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家企業總會有自己見不得人的秘密,這個宏發也不會例外。
目前沒法發現,只是沒找到而已。
從種種事蹟來看,慕言是個十分謹慎的人,想要抓到她的把柄不容易。
不過沒關係,他們一點點慢慢的來。
她既然想到要從她的身邊的人開始剔除,那她也可以。
“這是我目前調查得到的所有有關宏發的資料。”安辰將東西交給她,“也不知慕言跟那李海說了什麼,之前我有讓人去試探過,他裝作根本不認識慕言。想要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有些難。”
所以李海那裡應該是套不出更多的消息,所以他今天才會將東西叫過來。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天霍慬琛要庭審。
也必須拿過來。
“師兄,謝謝你。”
霍慬琛代爲接過。
宏發自然是慕槿歌讓陳子墨裡應外合找到的,因爲在A市所以讓安辰幫忙。
陳子墨那個男人雖然人欠揍了點,但不得不說商業嗅覺敏銳,林躍那麼多家合作商卻硬是讓他幾天之內就找到了這個宏發。
“之後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處理。師兄麻煩你了。”
安辰扯了扯領口,眼神有些暗。
“跟師兄客氣什麼。”安辰不甚在意的擺手,似想到了什麼,他突然目光清亮的看向她,“要查慕言的經濟往來,有個人可以幫你將她這二十多年來的所有經濟往來名目調查得一清二楚。”
慕槿歌聞言一愣,隨即搖頭。
“大師兄兩袖清風,一生正直,這快到退休的時候了,我不想因爲我讓他職業生涯沾染上半點污點。”
調取別人的這些東西,那是需要司法機關文件批准的,而且還必須是特定機關去取證,這樣私人是不允許的。
她開口,大師兄或許不會拒絕。
但多年她跟大師兄儘管接觸不多,但脾氣了解。
她不願!
這是她的事,牽扯到的人已經夠多了。
安辰明白。
大師兄或許會願意幫忙,但同時他的內心也會備受煎熬。
理解的笑笑“我就是說說。既然有了方向,以霍三少的本事再追查也只是時間問題。”
“而且,這一次引出大魚,慕言的身邊少了這條大魚,要對付起來也會容易許多。”
說着暗沉起身,他又道:“我也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好。”慕槿歌跟着起身,想着方纔聞到的酒味:“師兄,我找人送你,喝酒了就不要開車了。”
安辰本要拒絕,觸及她擔憂的眼神,拒絕的話又全都給嚥了回去。
“那就麻煩師妹了。”
慕槿歌莞爾一笑,叫來文叔,讓安排司機送他回去。
而她自己只將人給送到門外,“你的車明天我讓人給你開到你單位樓下。”
“好。”
車輛使出半山別墅沒多久,一陣急促的剎車,安辰不察整個人往前傾去。
司機嚇了個半死,看了眼車前完好無損的人,這才後怕的轉身一個勁的對後座的安辰道歉:“安先生,抱歉,抱歉,是陸小姐,陸小姐她突然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我……”
陸小姐,陸青青?
安辰擰起了眉,更是頭疼的擡手捏了捏,“沒關係。”
話未說完,車窗便傳來急促的敲擊聲。
司機在安辰的示意下放下車窗,很快陸青青的臉便出現在眼前。
淡淡勾脣,安辰低聲道:“大半夜,司機都快被你嚇掉半條命了。”
陸青青不理會他的打趣,一張臉格外的嚴肅。她死死的扣住車窗邊緣,一雙澄澈瞳眸執拗的瞪着他。
緊咬着脣,也不說話,精緻的臉蛋在暈黃的燈光下泛着令人心疼的柔弱。
陸青青不是個軟弱的女孩,但此刻她脆弱的好像一陣風就能被吹散了。
安辰眉頭擰得更緊。
之前一直避着不見她,後來師妹這邊出事不得不過來,也是多番避開。
今天終究是被撞上了。
“青青……”他沉沉的喚,“他已經結婚了。”
陸青青本就蒼白的臉更是血色全無。她緊咬着脣瓣,一雙眸漸漸猩紅。
她搖頭,用力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他,他怎麼會結婚。”
“半年前,在拉斯維加斯註冊結婚。沒有辦婚禮,我嫂子低調不願公開。”
像是突然被什麼給擊中,拽着車窗的手猝然一鬆,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後退,直到抵上一道溫熱的胸膛,可她渾身不知,淚水模糊了視線,她低低呢喃,“他就那麼不喜歡我,他寧願隨便跟一個女人結婚也不要我嗎?”
“青青……”看着無聲落淚的她,安辰薄脣擰成了一條線,有些話他也不便多言。
“他,不適合你!”目光不由落在她身後被暗色湮沒的男人,安辰緩緩升起了車窗,讓司機開車。
汽車呼嘯而去,陸青青根本來不及阻攔,她靠着楚崬蓮,出奇的靜。
……
送走安辰,霍慬琛過去將她攬到懷裡,垂首輕問:“上去休息?”
慕槿歌扯着他的衣袖,“你陪我去院子裡走走吧。”
距離明天的開庭還有不到十二個小時,之後會有什麼變數沒有人知道。
但她清楚,既然開庭對方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要致他於死地。
儘管準備充分,但擔憂卻是控制不了。
慕槿歌慢慢走着,又想到今天一天大家都閉口不談,心情多半也不會比她輕鬆。
還有師兄交給她的東西……
分明是該感覺前景光明,可心底總有着不好的預感。
十指緊扣,慕槿歌微微落他半步,秋天的夜晚舒爽怡人,伴隨着花香、微風還有樹葉的刷刷聲,擡頭可見在城市裡見不到的黑夜星空,眼前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耳邊更有他清潤動聽的嗓音。
說的雜亂,是叮嚀是關心。
是這段時日她聽得最多的。
關乎她的日常,可今天慕槿歌卻不想聽。
她突然停下腳步,垂下望着天空的腦袋,在院落裡的燈光下投射出淺淺影子。
“我不要。”她任性的開口,因爲壓抑聲線緊凝,“你說過會照顧我的。這些都該你來做。”
聽着她孩子氣的話,霍慬琛微怔,轉身垂眸,入目的是她小小的腦袋,看不到神情,淡淡的低沉氣壓縈繞。
像是明白了什麼,霍慬琛突然大力的將她抱在懷裡,無比鄭重的承諾。
“當然!不親自照顧你,我怎麼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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