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他不敢打你。”歐陽逸慈愛的笑笑。
那些年,修家人恨他入骨,唯有夢凡每次看見他都會甜甜的喊自己一聲姑父,這些,他都還記着。
夜修無奈的笑笑,這丫頭還真會找靠山,算了不跟她計較了。
辛奶奶看着長的跟花一樣的修夢凡,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不由的低嘆了一聲。
藍亦詩狐疑的看了眼辛奶奶,見她臉上又恢復了笑容,便也沒多想。
“姑姑,有指甲刀嗎?我姑父的指甲都長了,我幫他剪剪。”修夢凡跟歐陽逸的感情還真不是一般的好,見歐陽逸的指甲長了就想幫他剪剪。
“夢凡,你在路上看見你爺爺了嗎?”修雅茹找來指甲刀遞給她。
“看見了,他說回家準備午飯,要我們都在這等他,中午大家在這裡吃。”修夢凡拿起歐陽逸的手就要剪。
“夢凡,我自己來。”
修夢凡沒給他指甲刀,“您萬一老花眼剪到了手指怎麼辦,還是我來吧。”
“這孩子打小就跟阿逸好!”辛奶奶很是羨慕的說道。
“夢凡對你也不錯。”辛老爺子笑呵呵的看向老伴。
“那可不一樣,夢凡啊,心裡跟我心裡有隔,只是這孩子有涵養,不表現出來罷了。”
修夢凡拿着指甲刀的手微微一頓,爾後笑着說道:“辛奶奶,看您說的,我能跟您有什麼隔啊。”
“那你這麼多年怎麼都不登奶奶的家門?”辛奶奶氣鼓鼓的問道。
修夢凡笑着解釋道:“那會上學沒時間,畢業了我就去公司幫我媽媽的忙,您也知道,我姑姑病了這麼多年,我媽媽基本都在照顧我姑姑,把那麼大的公司丟給我,我分身乏術。”
“我聽你爺爺說,你最近剛談完筆大生意,暫時不會太忙,過幾天子騫和可馨就要回來了,到時候,你可一定來家裡玩。”
修夢凡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嗯,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去。”
“咱們可說好了,你要是不去,我就去你家拉你去。”
“行。”修夢凡笑着點了點頭。
辛奶奶見修夢凡答應的挺爽快,就好像完成了什麼重大使命似的長舒了一口氣。
大家都看出這裡面有事,卻也沒往上問,這事很快便掀了過去。
中午,修老將軍帶着兩個兒媳婦拎着好幾個食盒趕了過來,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頓午飯。
午後,夜修要走了,這次走,大家都沒怎麼傷感,畢竟還有幾天,他就要回來了。
夜修走的時候,藍亦詩想去送他,他沒讓,送來送去太傷感不說,他擔心她走了,老爸再出什麼狀況沒人管。
藍亦詩站在走廊的窗前一直目送着他坐的車離開,才轉身要回病房。
修夢凡出來送垃圾跟她走了個碰頭,她笑笑,修夢凡也笑了笑,“我挺佩服你的膽量的。”
藍亦詩一愣。
修夢凡把垃圾放進垃圾箱,笑着說道:“在大家的眼裡,我表哥就是個魔王,一個不順心,他就能毀滅世界,可你竟然還敢嫁給他。”
藍亦詩看着她就笑了,“那夜修在你眼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正直,勇敢,敢作敢當,還特別重情義,是條好漢。”
“你確定你說的是夜修?”
修夢凡噗的笑出了聲,“當然是我表哥啊,難道你自己的男人是什麼樣的人,你都不知道就嫁給他了?”
“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只知道他對我好,就夠了。”
“是啊!遇到一個愛自己男人就應該嫁。表嫂,我贊同你的說法。誒?你們那還有沒有像我表哥這樣的,有的話你給我介紹一個。”
“家裡都有一個魔王了,你還要再往家裡領一個?”
修夢凡扶額,“我沒說找個混不吝,我是說找一個重情重義值得我愛的,他也愛我的男人。”
藍亦詩眸子微微一轉,笑着說道:“我看閻王就不錯。”
修夢凡噗呲一聲就笑了,“閻王?地獄裡的那個當官的?”
藍亦詩笑着挽住了她的胳臂,“不是,是一個人的綽號。這個人啊絕對是個好男人。等你表哥他們回來,我介紹你們認識……不對,這個人,你應該認識的。”
修夢凡微眯了下漆黑的眸子,她已經意識到了,表嫂說的是誰了,“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那個人叫辛子騫!”
“就是他!”
“不行,絕對不行!”修夢凡的腦袋搖的就跟撥浪鼓似得。
“你們倆有仇啊?”藍亦詩試探的問道。
“血海深仇!”能讓修夢凡這麼有涵養的人說出這四個字,可見這仇還真不小。
看着修夢凡瞬間變暗的眸子,藍亦詩覺得自己太不地道了,她歉意的笑笑,“夢凡,對不起……我不該提他。”
“你又不知道我和他們兄妹倆的關係,幹嘛要說對不起。”
“啊?你跟可馨也有仇?”
