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目前幕言想要的交換無非就是那些。
但無論哪一點都不會是笨女人願意給的。
先不說還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到底是爲了什麼,但照目前看來詢問幕言百害而無一利。
如果她真是那個靳姓股東的女兒;如果,當初陳家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事情……
陳子墨擰眉,越想越煩躁,連帶着看着詢問的人也不順眼了。
將酒杯一擱,陳子墨沒好氣的道:“今天過節,你們倆還要賴在我這裡多久?”
靳北辰:“……”
鬱珏:“……”
如果不是看他孤家寡人一個,一位他們樂意呆。
還嫌棄,好心當成驢肝肺。
“沒事就散了,散了。”
張嘴剛想說什麼的鬱珏和靳北辰,相視一眼,而後兩人默契的放下酒杯。
特麼的,節日裡覺得二哥一個人太過淒涼有這種想法的他們就是個二。
二哥會淒涼?
只有他讓別人淒涼的份。
“走了,走了。”鬱珏過去,攬住靳北辰的肩頭,“嫌我們礙事,有本事將不礙事的帶過來啊。”
邊走鬱珏邊小生的嘟囔,卻忘記了某人耳朵天生靈敏。
屁股上直接捱了一腳,還挺重,下腳絕對沒有情面。
如果不是攬着靳北辰,這會他肯定直接狗啃泥的趴在地上了。
突然一股力道衝擊而來,靳北辰也是退了好幾步,最後擡手撐在吧檯邊緣纔沒被壓到。
待身體穩定,立刻毫不猶豫的將鬱珏從自己身上扒下來,並且保持安全距離。
這個二貨,沒事就喜歡捋子墨尾巴。
永遠學不會乖。
“唉,唉……你這嫌棄的眼神是幾個意思?”說着擡手又要搭上去。
靳北辰敏捷的避開,眼神毫不掩飾的嫌棄,“得,保持距離。據說蠢也是會傳染的。”
“……”誰蠢呢?誰蠢了啊啊啊啊!
……
兩人吵吵鬧鬧的離開,偌大的別墅瞬間只有陳子墨一人。
擡目四下一掃,最終視線還是落在手機上。
一雙眸暗潮洶涌,帶着幾分咬牙切齒,忿忿的端過酒杯,卻在置於脣瓣時已頓,眉峰一揚,拿過手機一陣搗鬼,同時還轉動着身體,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
靳瑤瑤一番自我折騰和自我唾棄後,將手機丟得遠遠的,扯過被子將自己蓋得嚴實,剛打算睡覺,突然聽見叮叮兩聲。
那是她設置的微信鈴聲。
這麼晚了,誰還給她發微信。
摸索着拿過手機,打開當看到屬於陳子墨頭像掛着一條未讀。
點開,是一個小視頻。
靳瑤瑤眉頭擰了擰,點開。
沒有聲音,安靜的彷彿可以聽到不小心錄進的風聲,畫面有些晃動,但入眼卻是一片淒冷的牆壁,空蕩蕩的空間不見一絲生氣。
靳瑤瑤從牀上坐起來,當畫面最後定格在一個單獨的酒杯上時,心底那股難受如潮水一般的涌了上來。
他沒有回陳家她不意外,但這樣的日子他就沒有一個朋友嗎?
據她所知,鬱珏不是還在海城嗎?
不過鬱珏是紅三代,這樣的家族一般都有森嚴的規矩,專業昂的日子不讓出來好像也挺正常。
其他朋友——
靳瑤瑤想了想,他身邊下屬一堆,但朋友還真沒幾個。
淒涼得可以。
她也沒什麼朋友,但好歹過去不論多孤單,身邊始終會有槿歌陪着。
如今看他一個人,靳瑤瑤彷彿能感受到那份孤獨。
陳子墨會孤獨!
靳瑤瑤用力的搖頭,將心底那不切實際的想法給趕走。
可眼睛怎麼都從那酒杯裡移不開。
似乎晶瑩剔透的酒杯隱約倒映出了男人落寞的神情。
脣瓣抿成了一條線,靳瑤瑤拼命剋制着心底的衝動,絕對不能去找他。
絕對!
然,手心突然再一次震動,這一次是一條語音。
“笨女人,你就放任我一個人吧。虧我在帝都爲你勞心勞力,身體力行的伺候你。”
一個身體力行咬得尤爲的重。
想到那幾日的同牀共枕,這人典型的是個見縫插針的類型。
而且還十分的得寸進尺。
夜晚,除了最後一步,他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全了。
每次還意猶未盡,抱怨不夠酣暢淋漓。
想到那些畫面,靳瑤瑤不由緋紅,剛纔對他的那點同情瞬間煙消雲散。
活該!
忿忿的想,一條語音再次傳來。
“寶貝,讓我看看你。”
低啞的嗓音似乎在紅酒的滋潤下也變得越發蠱惑人心。
靳瑤瑤面色一鬆,那繾綣一聲的“寶貝”讓她只覺被一雙溫柔打手輕輕撫摸,還未從那陣酥麻裡回過神來,手心再次發麻。
這一次,直接是視頻申請。
甚至沒有猶豫,手指無意識就摁下了接受。
可待看清手機屏幕裡男人妖孽俊美的臉盤,靳瑤瑤後悔不已。
怎麼就接了?
那邊男人嘴角習慣性帶着魅惑人心的弧度,一手端着酒杯置於脣瓣,淺酌一口。
看不到紅色液體如何進入口腔,靳瑤瑤卻能猜測到男人脣瓣的溫度。
他的溫度,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小壞蛋,丟我一個人過節,你也狠心。”放下酒杯,視頻裡的陳子墨單手擱在吧檯,半撐着面頰,一雙眼深邃如淵,低低啞啞的嗓音一點點搔着你的心。
俊美的無可挑剔的臉上似笑非笑的弧度下是對她毫不掩飾的控訴。
“……”靳瑤瑤沉默。
帝都幾月相處,排斥並非如之前那般強烈。
要離開也是察覺到心的鬆動。
有些人不適合,那就不要開始。
她害怕守不住自己的心,所以選擇了逃離。
但計劃還未實行,就被人掐滅在搖籃裡。
除了三年多前那月餘的限制自由,強迫自己結婚,用她鉗制槿歌製造與霍慬琛的矛盾,不可否認,這個男人對她的恩大於過。
她所有的溫情,當初都是從槿歌和爺爺身上得來。
後來,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暖。
那是任何人都無法再給予的心動。
惱怒源於他的霸道、強勢,拒絕他的同行也是因爲媽媽還不知道他們的關係,而媽媽對他們的事情並不怎麼願意。
這一生,她沒什麼親人,所以有了親人便格外的在乎。
更何況,同他,她也沒拿定主意。
覺得暫時分開或許會有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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