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子推門出來時,就見宋雪琴和歐陽逸正在客廳裡僵持着。
他猶豫了下,“舅媽,我要出去幾天,很急。”
“去吧,這邊有我呢。”宋雪琴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您了,有什麼事,您吩咐給管家做就行。”
宋雪琴無奈的笑笑,“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照顧你乾媽。”
鬍子冷冷的看向歐陽逸,“我送你出去。”
“不用,我還有話跟雪琴說。”歐陽逸的聲音更冷幾分。
“你快走吧,他不敢把我怎麼樣的。”宋雪琴給了鬍子一個安慰的眼神。
“人就在門外,有事您喊一聲,他們就能進來。”鬍子交待了一句,匆忙離去。
“有話你就快說,我沒時間跟你在這磨牙。”客廳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宋雪琴沒好氣的看向歐陽逸。
“我本來不想解釋的,可我知道,我要不說,你是不會讓我照顧雅茹的,當年……是雅茹以死相逼讓我娶黃英的。”
宋雪琴嗤笑了聲,“雅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當然是你說什麼是什麼了!可我當年看見的情景是,你無情的拋棄了雅茹還不到一個月就娶了黃英,老爺子也不知道被你們灌了什麼*藥,竟然還答應了。
你們結婚時,黃英穿的戴着的都是雅茹親手爲自己準備的,那些東西是她想在你們的婚禮上穿給你看的!她有多想嫁給你,我比你更清楚!可憐的她卻爲別人做了嫁衣,你和你老婆洞房花燭夜那晚,雅茹吞了一瓶的安眠藥,這些你知道麼!
要不是我發現了把她送進醫院,她早就化成一把灰了!要不是因爲她住院,她也不會認識夜修的父親,不認識夜修的父親,老爺子就不會把她趕出家門,這一切都是你的錯,你還有臉在這跟雅茹說,‘你不恨她了’,真是天大的笑話!”
歐陽逸痛苦的閉上眼睛,雅茹自殺這件事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雖然已經過去了二十幾年,可現在他聽到了,心依舊疼的厲害。
可事實卻不是宋雪琴說的那樣,歐陽逸喃喃自語道:“她和夜修的父親早就認識,她在醫院裡給夜修的父親餵過飯、陪他一起散過步,還跟他……”
宋雪琴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呵……你的意思是,雅茹看上了夜修的父親,然後怕甩不掉你,逼着讓你娶黃英了?媚兒是在你和黃英結婚後八個月就出生的,你和雅茹究竟誰背叛了誰,長個腦袋的人就能想清楚。”
歐陽逸身上的寒氣又加了幾分,他冷冷的看向宋雪琴,“我和黃英唯一的一次,是雅茹的安排的!”
宋雪琴像被雷擊似的定在原地,這怎麼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雅茹親口跟你說的?”緩了半天,宋雪琴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是!”房間裡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宋雪琴微眯了下眼睛,“黃英跟你說的?她那個人滿嘴的謊話,一點都不討喜,我們家除了老爺子沒一個人喜歡她,她的話,你也信?”
“她的話,我自然不會信,可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知道雅茹和夜修的父親走的很近後,心情一直不好,那天晚上我去她醫院找她,她把我帶去宿舍,我們喝了點紅酒……那晚,我明明睡在她的房間,結果第二天早上躺在我身邊的人卻是黃英。
我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雅茹回來了,她就那麼冷漠的看着我,對我說:歐陽逸,我們完了!那以後,無論我跟她怎麼解釋,她都不肯理我,一個多月後,她跑去部隊找我,要我娶黃英,她說黃英懷孕了,懷了是我的孩子,我要是不娶她,就等着收屍,一具屍體是黃英的一屍兩命,另一具屍體便是她的。”
宋雪琴不停的揉着額頭,這期間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慢慢的她冷靜了下來,擡眸看向同樣痛苦的歐陽逸,“這裡面會不會有誤會?”
歐陽逸的眉間堆起了一座小山,“不管有沒有誤會,事情已經是這樣了。現在雅茹毫無生機的躺在那裡,我踏進她房間的那一刻起,就下定決心要照顧她,哪怕她一輩子不醒,我也要守她一輩子。”
宋雪琴微擡了下手,“雅茹是有丈夫的人,你這樣做,絕對不行。”
歐陽逸沉聲說道:“就是因爲她有丈夫,我這些年才一直沒勇氣見她,可就在前幾天,夜修的父親給我打了個電話,他跟我說,他和雅茹,沒辦婚禮,沒領結婚證。”
宋雪琴不敢置信的看着歐陽逸,“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雅茹爲了他,跟家裡都脫離了關係,他竟然連個名分都沒給雅茹!”
“他說這是雅茹的意思。”歐陽逸微合了下眼簾,復又睜開,“雪琴,我和雅茹錯過了太多,你能不能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讓我來照顧雅茹。”
聽完歐陽逸的話,宋雪琴有些動搖,可一想到歐陽逸的身份,她又搖了搖頭,“雅茹身邊不能斷人,你工作那麼忙,長期照顧肯定不行,你要是有心,還是偶爾來看看她吧。”
“那好,只要你肯讓我進這個門就行。”
“夜修不知道我們在照顧雅茹,你來的時候,要找他不在的時間來。”
“好。”歐陽逸重重的點了下頭,那混小子,想回來也得等兩個月後。
“歐陽逸,你也看見雅茹的現狀了,夜修是她唯一的孩子,我不求你對他有多好,只求你平常心對他,也算你對得起雅茹了。”
作爲舅媽,宋雪琴再一次爲夜修求了歐陽逸,那孩子在上升期,歐陽逸的一句話,都極有可能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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