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他也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事情再來拖延。
“接手的人我已經找到了,只等年後上任。”
楚崬蓮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又覺這纔是他做事風格。
從來都是未雨綢繆。
更何況陳子墨什麼人,怎麼可能會一直留在林躍,自然是會走。
要走,那林躍勢必需要人來接手。
而這樣小的事情,他更不可能讓懷孕快臨產的槿歌來操心,自然是做好了一切準備了。
“你之後呢?槿歌不可能一直呆在海城而不去帝都,而且哪有大公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見不到大老闆的?”
雖然現在通訊發達,科技更發達,許多事情並不一定要面對面才能解決。
可那樣大的企業,慕槿歌不可能一直只聘請高級管理層而她自己不出現。
只要她接手林躍,那日後兩邊飛的日子絕對不會少。
但這個時候孩子纔剛生下來,她的身體又是否吃得消?
楚崬蓮能想到這個問題,霍慬琛自然也想得到。
只是急不得,這事還需慢慢來。
而且林躍那樣大的企業,早已經有完善的管理層,只需跟新來的總裁度過一段短暫的磨合期,短時間內就算槿歌不出現應該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
除非有實力非凡的人刻意針對林躍。
但在慕寒生間接的公佈了槿歌的身世以及慕世勳別樣的表態方式後,他覺得在帝都應該也沒什麼人敢輕易就去針對林躍。
“我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突然,霍慬琛又問道。
“沒有。”楚崬蓮目帶困惑凝重。
當時只是隨意一提,卻不想他留了心,繼而讓自己去追查,卻不想事情卻有意外的發現。
周偉明出事後,他的兒子就消失了,甚至就連他的喪禮都不曾出現。
大約所有人都會認爲,是因爲他憤怒於周偉明背叛了他們的婚姻,傷害了他母親,所以不願出席他父親的葬禮。
但楚崬蓮暗中命他在國外的朋友調查過,自從他請假後就再未回去上班,而就在半個月前,他遞交了辭職信,而且還是電子版,本人並未出現過。
他職業特殊,就算深受父母婚姻的打擊,但也不該是這樣不負責任的態度。
周偉明出事,他消失,兩件事看起來沒聯繫,但又無法讓人完全信服沒聯繫。
甚至兜兜轉轉,總覺得事有蹊蹺。
可他也查了所有的航班記錄,並沒有他出入境的信息。
而周偉明的屍體當初在確認DNA比對一樣後,就已經交給警方,如今燒成了灰,還想要從這裡着手調查已經不可能。
“繼續查,就算是死了也要找出他的屍體。”霍慬琛沉聲道。
一日找不到周偉明的兒子,他一日無法安心。
楚崬蓮也知曉其中厲害,如果……
只要想到那種可能,便忍不住的擔心。
如若……那就是一個無窮的隱患。
周偉明老奸巨猾,如果他來個詐死,他一點都不會驚訝。
……
“砰,砰砰。”
接連幾聲,屋內的幾人同時朝外看去,絢爛的煙花,轉瞬照亮了夜空,像是神筆以夜空爲幕描繪出巨大畫作。
笑聲不斷傳來,在煙花點亮眼底的同時照亮了心情。
本是在聊天的慕槿歌與陸青青也被太過美麗的畫面吸引,兩人起身靠近落地窗,陸青青最後更是按捺不住的也想要出去加入。
“三嫂,我們也去吧。”陸青青躍躍欲試。
慕槿歌到底大着肚子,搖了搖頭,拒絕道:“你去吧,我站在這裡看着就好。”
陸青青也沒勉強,道了聲好,便很快也加入了陣營。
陸青青加入,楚崬蓮自然也會加入。
很快,客廳只剩下兩人。
慕槿歌站在那,一手託着肚子,眉眼柔和,彷彿匯聚了這世界上最溫柔的光。
突然,她頭頂陰影投下,背後有溫熱靠近,然後緊貼,有手覆蓋着她的手臂,淺淺的呼吸就在耳邊伴隨着溫柔的嗓音侵襲着她的心。
“不止今年,明年、後年、大後年都會有這麼熱鬧,到時還會有不少小蘿蔔頭陪着你,這樣的幸福一定會延續下去,直到永遠。”
慕槿歌嘴角的笑容逐漸擴散,她勾着脣,什麼也沒說,甚至於他們就連一個眼神的交匯都沒有,可身後的人卻深知她此刻心中所想。
有夫如此,婦復何求。
看着接過楚崬蓮點燃的煙花的陸青青,看着拿着閃耀着星圖案煙花的靳瑤瑤,幾人偶爾眼神交匯,或低聲聊着什麼,臉上全是幸福的笑容……
這一晚,整個海城都陷入在新年到來的喜悅當中,燈火通明,煙花璀璨,當凌晨鐘聲敲響之前,整個城市甚至於整個Z國都陷入倒計時。
不論男女,不論老幼,不論熟識還是陌生,有人一家團聚,有人匯聚在夜場亦或者廣場,但嘴裡都念着相同的數字。
十、九、八、七……三、二、一,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身側,霍慬琛貼着她的面頰,眷念的蹭了蹭。
“新年快樂。”慕槿歌依靠着他,同樣開口。
而耳邊一聲接一聲的新年快樂,衆人圍坐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如今還能這樣坐在一起倒數新年的到來,慕槿歌知道人不能貪心更多。
聽着大家互相訴說新年快樂,她看向窗外,看着窗外零星的星辰,尋找到那顆最亮的,默默的在心底念道:“媽,新年快樂。”
……
而在大家歡度新年的時候,帝都的軍區大院裡,就在衆人都在歡度着新年到來之際,一臉黑色大衆從軍區大院駛離,最後停在了帝都環境最爲適宜的療養院外。
“你回去,一個小時候過來。”奇峰沉聲道,隨後下車,徑自朝醫院裡面走去。
療養院佔地千頃,是獨立的小型別墅,且每一棟相隔甚遠,保持着高度的隱秘性。
奇峰快步進去,最後停在了所有獨立別墅中最爲隱秘的一棟前面。
幾乎沒有停留,本還悠閒的腳步漸漸變得急切,甚至帶着一絲迫不及待。
他過去,輕敲了兩下門,很快有人過來打開了門。
是個六十多歲的阿婆,“齊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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