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方菲害怕的神色,發出一陣冷笑:“怎麼,害怕了?”
方菲惱恨,咬着牙,垂着腦袋,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此時此刻,她從來沒有這麼討厭一個人過,甚至她想讓他當場死掉。
“是嗎?”男人笑了,道:“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們可不只一,夜呢。”方菲身子僵住,臉色也隨之慘白,她恨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目光如綴了毒一般,可是男人卻笑了,下一秒,他捏住她的下巴,面無表情:“今晚十二點前沒到賬,別怪我不念情分。”
大手一甩,男人奪門而出。
方菲緊繃的情緒一扯開,整個人癱軟在*,上,崩潰的哭了。
她雖是名模,但是日常花銷也很大,她去哪兒弄個幾千萬給他?
方菲哭了,哭的歇斯底里。
實在沒有辦法,她打了凌露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最後,她砸了手機,整個人幾近絕望。
兩個小時候過後,新聞媒體掙相報導。
“…秦氏未來女主人,當紅模特方菲住院期間,神秘男子多次探望,讓人意外的是這段視頻…據知*士透露,方菲和秦墨交往期間,曾多次於此名男子碰面,甚至親密接觸….”
各大網頁版面,微博,朋友圈瘋轉,一時間,秦墨和方菲兩人再度成爲熱門話題!
“哇靠…”
看着新聞報導的榮崢激動地拍着大腿叫了起來,一臉的憤憤之色,“這種女人簡直就是…”公交車。
榮少早就知道了事情原委,但是公開出來,他還是忍不住替秦墨不平。不管怎麼說,方菲貼着秦墨的未婚妻的標籤那是不爭的事實。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啊。尼瑪!
九叔這麼好的男人,攤上方菲,簡直就是…怎麼說呢,總之方菲她就是一顆老鼠藥。
範子旭見此,按住激動的榮崢,勸道:“你別激動,這只是剛剛開始…還有更勁爆的等着你呢。”
榮崢瞪着範子旭,“我是替九叔不平,這事都怪老爺子。說什麼人不能忘恩,他也不想想,這些年秦家幫方家的還少嗎?根本就是個無底洞啊。”
人情這東西真是夠累人的。
一想起這事兒,榮崢就想抽人的衝動。
方家的人很貪婪,不善經營,每年都變着藉口挾着人情向老爺子要錢,這些年來,不知道多少了。
後面更是邪門,老爺子居然讓九叔取方菲…真真是…
看着榮崢抓狂的樣子,範子旭沒有發表任何言論,只是在想,這事怎麼解決才能更好的維護秦氏,維護秦家,維護九哥。
秦氏總裁辦,秦墨正在認真的看着方案,正看得入神的時候,莫尋來了。
“秦總…”莫尋看到新聞就匆匆來了,當下有些忐忑。
他家老闆平時不會刻意去關注這些八卦新聞,但是這一次,關係到老闆本身,所以莫尋不得不來。
“什麼事?”秦墨頭也不擡。
莫尋就知道會這樣,看了看手中打印好的版面,他緩慢的放到了秦墨的桌上,“秦總,請你務必看一眼,一眼就好。”
說着,莫尋出去了。
這樣的事,他還是放聰明點,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
不經意的一瞥,秦墨臉色一沉,臉黑的不是因爲方菲給他帶綠帽子,而是他再一度被質疑男性自尊。
“莫尋。”聲音冰涼隱約帶着怒意。
莫尋聞聲趕來,心中忐忑,“秦總有什麼吩咐。”
看着秦墨一言不發的盯着桌面的打印紙,莫尋心中打鼓。
老闆心難測啊。
“聯繫各大媒體,我不想在看到這些負面信息。”
“好。”
莫尋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雙眼緊盯着新聞,似乎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最近的日子好難過啊,老闆的心情就像天上的雲,一會兒藍,一會兒黑。
“秦老,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下午的時候,曾靜嫺風風火火的來了秦家,一看到秦老就激動地開口,一副你不講清楚我就跟你沒玩的架勢。
