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側的女人都納悶了,這衛少來這裡不是喝酒找樂子,居然是想要找人畫畫給他看。
這樣的事情還真很的是第一次遇上。
不過人家有錢任性,她們也沒有意見。
衛雲景的視線漸漸有點迷離了,與其說他是在看小丹,不如說是在透過她尋找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好……好了。”半響之後,小丹將畫好的圖紙遞到了衛雲景的面前。
衛雲景掃了一眼,果然是連那人十分之一都不如。
“繼續。”不過他卻再次吩咐。
“嗯。”小丹雖然很疑惑他這樣的吩咐,不過相比起陪酒,她更喜歡這樣的方式。
衛雲景知道自己大概是有點瘋了,可現在他也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辦法。
就這樣飲鴆止渴吧,或許事情總有一天能夠解決。
就看是他先走出來,還是她先走出來。
衛雲景在會所裡一直待到很晚,因爲喝了酒的緣故,他找了個代駕。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衛雲景雖然身子有點搖搖晃晃的,可是卻還記得進門的時候要小心點。
因爲自從那件事以後,那個人就睡的特別不安穩,一點小動靜都能夠把她給吵醒,然後就整夜整夜的失眠。
衛雲景走進臥室的時候,那人果然已經是睡下了,窗外半開着,月光透進來,隱約能夠看見牀上躺了一個身影。
衛雲景站在原地看了好一會,纔有點控制不住的上前。
藉着月光,他能夠稍稍看清楚她的樣子。
睡夢中的她總覺把自己蜷縮起來,不知道是在尋求安全感,還是養成了這個習慣。
衛雲景伸出手想要觸碰她一下,可手已經伸到了她的臉頰處,卻又豁然收了回來。
衛雲景高大的身影就這樣站在牀邊,視線近乎貪婪的看着面前的人。
眼底豁然涌現出了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倘若要是知道他們最後悔走到這一步,當初他是不是還會娶她?
衛雲景已經問過自己很多遍這個問題了,可每一次都沒有答案。
呼呼……
他輕嘆了口氣,隨後轉身朝着浴室走去。
他走路很小心,甚至連進浴室都沒有開燈。
這一切都不過是怕驚擾牀上熟睡的人。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那輕微的關門聲傳過來的那刻,牀上的人睫毛顫了顫,然後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她並不是被衛雲景吵醒的,而是就沒有睡下去,只是在聽到他的聲響後刻意裝睡。
他身上的酒味很明顯,是喝酒了嗎?
都已經這個點了,應該不會是客戶吧。
而且他是醫生,這樣的職務總不需要有那麼多的應酬。
所以……他是出去玩了嗎?
和女人?
聞着空氣裡那淡淡的香水味,白暖心的雙手不由揪住了被子,眼底的神情晃動的厲害。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等到衛雲景洗完澡回來,白暖心的思緒已經飄到很遠的地方了。
她感受到身邊的牀塌陷了一半,然後有一度溫度的身體貼了上來。
是他。
白暖心努力的放鬆自己的身子,不讓她察覺出什麼一樣。
身後的那具身體很暖,在這樣的夜晚中,考上去只覺得溫暖無比。
白暖心到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這個懷抱,也終於知道爲什麼在那些沒有他的夜晚,她無論如何也睡不着。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白暖心還在衛雲景的懷裡,只是昨天晚上她做了一整夜的夢,腦袋有點暈暈沉沉的。
她動了下身子,想要從衛雲景的懷裡抱裡掙脫出來,卻不小心弄醒了衛雲景。
“怎麼了?”身後頓時傳來他還有點嘶啞的聲線。
“沒什麼,我就想換個姿勢。”白暖心隨即不敢動了。
衛雲景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時間:“還早,可以繼續睡一會。”
白暖心動動脣,本想說可以讓她先起牀,然後他繼續睡的。
可當她感受到衛雲景那橫在她腰上的手收緊了點後,一時間又有點說不口了。
最後就只能瞪着眼睛陪他在牀上躺了一會。
衛雲景再次醒來的時候,精神已經差不多都回復了,他鬆開了對白暖心的禁錮,然後坐了起來。
看着白暖心問了一句:“昨天晚上還睡得好嗎?”