“我聽辛奶奶說,你跟可馨挺好的,不過……算了,我們進去陪陪我姑姑和我姑父吧。”
“嗯。”藍亦詩沒敢再問,跟着修夢凡進了病房。
修夢凡這幾天來的挺勤,休假這兩天她天天來,而且一待就是一天,上班後,她下了班直接就到醫院,一方面,她跟歐陽逸的感情是真的不錯,另一方面她心疼姑姑,想着她來了,姑姑就能多一點的休息時間。
鬍子在夜修走後的第二天便趕了回來,他和修夢凡一樣,只要有空了就會過來看看。
夜修走後的第三天,婁乃瀟帶着小狼來了,小狼進門就給歐陽逸敬了個軍禮,“爺爺好!”
歐陽逸給他回了個軍禮,“你好!”
小狼也不眼生,走到牀前,仰着小腦袋看向歐陽逸,“爺爺,您什麼時候能出院呀?”
歐陽逸把他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老一小聊起了天。
“爺爺想今天就出院,可你狼頭媽媽不同意,你說怎麼辦?”
“那您就得聽狼頭媽媽的話。”小狼鬼頭鬼腦的衝藍亦詩眨了下眼睛。
藍亦詩一看見他就母愛氾濫,伸手揉了揉他的頭,“新幼兒園好嗎?”
“好——我又新交了好幾個好朋友。狼頭媽媽,我爸爸是不是就快回來了?”
“嗯,快了,你想爸爸了?”
“嘻嘻,是媽媽想了。”
小狼一句話逗笑了大家,婁乃瀟紅着臉瞪了眼兒子。人家的孩子都坑爹,他可倒好,坑媽!
婁乃瀟想跟歐陽逸說幾句感謝地話,可歐陽大將都快被小狼給嘮缺氧了,哪還有她插話的機會。
婁乃瀟無奈的笑笑,轉頭看向藍亦詩,“我們學校都傳開了,說你是神醫轉世。”
藍亦詩差點沒把剛喝進去的水給噴出來,“下次他們再這麼說,你就告訴他們,沒影的事。”
婁乃瀟笑着說道:“他們說的可不是沒影的事,你一眼就能看出吳大將的孫子是光敏性癲癇,我們學校不少老教授都不知道這個病。還有歐陽大將這次的事,要不是你技術過硬,發現了問題,後果不堪設想。”
“那也說的太玄乎了。”藍亦詩的臉有點發燙。
按理說,帝都這麼大,她一個普通的小軍醫誰會關注她呀!可是她忘了,她給看病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一個傳一個,那還能不快?
婁乃瀟剛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醫院。
來的是總統的秘書,說是總統下午要來探望歐陽逸,順便請藍亦詩給他看看病。
辛克農這會還沒上任,有病的是老總統。
七十來歲的人了,忙碌慣了,突然要離開大舞臺,心情肯定不好,再加年紀大了,生病也是正常事。
下午,辛克農和修尚宇陪着老總統一起過來的,一位在職總統,一位即將上任的總統還有一位即將上任的總理,三人一起出行,這陣勢怕是隻有來高貴的外賓才能看得到。
藍亦詩等他們聊完天,這纔給老總統看病,診脈的結果,跟她想的一樣,鬱悶成疾,有嚴重的神經衰弱。
藍亦詩拿開手,溫和的笑笑,“您這是由於大腦神經活動長期處於緊張狀態所致,常有失眠、頭痛。您得保持樂觀的心情,合理膳食,平時生活中不要有太大的壓力,適當的鍛鍊有助於恢復,沒事多和朋友談談心,出去旅旅遊,慢慢就會好的。”
老總統嘆了口氣。“他們也都這麼說,還給我開了不少的藥,我都照做了也沒用。”
“您能把您用過的藥方給我看看嗎?”
老總統的秘書拿出幾張藥方遞給了藍亦詩。
藍亦詩看了看,“西藥都停了吧,中藥用這個方子,但是用量要做下微調。”
“來找你,就聽你的,你想怎麼調就怎麼調。”
藍亦詩笑笑,拿起筆重新寫了個方子,“如果您不介意,我還可以給您扎幾天鍼灸,這樣會好的更快些。”
“我聽你舅舅說,夜修就是因爲你給他紮了鍼灸,他的頭疼病好久沒犯了。”
藍亦詩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夜修是有段時間沒犯頭疼病了,可是我學藝不精,前段時間他的頭疼病又犯了,這才害的歐陽大將住了醫院。”
“他那病都有好幾年了,這麼短時間內你就能控制住他的病情,已經很不容易了。”老總統說着看向辛克農,“這幾天你和尚宇多操點心,我讓詩詩這丫頭給我係統的治療幾天。”
辛克農笑着點了點頭,“只要您的身體能好起來,我和尚宇責無旁貸的要替您分擔。”
修尚宇沉聲說道:“總統,詩詩畢竟年輕,她行鍼的時候,您把您的中醫保健醫叫到跟前,要是詩詩哪出了問題,他也好及時提醒,這樣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藍亦詩感激的看了眼大舅,他這是怕自己治不好總統的病再但責任。
老總統笑着指了指修尚宇,“你啊!想的就是多!放心,治不好我也不會責怪孩子的。詩詩,咱們什麼時間開始?”
