後也不用死。”
“……”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這話他說的近乎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