秦老駐着柺杖,看着曾靜嫺指鼻子罵臉的樣子,頓時面色一沉,語氣不善:“誰讓你來的?”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有臉衝過來秦家質問,真是…沒臉沒皮。
曾靜嫺怒極反笑:“我不來你們就開心了是吧,這樣你們就可以甩開我們家方菲了是吧,秦老,做人可不能這麼忘恩負義。”
平日裡曾靜嫺對秦家人都是哈着腰的,今日這般壯舉,是真的害怕秦家解除婚約,所以神經錯亂了。
哦,不是,應該是狗急跳牆。
“咚”的一聲,老爺子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敲着柺杖,怒瞪曾靜嫺:“忘恩?負義?”老爺子一字一頓,目光銳利,“你們方家從頭到尾就是一頭貪婪的狼,這麼多年,也是夠了,既然你要鬧,好,那就鬧個徹底。”
曾靜嫺衝動的神經忽然跳到了正常水平,在聽到老爺子的話時,整個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樣,傻了。
沒等她開口,老爺子就下令:“來人,把這個潑婦拖出去,從今往後,只要跟方家有關係的,統統不見。”
當方正科趕來秦家的時候,正看到曾靜嫺被保安狼狽的趕出來,“哐”的一聲,大門關上,將兩人隔絕在外。
“怎麼樣了?”方正科暗料不妙,開口問着曾靜嫺。
曾靜嫺一臉慘白,在看到方正科咄咄逼人的目光時,恨不得暈死過去。
“完了,完了…”說着,曾靜嫺捂着臉,絕望的大哭。
“什麼”方正科驚呼,雙眼瞪大,心中驚駭,下一刻,他惱怒的甩出巴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方家被你害死了。”
說着,看了一眼秦家大門後,沖沖的驅車而去。
醫院,方菲在男人離開之後就一直站在鏡子面前,看着不堪入目的半邊臉,一股恨意襲上心頭。
如果不是秦墨,她又怎麼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如果他不逼婚,她就不會選擇那樣做了。忽然,她想到了安苡寧,爲什麼那個女人沒有跟了秦墨,爲什麼?
如果她真的跟秦墨有什麼,那麼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提出分手,就不會有今日的結果。這一切,都是安苡寧那個女人,都是她。
強烈的怨氣涌上,方菲的表情有些癲狂,原本就毀了半邊臉的容貌在她的癲狂之下變得異常猙獰。
瘋狂的笑聲不斷,甚至覆蓋住了正在播放的新聞報導,方菲就這樣錯過了。
“擦卡”的一聲,門開了,方菲的笑聲就在此時戛然而止,她條件反射的回頭,來不及收拾的怨毒目光就這樣被方正科看了個正着。
怒氣衝衝而來的方正科看到方菲的目光時,心中的那把火燒得更加旺盛了,他猛地上前,氣急敗壞道:“我怎麼有你這麼個不中用的女兒?”
手起話落,動作快的讓方菲沒有招架力,方菲捂着臉,人也被打的清醒過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方正科,抓狂:“爸,你幹嘛。”尖銳的叫聲在病房內迴盪。
方正科看着方菲,怒不可贖,然而讓他想殺人的卻是正在播放的新聞,他紅着眼,再次扇了方菲一巴掌:“你知不知道,方家完了,方家完了,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此時的方正科已經進入了癲狂的狀態,理智什麼的統統被燒掉了,眼裡只剩下方家完蛋幾個字。
面對方正科的瘋狂,凌露傻傻的看着屏幕,然後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了一地,不可置信的搖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不相信…”
“啊….”尖叫聲再次傳出,方菲抱着頭失聲痛哭。
此時的她猶如身在地獄,痛不欲生。然而沒等她放聲大哭,方正科就一把將她拖走,見此,方菲慌亂尖叫:“我不去,死也不去。”
抵制着方正科的暴力,方菲急中生智的抓住*腳,拼命的掙扎。
這個時候,曾靜嫺趕來了,正好看到這一幕,二話不說直接上前拉開方正科,“你這是幹什麼,想要逼死她嗎?”
