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容顏變得模糊,眼底彷彿被人強行注入畫面,慕言靠着椅背,跟前的人不斷的靠近,她像是什麼都感應不到,直到有什麼猝然在眼底炸裂,她這才驟然回神。
雙手用力一推,後者不察她突然的舉動,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一旁倒去。
最後手掌往後一撐,這才免去撞到身後的車窗。
周偉明眼底掠過失落,抿緊了脣,就連撐在座椅上的手也一併用力。
可到底是不忍對她過多責備。
而且剛纔也是他……唐突了。
“抱歉。”
慕言回過神來,探身過去檢查着,“有沒有傷到你?”
到底是無法接受除慕寒生意外的其他男人。
那個男人就像是病毒早已經侵入到了她的五臟六腑,拔除不掉了。
周偉明緩了臉色,坐直了身體,穩了穩情緒這纔開口,“沒有。是我該說對不起纔是。”
慕言搖頭,眼眶漠然又紅了,她探手抓住周偉明落在腿上的手,一臉焦急,“偉明,對不起……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我多希望當年我愛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寒生,可是我做不到,我沒辦法放下那個男人,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周偉明抽出手,將她攬到懷裡,不含任何心思,只是一個屬於朋友親人的安撫擁抱,他閉了閉眼,晦澀的開口,”我明白,我明白的。”
“你不用解釋。也不用覺得對不起。這些都是我自願的。你更不用友負擔,我只要看着你好,看着你幸福就好。”
“你放心,就算慕寒生真的將股份給了那個女人,我也會讓她沒命享受。”周偉明微眯的眸底泛過陰冷的光,絲毫不與平日裡在時政新聞上出現的那般親和。
……
送走慕寒生,霍慬琛順勢陪着慕槿歌在院子裡散起了步。
“他怎麼突然答應呢?”慕槿歌突然問道。
霍慬琛攬着她,手指落在她的肩頭,輕輕摩挲,回答的極爲的隨意,“沒什麼。大概是想要彌補吧。”
彌補嗎?
慕槿歌微擰了下眉。
如果單純只是彌補,方纔又怎麼會不答應?
總覺得他應該是說了什麼,而且後來慕寒生看她的眼神明顯也有些變了。
極爲的剋制和壓抑。
爲什麼?
微微側眸,若有所思的瞥了眼身邊的男人一眼,慕槿歌倒沒怎麼追問。
對於他不想說的事情,她從來不會追根究底。
她相信,既然他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必定是不知道對她最好。
而她本就對一些事情缺乏好奇心。
更何況,她目的達到。
有慕寒生從中幫忙,想要試探出慕言,太簡單了。
她現在想做的只是查清當年的事情,然後便是平安的將孩子生下來。
其他的暫時都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不過——
“對了,他有沒有跟你說,將林躍的股份全都轉讓給我呢?”突然,慕槿歌又問。
“嗯,說了。”這一次,霍慬琛看向她的目光深了幾分。
慕寒生要將林躍交給她之前已經先同他商量了。
是先得到他的認同這才前往海城。
只是,他沒想到慕寒生會這麼迫不及待。
只是無人知曉的是,慕寒生一直缺少一個過來探望慕槿歌的理由,如今有了理由自然不願再多耽擱。
“現在的情形,我必須接受這些股份。不過……”慕槿歌話語一頓,目光下移,手更是有意識一般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只是我現在懷孕,根本不適合獨自前往帝都。”
如果接手林躍,她勢必要過去。她不可能做任何事情都帶着這個男人。
這裡還有帝皇,他也走不開。
而如若獨自前往……帝都畢竟是慕言的地盤,她想要對自己動手,遠比海城要來得簡單的多。
“有我在,不用擔心。”簡單的幾個字,慕槿歌猝然垂眸笑了。
她靠在他的懷裡,感受到男人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無聲的用力。
“我知道。”在他懷裡轉過身,她直視他睿沉的眸,“我知道最近帝皇接二連三的也出了問題,你現在也不宜離開。”
“更何況,我不能有任何問題就找你。”擡手撫上男人好看的眉眼,慕槿歌燦然一笑,“而且我要做的從來都不是你的軟肋。”
而是能與你並肩而戰的女騎士!
她需要的從來都不僅僅只是被他保護着。
她也想要保護他。
看着妻子眉眼間溫婉的笑,霍慬琛也在笑,他歪頭側眸,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夥,望着心儀的人,目光火熱直接,“你從來都不是我的軟肋!”
慕槿歌聞言露齒一笑。
她輕踮腳腳尖,吻了吻他的嘴角,很快推開。
本是要連同男人的懷抱也一併退開的。
尤其是目睹他炙熱的眼眸時,慕槿歌十分的有危機意識,“有些累了,我們回房休息吧。”
說着轉身就要走,幾乎是同一時間,霍慬琛本落在肩頭的手順勢下滑,直接落在腰際,身體也從身後擁住了她。
薄削的脣輕咬着她的耳朵,溼潤的脣舌更是舔吻着她敏感的頸部肌膚,撩人的氣息猶如一隻手,無聲的輕撫着她的眉眼。
慕槿歌向來都知道這男人經不起自己的撩撥。
尤其是在得知他懷孕後又一直壓抑着不碰自己。
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了,所有的柔情都只能融在淺嘗輒止的親吻裡。
甚至有好幾次吻過之後,他放開她後匆匆的直接就往浴室走。
慕槿歌每次都被弄得哭笑不得。
方纔也只是情難自禁,但立刻便感覺到男人的變化,這纔會飛快的鬆開想要遠離。
“現在知道逃,早幹嘛去呢?”將人狠狠的抱在懷裡,到底還是注意了力道,不傷到她跟孩子。
只是那咬牙切齒的語氣讓慕槿歌神情越發溫軟。
轉身,心疼的吻了吻他的嘴角,“幸苦你了。”
之前她反應很大,這人整日擔驚受怕,別說纏着她,就是碰她一下都覺得是在犯罪,分明是需求很大的人,卻真的能夠夜夜抱着自己,不越雷池半步。
“其實……可以的?”到底是心疼這個男人。
慕槿歌擡手抱住他的身體的同時說道。
霍慬琛不語,精緻的下巴抵在她的頭頂,重重的嘆了聲,“再等等,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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