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逸帶人回去的路上,拍了拍修雅茹的手背,歉意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是我不好,自我保護意識太薄弱了。我買雞的時候,有個人跟我說話,我就跟他說了兩句,後來他拿出手帕抖了兩下,我的意識就有點模糊了,後來……”修雅茹努力的回憶着,大腦裡卻是空白一片。
“後來,他就對大家說你昏倒了,要送你去醫院,把你抱上了他的車。”歐陽逸沉聲說道:“以後沒有我陪着你不許自己出去。”
“阿逸……對不起。”
“不是你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保護好你。雅茹,你失蹤的這幾個小時裡,我都快急瘋了。”
“以後我不上街了。”修雅茹內疚的把頭靠在了歐陽逸的肩上。
“以後我陪你上街。”歐陽逸拍了拍妻子的肩頭,“你怎麼知道那個皮箱裡裝着我要的東西。”
“我被那個人帶到另一輛車上的時候,藥勁兒有些過了,我迷迷糊糊的看見龍一鳴從那個箱子裡拿出針劑給我打了一針。我還聽見他說,要試試海軍總院研究出來的這個藥究竟好不好使。”
“你覺得好不好使?”
“好使。”
“大腦一點都不受自己控制?”
“不受,我跟他走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
“那個箱子裡有兩種藥劑,他都給你用了嗎?”
“我就知道他給我用了一個。”
“雅茹,這事別跟外人說。”
“藥的事?”
“嗯。”
“嗯,我不說。”
歐陽逸把修雅茹送回家中,就急匆匆的去審龍一鳴。
夜修那邊要安排後續的事,藍亦詩自己回來的,她安慰會了婆婆,見她根本沒把這事當回事,便跟婆婆說要出去下,她離開鬍子太久,怕他那邊有事。
修雅茹一把拉住了她,“詩詩,你要去哪?”
“媽,我……”
“詩詩,你和修兒這兩天爲什麼要住一品天下?”
“媽……”
“是不是鬍子出事了?”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受了點傷,夜修心疼鬍子,讓我去照顧他幾天。”藍亦詩見瞞不住了,就避重就輕的“坦白交代”了。
“我就知道!”修雅茹站了起來,“你等會,我換件衣服跟你一起去。”
“媽,您還是休息下吧。”
“驍兒受傷了,我哪還能坐得住!放心吧,你媽我看着是嬌弱了些,但實際上我卻是個女漢子。”
“媽,您還真是條好漢!”藍亦詩無奈的笑笑,“這要是我遇到今天的事,指不定嚇成什麼樣呢,可您卻一點都沒害怕。”
“我這膽啊,早就被歐陽夜修那臭小子給練出來了!不說了,我去換衣服。”
“嗯,您去吧。”藍亦詩低嘆了一聲,夜修這些年是真沒少讓婆婆操心。
修雅茹跟藍亦詩來鬍子家時,竇蔻已經走了。
鬍子見老媽來了,撐着牀想坐起來。
修雅茹連忙扶着他躺下,“多大的人了,開車也不知道小心點!傷到哪裡?讓媽看看。”
“媽,我沒事,都是小傷。”
藍亦詩見修雅茹不信鬍子的話,輕描淡寫的說道:“媽,鬍子傷在腿上了,您要是不放心,等我換藥的時候給你看。”
“那也行,要不還得拆一次紗布。”修雅茹笑着看了眼牀頭上的飯菜,“這怎麼一口都沒動?”
鬍子嫌棄的看了眼那飯菜,“看着都沒胃口!”
“我看着挺好的啊!你以前不挑食的,今天這是怎麼了?我和你嫂子也沒吃呢,要不你陪我們倆一起吃點?”
鬍子“嗯”了一聲。老媽都這麼說了,就算他再不愛吃,也得吃!
可能是這飯菜做的真不怎麼滴,三個人午飯都沒吃幾口,修雅茹笑着說道:“看來這飯菜還真不合你們的胃口,晚上媽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嗯。媽,您怎麼跟我嫂子一起過來了?”鬍子的反射弧有點長,老媽都進來半天了,他纔想起這事。
“一個人在家無聊,就過來看看,結果我纔出電梯就看見你嫂子開你的房門。”
藍亦詩怕鬍子再問類似話題,笑着問道:“鬍子,竇蔻什麼時候走的?”
“做完飯菜就走了。”
鬍子似乎挺不愛提竇蔻的,皺着眉頭回了句。
藍亦詩笑笑,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下午,修雅茹和藍亦詩都留在鬍子這,娘三個還睡了一小覺。
晚飯前,歐陽逸和夜修也趕了過來。
做飯的時候,藍亦詩小聲問了句夜修,“龍一鳴都交待了嗎?”