“給我滾。”方正科紅着眼,目光好像要吃人:“滾,不然,我連你也一起收拾。”
“怎麼,你也要逼死我嗎?”曾靜嫺的怒氣被挑起,對視着方正科,怒道:“方正科,如果你有本事,用得着處處看秦家臉色嗎?如果你有本事,用得着犧牲女兒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嗎?說到底是你沒…”
話未說完,啪的一聲,清脆的相聲響起,曾靜嫺的頭歪到一邊去,正想要還手的時候,卻看到方菲綁着*單,頓時,怒意消散,緊接而來的是恐慌。
“菲菲,你要幹什麼?”曾靜嫺聲音帶着顫抖,瞳孔緊縮。
綁在一起的*單已被方菲固定在*的一腳,另一半還在地上。方菲見此,趕忙把另一半的*單拋到戶外,人也跟着閃到窗邊。
窗,只有透明的玻璃,並沒有防盜網。
這舉動,看的曾靜嫺心臟緊縮,這可是六樓啊。
方正科見此,也不由的害怕,聲音比之前的柔和:“菲菲,方纔是爸衝動了,千萬不要想不開啊。爸這麼做,也是爲了方家,爲了你好啊。”說着,拼命的擠出淚來。
然而,方菲卻不相信,搖了搖頭後,轉身爬上了窗口。
“菲菲…”曾靜嫺驚呼的同時衝了過去,只是剛走幾部,就被方菲的舉動給嚇到了。
“不要過來。”方菲的話沒有說完,伴隨着一聲尖叫,她整個人就滑了下去,看的兩人心驚。
“菲菲…”方正科衝了上去,往窗外一看,只見方菲抓着*單,懸在半空中。
讓方菲想不到的是,她只想抓着*單沿着牆壁滑下去,卻不想,這一滑下來,她整個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時此刻,害怕的滋味鋪天蓋地的卷席,她害怕極了,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下方是馬路,車來車往,她沒有勇氣在看到下面。
害怕的同時,手腳也發抖的厲害,因爲重力也因爲自身的手軟,尖叫聲中她再一次滑了下去。
方菲所在醫院是a城最好的醫院,而她所在的病房是高級vip病房,一風吹草動便有人過來瞧瞧,當看到這一幕時,醫生被驚動了。
嘩啦嘩啦的都往病房裡面趕,主治醫生更是嚇白了臉,心裡暗叫不妙,這可是秦總的未婚妻,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可怎麼交待啊?
“秦總,醫院那邊來電,說方菲小姐…情緒失控,在…鬧跳樓。”莫尋接完電話匆匆彙報。
莫尋也替自家老闆不平,認識誰不好,居然認識一個…呃…公交車,是這樣形容的吧?
暗地裡也就…咳咳,居然被曝光了,對象還是隻白嫩嫩的鴨子。這絕對是赤果果無聲的巴掌啊。
話說,他很佩服老闆的淡定,居然還能無動於衷的工作。
你看,聽到跳樓了居然還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許久,秦墨擡眼,點了點頭,溫柔的開口:“唔,她喜歡,由着她吧?”
咳咳,莫尋被嗆到了,連忙往後幾部,唏噓的看着自家的老闆。
老闆,如果沒有跳樓這一說,您方纔的表現,可真真是*溺的表現呢,關鍵是…莫尋嘴角瞅了瞅,默默替方菲悲劇。
秦總,這就是傳說中溫柔的一刀嗎!原來,你的溫柔並不是愛的表現呀,明白,明白了。
“秦總,醫院那邊估計已有媒體聞聲趕去了,您要不要…”
莫尋的話未說完,一個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他,“他媽的誰去,誰就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