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上前,握住金萱萱顫抖的手,溫和而不是嚴厲的開口,“孩子,你糊塗啊!”
這般語重心長的話語聽得金萱萱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似乎溫柔的女人。
“伯母知道你跟小柔是好朋友,你替她心疼。但也不該,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伯母,我……”聽着慕言的話,金萱萱下意識的想要解釋,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想到慕瑾柔先前的威脅,生生給了嚥了回去。
“伯母知道。你是替小柔報不平。但我們也不該做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慕言一連嘆息了好幾聲,似無奈似爲難,還帶着一絲絲的心疼。
“你先回去,雖然伯母不贊同你那樣做,但到底你是爲了小柔纔會糊塗做了這些事情。伯母向你保證一定會盡我所能幫一幫。”
本還猶豫着要不要求一求慕寒生的金萱萱聽到這句話,立刻面露喜色,也忘記要幫自己解釋一下,反手握住慕言的手,激動的道:“伯母,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幫我們?”
慕言拍拍她的手,“伯母盡力而爲吧。”
慕家在帝都那是什麼地位,如果慕言願意出手,金萱萱幾乎可以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且目前被揪出來的也就大伯母擅自動了霍慬琛與慕槿歌存檔的結婚證明,真要算起來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
他們擔心的事,是會因爲這一件事,牽一髮而動全身。
但此刻慕言願意幫他們家,那些事情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去查,金家的危機自然就能解決了。
只是金萱萱怎麼也想不到,慕言的這些話不過是想要暫時穩住她不要在慕寒生面前胡說八道。
“伯母,謝謝您,真的謝謝您。”金萱萱喜極而泣,眼角餘光瞥見慕寒生身後冷冷看着自己的慕瑾柔,瑟縮了下肩膀,匆匆別開了眼。
慕言溫柔笑笑。
“管家,名人送金小姐回去。”而後揚聲喚道:“記得不要讓外面那些記者騷擾到金小姐。”
“好的,太太。”
金萱萱跟着管家離開。
一直沉默的慕寒生卻是頭也不回的朝樓上走去。
“跟我來書房。”
慕瑾柔並未立刻跟上,而是側眸看了眼慕言。
後者如今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氣。
現在事情本就多,她還鬧出這麼一出。
別以爲她剛纔搶先說了那些慕寒生就會相信。
如果他這麼好騙,這些年就算大家都認爲慕語死了,她也活得小心翼翼。
目睹母親的眼神,慕瑾柔抿緊脣瓣。
事情超出掌控她也不想。
她沒想到霍慬琛會那麼厲害竟然短短几個小時就查到了那麼多。
但追根究底還是金萱萱她們辦事不夠乾淨才讓對方抓到了馬腳。讓她處於這麼被動的地步。
慕瑾柔知道要想過父親這一關,還是需要母親出手。
冷厲的目光瞬間軟了下來,帶着委屈和難受。
慕言當然知道這幾天她也不好過。
自己喜歡的男人卻再也沒辦法得到,這樣的絕望,曾今她也有過。
到底還是心疼。
慕言輕嘆一聲,“過來。”
慕瑾柔上前,知道慕言這是答應幫自己了。
輕扯着她的手,“媽,”
“你現在跟我說什麼都沒用。還是想想等會怎麼跟你爸說。”
慕瑾柔所有的話又都給嚥了回去。
不管等會要跟慕寒生怎麼說,但有一點她很清楚,絕對不能承認金萱萱的那些事情跟自己有關。
母女倆相視一眼,都在彼此眼底看到了相同的神情,這才朝樓上的書房走去。
進去的時候慕寒生正在通電話,神情可見溫柔,言語更是愧疚,“……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
“是我沒處理好,抱歉。”
聽着慕寒生一遍又一遍的對電話那端的人道歉,不去問,母女倆也知道是誰。
慕瑾柔前一刻還柔軟委屈的臉立刻冷了下來。
直到挽着慕言的手被人輕輕拍了拍,這才控制住差點失控的表情。
兩人進入書房,然後關上了書房門。
聽到動靜,慕寒生擡眸掃了兩人一眼,但也沒急着要結束電話。
也不知那邊說了什麼,慕寒生似是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
因爲那邊沒有責怪?
對於慕寒生爲什麼會那麼在乎慕瑾柔,那次辦公室意外的偷聽讓她多少知道一點。
不由側眸看向身邊的慕言。
神情鎮定淡然,不見任何不甘與惱怒,平靜的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如果是以前,慕瑾柔或許還不明白母親爲什麼要這般遷就父親,但自從愛上霍慬琛後,她漸漸的瞭解。
因爲愛!因爲她們更愛那個男人!
愛讓她們處於劣勢,讓她更多的放低自己的感受去迎合對方的感覺。
就算不甘心又能如何?只要他願意跟自己在一起,再多一點委屈好像都是可以承受的。
因爲感同身受,這一刻慕瑾柔對母親更多的是心疼。
感覺到挽着自己的手腕突然緊了緊,慕言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安撫的弧度。
兩人來到沙發前坐下。
慕寒生這邊也結束了電話。
“槿歌被離婚跟你有關係嗎?”掛斷電話的慕寒生直接問道。
母女倆都沒料到他今天會問的這般直接,都有些愣住。
“金萱萱或許是有些小聰明,但有關霍慬琛與槿歌的事情她瞭解的並不多。那天晚上只是個碰面就能想到找她大伯母幫忙?”
這話明顯就是對慕瑾柔不相信的。
他或許不瞭解別人家的孩子,但自己的還是瞭解。
慕瑾柔人前鮮少過分的展示自己的聰明,但這不代表她不聰明。
相反,她有時候的反應靈敏都要強過澤楷。
這麼短的時間設計這麼大一出,如果僅是金萱萱一個人他不會相信。
“所以爸覺得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慕瑾柔不否認而是直接反問,言語間難掩諷刺。
慕寒生擡手捏了捏眉心。
她是聰明,但這份聰明在過去從未用在傷害別人之上,這也是讓慕寒生一直很驕傲的。
可是現在——
“不管我怎麼認爲,我要你告訴我,這些事情你參與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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