“交待了。”夜修把剝好的蒜放在案板上,“沒費勁就交待了。”
“哦……那誰是內奸?”藍亦詩問這句話時,多少的有那麼點小心翼翼。
夜修耷拉着嘴角瞥了她一眼,“沒內奸,他僱傭了一個神偷自己偷走的。”
藍亦詩心裡暗喜,她就知道上官諾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那……關在紅c的人都放了嗎?”
夜修冷哼了一聲,“你直接問我放沒放上官諾不就行了嗎?”
藍亦詩撇了撇嘴,“今天做菜明明沒放醋,我怎麼還聞到了醋味。”
夜修沒好聲的回了句,“我剛纔說話把口水噴進去了!”
“那你就別說話了,口水漫天飛,還讓不讓我們吃飯了!”修雅茹瞪了兒子一眼,“哪來的這麼大邪火,說話就跟吃槍藥了似的!”
“就知道心疼您兒媳婦!”
“我的兒媳婦我不心疼誰心疼!”
歐陽逸在客廳裡聽到聲音,快步走了過來,“歐陽夜修,你是不是又氣你媽了?”
夜修一臉壞笑的看向他,“那是我媽,我想氣就氣。”
歐陽逸衝着他瞪起了眼睛,“臭小子,那還是我老婆呢!你再氣一個試試!”
“噗——”藍亦詩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修雅茹很是不耐煩的衝那爺倆擺了下手,“趕緊都出去吧,別在這氣我了!”
“您讓我爸走,我都好幾天沒跟我媳婦兒說說話了。”夜修嘟囔了句。
“那你和詩詩出去陪鬍子聊天,我跟你媽做飯。”歐陽逸挽了挽袖子,從藍亦詩的手中拿過鏟子。
藍亦詩沒活可幹,只好退居二線。
夜修把媳婦兒領了出去,剛要開鬍子的房門,藍亦詩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你還沒跟我說呢,關在咱們那的人放出去了嗎?”
“都放了,除了那個人!”
藍亦詩見他一臉的壞笑,就知道他在氣自己,笑着給了他一下。
夜修嘆了口氣,推門進了鬍子的臥室。
“出這麼大事,你怎麼不告訴我?”門剛打開,鬍子便冷冷的問了句。
“……”夜修瞥了眼他手中的電話,“誰嘴巴這麼長!”
“你還把不把我當兄弟了!”鬍子吼道。
“我怎就不把你當兄弟了!”夜修也瞪起了眼睛。
藍亦詩連忙站在他們倆中間,“你們倆都別喊了,這事怨我,是我自作主張讓小六子不告訴你的。”
“我支持你嫂子這麼做,就你這身體,千瘡百孔的,要是知道這事你肯定得跑出去,那還能好好休息麼!”夜修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行了,你也別生氣了,事情都解決了,咱媽也沒啥事,這不是挺好的麼。”
“那孫子呢?怎麼處理他?”
“咱們這邊才抓住他,m國就要求引渡,老爺子和辛叔都沒同意。”
“這麼說,這不是他個人行爲?”
“肯定不是。”
“要是國家行爲,那就不好辦了,這事要是鬧大發了,會不會打起來?”
夜修微挑了下眉梢,“打就打,他們一直盯着咱們,不收拾一下都快上天了。”
鬍子皺了下眉頭,沒說話。
夜修碰了他一下,“怎麼了?啞巴了?”
鬍子嘆了口氣,“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龍一鳴回來時儼然就是個大慈善家,結果他卻做出這樣有辱國家的事。難道他忘了自己也是z國人嗎?”
“本質不好!早就忘記自己是誰了。”夜修用餘光看了眼坐在沙發裡的媳婦兒,“我跟你說,以後少跟你那些同學來往,你和媽都跟同學犯衝。”
藍亦詩看了他一眼,“你倆說的好好的,怎麼還拐到我這了?”
“你傻!我得時刻提醒你!”
“那我這個傻子還是出去吧,別耽誤你們兩個聰明人聊天。”藍亦詩說着站了起來,眼前一黑,噗通一聲又坐了回去。
“媳婦兒……”夜修差點沒嚇尿了,他兩腿發軟的跑了過來,“媳婦兒,你怎麼了?”
藍亦詩做了個噤聲動作,“小點聲,別讓爸媽聽見!我這幾天睡眠不好,還有點低血糖,以後注意點就好了。”
“我帶你去醫院。”
“我是醫生,不用去醫院,今天晚上我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