“今天吧,您總這麼失眠,太煎熬了。”
“那我就借歐陽大將的房間!”這孩子辦事不拖拉,老總統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人。
藍亦詩笑着說道:“這裡不行,太吵了,您找個安靜點地方,晚飯後,我給您扎針灸,這一晚上您就能好好的睡一覺了。”
老總統看了眼秘書,“要不就回家扎?”
“好,我馬上通知家裡人。”
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晚上,藍亦詩坐着歐陽逸的車去了總統府,扎完鍼灸,老總統還真的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晚上。
次日,精神飽滿的老總統又來到了醫院,這次他是來送歐陽逸出院的。
歐陽逸的身體恢復的很快,主要是他身體素質好,再加上用對藥,夜修走後的第五天,他便出院了。
回了家,歐陽逸的心情愈發的好,家其實還是那個家,但因爲多了人氣,他的心情跟以前大不一樣。
出院當天,修家人,辛家人都來了,修雅茹和藍亦詩張羅着一桌好菜好飯,大家吃了個團圓飯。
席間,辛老爺子提議道:“阿逸,要不就趁着今天這個好日子,你和雅茹把證領了吧。”
歐陽逸笑笑,“等夜修回來,我和雅茹再去領證,我以後的人生,不想讓他再缺席。”
“好,等夜修回來,咱們大家都還來,一起給你和雅茹做個見證。”辛老爺子笑着看向修老將軍,“老夥計,你的人生比我圓滿!”
修老將軍笑笑,“你的人生差哪了?”
“孫子、孫女的另一半都還沒着落。哎!一直想跟你做親家,可是老不能達成心願。”辛老爺子說着,偷偷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修夢凡。
修夢凡感應到他的目光,笑着看了過來,“辛爺爺,您現在跟我爺爺不就是親家麼。我表嫂是您的幹孫女,您忘了。”
“沒忘,辛爺爺想啊,要是能親上加親就更好了。”
焦婷恩笑着接了話,“爸,孩子們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您跟他們操心那還有個頭。”
“行,我不管了,我等阿逸和雅茹領了證,就帶着你媽環遊世界去。”辛老爺子碰了下修老將軍,“老夥計,你去不?帶你一個。”
修老將軍笑道:“我可不當這個燈泡,我啊,就在家裡等着抱曾孫。”
“看來,你這曾孫要比我早抱上了。”
“那是,我啥不你早。”
外公原來也會說氣人話,藍亦詩看着他就笑了。
晚上,藍亦詩又去了總統府。
連續三天,老總統的病情明顯見好,藍亦詩打算給他停針試試,不過,她也沒敢放大膽,走的時候,把鍼灸的手法教給了老總統的中醫保健醫。
結果,停針後,老總統依舊能吃能睡,這把他高興的逢人就誇藍亦詩。
藍亦詩的名字很快便傳遍了帝都整個上流社會。俗話說的好,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一出名,歐陽逸、修尚寧和修尚宇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很多跟他們相識的人,都想通過他們找藍亦詩看病。
修家那哥倆直接把這事推到歐陽逸那,歐陽逸的性子冷,能推就推,就這樣,藍亦詩一天也要出診好幾次。
歐陽逸又接了一個要請兒媳婦去看病的電話後,氣的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
“以後誰再找你看病,咱們就要個天價出來,這一天天的,盡給他們服務了!你回來多少天了,都沒好好休息過。”
藍亦詩笑笑,“爸,您別生氣。我年輕,辛苦點沒什麼。我這麼做也是爲了咱們家好。媚兒雖然不是您的女兒,可她畢竟跟你叫了那麼多年的爸爸,她出事,大家明裡不說,暗裡肯定也會嚼幾句舌根。
還有就是夜修,他身份有點尷尬,人言可畏,我現在堵住他們的嘴,將來夜修回來了,他們想嚼舌根也要先想想。”
歐陽逸內疚的嘆了口氣,“我欠下的債,還要你來還……”
“爸,您別這麼說,咱們是一家人,也許是我把人性想的太卑劣,但我還是想先做好預防。免得大家受傷。尤其是夜修,他那樣的脾氣,要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他肯定受不了,萬一跟人家起了爭執,那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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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狼32歲,猜對的親,獎勵已經發下去了哈,以後這樣的小問題會經常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