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打來着,可外公外婆肯定忙,萬一打擾道他們就不好了。”歐陽瑞霖拍了拍枕頭,“躺下。”
歐陽伊諾嘟了嘟嘴,剛閉上眼睛又睜開了。
“又怎麼了?”歐陽瑞霖笑問道。
“睡不着,你給我唱催眠曲唄。”
“眼看着就是大人了,你還要聽催眠曲才能睡覺?這是在家裡,要是在學校,誰給你唱?”
“手機給我唱啊,聽着聽着就睡了。”
“都是爸給你慣的,自從你和你二哥分開睡後,他就天天給你唱催眠曲。”
“嘿嘿……”歐陽伊諾拉着哥哥的手晃了晃,“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是爸使得壞心眼,他跟我說啊,要培養我幾個壞習慣,將來誰要是敢娶我,就讓我這麼折磨他。”
歐陽瑞霖噗的笑出了聲,“你說咱爸怎麼跟小孩似的。”
“他就那樣了,忍忍吧,等你和珂珂姐結了婚,你們倆搬出去住就眼不見心不煩了。”
歐陽瑞霖搖頭笑笑。
歐陽伊諾笑着拍了他一下,“笑得這麼賤,想啥美事呢?”
歐陽瑞霖笑着彈了下她的腦門,“我在想哪個倒黴蛋將來娶你。”
歐陽伊諾撅着小嘴問道:“爲啥是倒黴蛋娶我呢?”
“遇到爸這樣的老丈人能不倒黴麼。”
歐陽伊諾咯咯笑道:“這個世上就沒這個倒黴蛋,因爲我早就想好了,爲了不連累別人,我這一輩子都不嫁了。”
“這樣的話我也說過……”
“說過等於沒說,你的魂還不是被珂珂姐給勾搭走了。”
歐陽瑞霖輕勾了下脣角,“我的魂被人勾搭跑了,那你的呢?”
“我的還在啊!我纔不會像你和我二哥那樣,遇到一個女孩就把我給忘了。”
“那是你沒遇到真愛!”
歐陽伊諾瞥了他一眼,“哥,你跟我說說唄,啥叫真愛?”
“等你遇到了就知道了。”
歐陽伊諾一臉八卦的問道:“哥,你是啥時惦記上我珂珂姐的?”
“嗯——讓我想想哈。”
“別賣官司了!快說!”
“珂珂十八歲生日那天,她穿着一條白色的小公主裙,盤着頭髮,頭髮上還帶着一個鑽石皇冠,那天的她就跟一個墜入凡間的仙子,當時我的心就砰砰的跳了起來。”
“羞羞!”歐陽伊諾伸手颳了下他的臉。
歐陽瑞霖笑着抓住她的手,“這事沒什麼好羞人的,都是人生必經的階段。誒呦,我現在啊,就是想知道我未來的妹夫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歐陽伊諾氣鼓鼓拍了他一下,“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不嫁人,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妹夫的!不說了,你快給我唱催命曲!我要覺覺了。”
“嘟嘟……”
歐陽瑞霖拿起手機看了眼,“外公的電話,你還是等會再睡吧。”
“快接,我都想外公外婆了。”歐陽伊諾一骨碌坐了起來。
歐陽瑞霖笑着按了接聽鍵,“外公,你好。”
“瑞霖啊,是不是已經休息了?”辛克農笑問道。
“沒呢,您外孫女磨我給她唱催命曲呢。”
“這磨人的小丫頭!”
歐陽伊諾抱着哥哥的脖子,不滿的說道:“我纔不磨人呢,您大外孫女纔是咱們家最磨人的那個。”
“她又欺負你了?”電話裡傳來焦婷恩的聲音。
“嗯,她總欺負,外婆,等您回來了,您替我打她兩下出出氣唄。”
“行,等外婆回去了打她。”
“外婆,您別聽她瞎說。”歐陽瑞霖笑着說道。
“瑞霖啊,你在外面待了兩年,剛回來了還習慣嗎?”
“習慣,哪也沒有家好。”
“這話是實話,我這纔出來幾天就想家了。”
“再忍幾天吧,過幾天您和我外公就回來了。”
焦婷恩笑着說道:“還真就得忍忍。好在這是最後一次了,一想到你外公就要退休了,我就開心的不得了。”
歐陽瑞霖笑問道:“那我外公呢?退下來後他能習慣嗎?”
