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袁少文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狠戾,緊緊抿着脣,修長的手指用力攥緊成拳。
那個女的是他老婆,可跟她苟合卻是別的男人,想到不勞而獲喜當爹,真她媽諷刺!
黑色悍馬開到楚家別墅門口,沈方晉將車子停下某個窗口正下方,男人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拿起手機先打了個電話。
楚家別墅裡,二樓左邊走廊最低端那個房間,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午夜的靜謐甚至能聽到從窗戶傳出來吉他的手機鈴聲。
楚雨美夢正香,倏然被鈴聲打擾,不悅地蹙了蹙眉頭,許久,才忍無可忍且心不甘情不願地掀開一道眼簾。
媽蛋!
那個不長腦子的傢伙,三更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怎麼不去死!
伸手摸過枕頭邊上的閃着背景燈的手機,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瞅着手機屏幕上來電顯示,就兩字:三爺。
咳!
某女瞬間被嚇得清醒,擡手落在脣邊輕輕拍了拍,呸着唸叨,“罪過罪過,剛纔說的話不算數,剛纔說的話不算數,剛纔說的話不算數。”
敢詛咒她家三爺去死,那小氣的男人要是知道了,非先把她弄死不可!
擁着被子翻了個身,楚雨滑開手機屏幕,隨手將來電接通,“喂?”
她柔糯的聲音染着濃濃的睡意,沈方晉擡起頭,黑曜石般的眸子落向二樓的窗口,薄脣噙着笑,“媳婦兒,睡了?”
“嗯。”被人吵醒,楚雨忍着起牀氣,略略不滿應了聲。
擡手拉高被子蓋住肩頭,整個人習慣地往被窩裡縮了縮,她愜意地眯上眼睛,準備他掛了電話就隨時進入美夢中。
然而,這男人就是來挑起仇恨值的,沒完沒了的發問句,她被迫挨着瞌睡蟲有一句沒一句搭着話。
“有沒有想爺?”
“嗯。”
“在哪?”
“家。”
“哪個家?”男人出聲確認。
哪個家?楚雨微微怔了怔,想到晚上回楚家,才驟漸明白過來他所問,撇撇嘴回道,“我家。”
“嗯。”
沈方晉推開車門下來,頎長地身影倚在車邊,目測了一下別墅的外圍牆和地面到二樓陽臺的高度,心中有了算計:“好了,爺掛電話了,你接着睡吧。”
難得這個男人良心發現放人,楚雨連道晚安的話都省了,將手機往旁邊一丟,擁着被子翻了個身,瞬間開啓睡眠狀態。
原本來大姨媽人就容易疲憊,這會聽到他讓睡覺,下一秒,她便安心地入睡。
路邊,昏黃的燈光下,倚在黑色悍馬車邊的男人不緊不慢從兜裡掏出煙,拿出打火機點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男人俊臉微擡,涼脣輕撅吐出白色的菸圈,隨後被風吹散在半空中。
趕了兩個小時的飛機,又馬不停蹄開車趕到楚家,確認了她平安無事,沈方晉整個人都放鬆下來,疲憊感也隨之襲來。
漆黑的房間裡,只有淺細的呼吸聲,楚雨來大姨媽身體不適,睡相不安穩,睡眠質量也不如平日,有些輕眠。
夜深人靜,只要稍有任何動靜,就會被無限放大。
楚雨睡得迷迷糊糊中,依稀聽到樓下傳來一道悶響,像是什麼重物從高處落在地面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