“挺好的。”白暖心也跟着爬了起來,只是她沒有再牀上逗留,掀開被子就下牀了。
其實她睡的一點都不好,被噩夢整整糾纏了一整夜,這會踩在地面上都有點像是纔在棉花上一樣,輕飄飄的。
不過她面上卻是裝的滴水不漏,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來。
衛雲景自然也就沒有懷疑。
兩人洗漱完後便直接下樓了。
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你今天有其他的安排嗎?”衛雲景坐在白暖心的對面,神情看上去很溫和。
“我等會要去看看思柔和念念。”白暖心也回答的從善如流。
兩人好像都忘記了昨天晚上的種種,又或許,他們彼此心照不宣。
“嗯,那我等會送你過去。”衛雲景點了點頭。
“不用了,你還要去醫院,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現在還不能開車。”衛雲景堅持。
“我可以打車。”
“不安全。”
額……
最後還是衛雲景親自送白暖心到了秦家。
下車之前,衛雲景看了她一眼,然後伸出手將她的身子拉了過來,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晚上我來接你。”
“好。”白暖心也表現的十分配合。
或許在別人的眼裡,他們真的是恩愛的一對。
只可惜,只是在別人的眼裡。
白暖心下車後便直接進了別墅,而衛雲景卻在外面逗留了不少時間。
一直到科室的人催促他前去開會,他這才驅車離開。
別墅裡,一抹身影正站在窗前,視線一直都追隨着那離去的車子。
“暖心,你看什麼呢?”秦思柔端着茶點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正在發愣的白暖心。
“沒什麼。”聽到秦思柔的聲音,白暖心隨即轉過身,收斂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只是站在她面前的可不是別人,可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
雖然中間分開了四年,可是她們對彼此的瞭解卻不是時間能夠分割的。
秦思柔將手上的茶點放下,隨後緩步上前。
尋找白暖心的視線看過去,只隱約看到一個車屁股,不過那牌照倒是熟悉的很。
“你要是這麼捨不得衛雲景其實可以跟他走的,我不會強留你下來的。”秦思柔笑道。
“你瞎說什麼呢?我沒有在看他。”白暖心轉身後,定定開口。
“是嗎?就你我還不瞭解,話說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別的事情,都沒有好好問過你。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秦思柔倒了杯紅茶遞到白暖心的面前。
“挺好的。”至少現在還能坐下來和好朋友聊聊天,對於她來說已經很好了。
“是嗎?不過我怎麼一直都沒有看到你的孩子啊?我記得他應該要比念念大吧,怎麼沒有帶過來?”秦思柔下意識的開口。
在她的記憶裡,白暖心是有一個孩子的。
只是這一瞬間,白暖心的臉色卻顯得蒼白無比,就連手上的杯子也時間握不緊了,然後豁然一聲,直接掉在了地上,砸出了一朵妖治的花。
“啊,對不起,我馬上就收拾。”白暖心隨即回過神,然後蹲下就準備去撿那些碎片。
只是才碰上那碎片,之間就被割了個口子,殷紅的鮮血頓時就涌了出來。
“不用了,我來就好。”見她這麼心神不寧的樣子,秦思柔哪敢讓她亂動,隨即拉住了她,然後自己開始收拾。
白暖心這下沒有力氣拒絕,就只能呆呆的站在一側,看着秦思柔忙上忙下。
好在周嬸聽到了聲音,很快就趕了過來:“夫人,你快別弄了,小心傷到手,我來收拾就好。”
“那你先收拾下,我去給暖心上點藥。”秦思柔也沒有推辭,直接開口。
周嬸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白暖心的手指被割破了。
“那趕緊去,我讓尋光給你拿醫藥箱。”周嬸轉身衝尋光喊了一句。
雖然傷口不是很深,但是因爲在手指尖上,所有會特別仍。
秦思柔給白暖心消了毒,然後包了起來。
“這幾天你就不要讓傷口沾到水了,小心感染。”秦思柔囑咐了一句。
“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這樣的傷貼個創口貼就好了。”白暖心看着被包紮的嚴嚴實實的手指,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有必要,你回去的時候再讓衛雲景給你看看,他是醫生,應該比我更懂。”秦思柔定定開口。
“好了,我知道了。”白暖心說不過秦思柔,只好點頭答應。
“這麼多年沒見,你這冒冒失失的毛病好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變。”秦思柔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開口。
“是啊,好像就只有我沒有變呢。”白暖心喃喃應了一句。
“好在這只是傷到了手指,要是傷到了別的地方,我還真的不好跟衛雲景交代。”秦思柔收拾好動後,便直接坐到了白暖心的身邊。
“對了,你現在回來了,是不是秦氏又變成你接管了?”在秦思柔想起剛纔的話題之前,白暖心就先繞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