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金萱萱等人耐不住了,擡步就要上前,“這人賤到這種程度我算是見識到了,今天我金萱萱就好好教教這女人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說着,就要往慕槿歌那邊走去。
卻被一旁的寧雪落拉住,“別急!有人收拾她去了。”
說着手指輕點了下慕槿歌所在的東南方向。
一身紅色騷包西裝的男人,一頭礙眼的黃毛,人倒是長得人模狗樣,可偏生太過囂張,一副唯我獨尊的姿態,無視衆人興奮的目光,眼神帶着驚豔於憤恨,自認爲瀟灑的朝慕槿歌走去。
“慕小姐,好久不見。”
熟悉的輕佻嗓音,慕槿歌微微轉身,當對上齊遠之陰鷙的玩味目光時,倒是沒有多驚訝。
齊慕兩家帝都各佔據半邊天。
慕老爺子大壽,齊家人就算再記恨這些年慕家袒護霍慬琛也不可能不參加。
來之前,她早預想過可能會遇見到的人。
自然也不會少了這位三年前被霍慬琛揍得爹媽都快不認識的男人。
不過,三年時間倒是讓齊遠之沉穩了不少。
雖然照樣看着囂張,但好歹現在還知道審時度勢,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圍着他轉,任何人都要畏懼恭維他的。
還知道跟人打招呼。
人家沒找麻煩,慕槿歌自然不會自己製造麻煩,但對於這個當初當中言語侮辱自己的男人,也不會有多友善。
眉眼清冷,姿態不說冷漠,但絕對稱不上熟絡。
彷彿眼前的人於其他任何人陌生人無異。
尤其是慕槿歌最初看向齊遠之時那深思的表情,似在回憶這人是誰。
這樣的神態只能說明,慕槿歌並未將當初齊遠之公然侮辱自己放在心上,或者說在他被霍慬琛教訓過後,得到懲罰也就暫且將這件事放下。
如若這個時候齊遠之再含恨給她難堪,倒是顯得他太過小氣,耿耿於懷至今,還不如一個女人。
這讓本真的想讓慕槿歌難堪的齊遠之,臉色驟然一沉,難看得望着眼前不曾迴應自己的女人。
手中的酒杯被他大力的捏住,好像下一秒就會被他捏碎。
面容也在瞬間扭曲過後,恢復正常,甚至還帶着點微笑,“慕小姐,不會至今還記恨三年前齊某的不懂事,不願搭理我?”
聽他主動提起三年前他丟臉的事情,慕槿歌輕挑眉宇,側過身來的同時往後退了一步,無形的拉開彼此的距離,這纔不緊不慢的開口,“原來是齊公子。”一臉的恍然大悟,好像方纔真的只不過是沒認出他而已。
周邊有不少之前被齊遠之欺壓過的人,悶聲輕笑了聲。
這齊遠之一直自恃身世不凡,模樣俊秀,自以爲見過他的女人都會記住他,剛纔過去雖不清楚他是對她色心不改還是刻意爲難。
但慕槿歌那句“原來是齊公子”徹底將他所有的計劃秒殺在了搖籃裡。
這幾年,慕家袒護霍慬琛,但霍慬琛也助慕家壯大,本來持橫的趨勢也逐漸被打破。
齊遠之更是被家人多番叮嚀,切記不可再衝動行事。
但三年前顏面盡失之恥;他被霍慬琛重傷醫院躺了三月之痛,他哪裡能救這麼輕易地嚥下去。
目光流轉,不經意間觸及不遠處那寶藍色身影,齊遠之一掃臉上的陰霾,笑容可掬的上前。
他一臉無辜不解的看着她,“慕小姐現在是霍慬琛的新歡?”
此話一出,現在一片死寂。
雖然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事情,可誰也沒齊遠之大膽竟然敢公然問出。
這不僅是給慕槿歌難堪,同時也是給慕瑾柔難堪。
或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慕瑾柔更丟臉。
而不遠處的慕瑾柔顯然也聽到了,當即沉了一張臉。
她如何看不出齊遠之就是故意的。
當初,她故意激起齊遠之的好勝心,讓他衝動的當着衆多賓客的面羞辱慕槿歌,從而被霍慬琛揍得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這筆賬齊遠之算在了霍慬琛與慕槿歌的身上,對自己也一直記恨着。
只是慕家如今的地位讓他拿自己沒辦法。
現在有機會可以報當初的一激之仇,他又怎麼會放過。
慕槿歌此刻回答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
回答是,無疑是徹底踩了慕瑾柔的面子,踩慕瑾柔的面子不重要。但從而忍怒慕家老爺子就不好。她倒也不怕,只是不願這個時候再給霍慬琛添麻煩。
而不是……呵,那她寧願給霍慬琛添麻煩了。
慕槿歌淡淡瞥他一眼,不見被爲難的惱怒,亦不見難堪與無助,鎮定自若,甚至還微揚了下眉尾,不自覺流露出一股撩人的風情。
她聲線柔軟,清越動聽,“我是霍董的助理,今晚的女伴。”
齊遠之顯然沒料到慕槿歌會這樣回答,眉頭一皺,直言諷刺,“喲,一個小三倒是找了個好身份啊。”
“她確實是霍董的助理,目前負責林躍與帝皇的合作案。”突然,人羣裡,誰小聲的嘀咕了句。
但因爲齊遠之的過來,衆人都停下了交談,客廳內安靜得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自然這一句嘀咕也被很多人聽了進去。
慕槿歌如今就在帝皇工作的事情。這些生活在帝都的豪門貴族自然不知曉,所以初聞竟然是她負責林躍與帝皇的合作,一個個張大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那說話的人。
這人,這裡不少人認識,林躍董事局的一位董事,目前與慕澤楷一起負責林躍與帝皇的合作。
後期將要與誰合作他自然是一清二楚。
爲此,他還特意去了解了一下慕瑾柔。
男人對於女人,總會有着一種發自骨子裡的蔑視,尤其是成功的男人。
但通過了解,對於慕槿歌,這位較爲年輕的董事局成員卻唯有佩服。
他是個自小被人稱讚的天才,但在他所瞭解的有關慕槿歌的事蹟中,他覺得自己在她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啊。
所以,聽到齊遠之那般侮辱言詞,纔會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一下。
慕槿歌自然也認識那出聲的人。
對方瞭解他,她又怎麼會不瞭解對方了。
投給他一個感激的微笑,慕槿歌絲毫沒有被齊遠之言語激怒的神色,整個人反倒越發沉靜淡然,就連看向他的目光都帶着不屑與之計較的高傲:“都說有什麼樣的思想就會怎麼去看人,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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