“習慣,我巴不得退下來呢,到時候,我就可以陪你外婆到處走走。”
歐陽伊諾笑這說道:“這些年您和我外婆一直在天上飛,還沒走夠啊?”
辛克農笑着說道:“這次不飛了,我就帶着你外婆走走我們以前生活的地方。”
歐陽瑞霖笑道:“外公,您可真夠浪漫的。”
“你外公那不叫浪漫,叫浪!”
“哈哈……外婆,你可真逗!”歐陽瑞霖笑出了聲,歐陽伊諾也笑的揉起了肚子。
歐陽瑞霖偏頭看向妹妹,“肚子又疼了?”
“嗯,被外婆逗的笑疼的。”
“你看看你這個老太婆!把伊諾的肚子都氣疼了。”
“你耳朵背啊!孩子說是笑疼的。”
“氣疼的!伊諾,你說,究竟是氣疼的還是笑疼的?”
歐陽伊諾笑着說道:“我外婆的一句話,把我外公氣的肚子疼,把我逗的肚子疼……哥,你哪疼?”
歐陽瑞霖笑着搖搖頭,“我哪也不疼。”
“你不疼是吧?那我就擰的你疼。”歐陽伊諾伸出小手就要掐哥哥。
歐陽瑞霖笑着躲開她的手,“別鬧,跟外公外婆說會兒話。”
辛克農笑着說道:“不說了,你們倆也別瘋了,早點休息,我聽你乾媽說,你們明天不是要起早去墓地麼……替外公給你太姥爺和太姥姥送束鮮花。”
“……嗯。”歐陽瑞霖悶悶的應了一聲。
“掛了吧。”
“再見外公,再見外婆。”
“再見。”
歐陽瑞霖等外公掛斷電話後才放下手機,兄妹倆默默的對望着。
“乾媽的嘴比高鐵都快!好好的她跟外公說這些幹嘛,害的外公都傷心了。”歐陽伊諾撅着小嘴控訴道。
“哎!幸好士軒沒隨乾媽。”歐陽瑞霖說着用眼角的餘光掃了眼妹妹。
歐陽伊諾點了點頭,“士軒哥更像乾爸。”
歐陽瑞霖沒在妹妹的臉上看出任何問題,心裡說不出來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想想妹妹還小,這方面的事她不明白也好,想到這歐陽瑞霖的心情也沒那麼沉重了。
“催眠曲!”歐陽伊諾拍了下哥哥的胳臂。
歐陽瑞霖無奈的笑笑,輕輕的哼起了催眠曲。
歐陽伊諾拉着哥哥的手閉上了眼睛。
歐陽瑞霖唱了一半的歌,見妹妹不動了,這才停了下來,他看着妹妹,妹妹的睫毛又長又密,鋪滿了整個眼窩,他伸手碰了下妹妹的睫毛。
歐陽伊諾微蹙了下眉頭,翻身又睡了。
歐陽瑞霖笑笑,緩緩的站了起來。
“哥,你將來娶了嫂子還會給我唱催眠曲嗎?”歐陽伊諾如夢囈般的問了句。
“會!睡吧。”歐陽瑞霖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次日,兄妹倆在1號院吃了早飯,八點,一大家子人買了鮮花開車去了墓地。
修老將軍和辛老爺子生前就是鄰居,去世後依舊是鄰居,而且這次挨的更近。
歐陽瑞霖給四位老人鞠完躬後,久久的屹立在墓前,他在內心裡跟四位老人交談着。
他在告訴四位老人,他長大了,他要接過父輩手中的接力棒,他一定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歐陽伊諾怕哥哥傷心過度,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袖,“哥,咱們該回去了,你不走,姑姑她們就不走,你看她們哭的。”
歐陽瑞霖默默的點了點頭,擡手給妹妹擦了下臉上的淚水,“不哭了,太姥爺和太姥姥他們看見你哭會傷心的。”
歐陽伊諾吸了吸鼻子,“嗯,咱們都不哭了。”
“哇——”歐陽伊諾的話音剛落,榮思辛突然哭出了聲。
歐陽伊諾連忙跑到她跟前,“你幹啥啊!都不哭你你哭!”
榮思辛扁了扁嘴,“難受,讓我哭會兒。”
歐陽伊諾一把捂住她的嘴,把人拖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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