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由着衛雲景抱了好一會,白暖心纔回過神:“你喝醉了。”
他是把她當成別人了嗎?
“我沒醉!你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離開我。”衛雲景鬆開白暖心,雙手卻緊緊的扣住了她的雙臂,那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似乎是她要不答應的話的,他就要將她生吞活剝一樣。
“衛雲景,你現在不清楚,我不要跟你說話,你先鬆開我。”衛雲景的力氣有點大,都已經把她給弄疼了。
“不要跟我說話?你是不是還想要走?你說啊,你是不是還想要走?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吧?”衛雲景的聲線嘶啞的厲害,那中間沾染了無數痛苦。
白暖心的身子瞬間就僵住了,她擡頭直接看進去了衛雲景的黑眸,這一瞬間,她竟然有種錯覺。
就好像……衛雲景眼底的那份痛全是因爲她一般。
可是……
這怎麼可能呢?
衛雲景怎麼可能會因爲她露出這樣的神情?
然而她的沉默在衛雲景看來就是默認,默認她想要從他身邊離開。
那眼底瞬間涌上了一抹瘋狂,這一刻,身體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
稍稍一用力,就白暖心全然壓在了沙發上。
因爲完全沒有準備,白暖心這一下被摔的有點頭暈眼花。
等到她的意識聚攏回來的時候,衛雲景已經以一種完全強勢的姿勢壓制在了她的身上。
“衛雲景,你想要幹什麼?”白暖心的瞳孔瞬間放大了,擡手雙手死死的抵住他的胸膛。
然而衛雲景卻不言不語,壓制住她之後,竟然直接開始解她腰間的帶子。
“衛雲景,你幹什麼!”白暖心的聲音瞬間染上了一絲害怕。
這樣的衛雲景瘋狂到讓人心驚。
只是他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一句話了。
他雙目充斥着一抹豔麗的紅色。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你留下來?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能忘掉過去的一切?
倒是要如何你才能原諒我?
是不是這樣你就能稍稍記住我?
衛雲景現在的舉動完全是憑藉身體的本能了,他撕碎了白暖心身上的袍子,然後咬上了她的肩膀,吻上了她的脣。
他的姿態強勢,完全不帶一點柔情,白暖心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衛雲景,你看清楚我是誰!”白暖心眼眶泛紅,臉上全是恥辱。
只是迴應她的確實更加兇狠的吻。
直到彼此的口腔內都嚐到了那濃烈的血腥味,都不曾分開。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開始下雨了,一道驚雷打下來,瞬間將身上人的臉給襯亮了。
白暖心看着面前這張臉,竟然覺得陌生無比。
她已經慢慢放棄了掙扎,就這樣靜靜的躺在他的身上,承受着來自於他的索取。
這種絕望就好像是兩年前,不對,或許比兩年前還要絕望……
因爲她清楚意識到,他們之間可能是真的結束了。
白暖心慢慢閉上眼睛,一滴清淚就這樣順着她的眼角滑下,然後消散於那散落的髮絲間。
窗外狂風聚雨,屋內心寒如冰。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第二天清晨。
白暖心醒來的時候,還躺在沙發上,腰上還橫着一隻手,她甚至連側頭看一眼的慾望都沒有。
她動了動身子,眉頭瞬間蹙了起來。
那感覺就好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散了,然後又重新組合了起來。
白暖心緩了一會,隨後小心的擡開了衛雲景的手,然後強撐着坐了起來。
屋內的地板上到處都是隨性亂丟的衣物,無一不在述說昨天晚上的瘋狂。
白暖心眼底泛起一絲嘲諷,彎腰撿起昨天晚上被衛雲景撕的有點衣不遮體的睡衣,就那樣裹着慢慢上了樓。
這會時間還早,傭人都還沒有起牀。
白暖心回到臥室洗了個澡,然後緩了身衣服,就這樣一聲不吭的離開了別墅。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這樣的方式從那個地方離開,她以爲她可能還可以撐的再久一點。
只是沒有想到原來死過一次的心,還能再死一次。
當週嬸通報白暖心過來的時候,秦思柔甚至連鞋子都沒來得及換上就匆匆從樓上跑下來了。
白暖心此刻正坐在沙發上,她的腰挺的很直,見秦思柔過來,還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我能不能打擾你幾天?我要是這樣貿然跑回家,我爸媽一定會擔心我的。”
“你怎麼了?是不是衛雲景欺負你了?”秦思柔隨即上前,當她的視線落到白暖心脖子上那曖昧的痕跡時,神情頓時沉了下來。
她抓住白暖心的手然後瞬間撂起了她的衣袖,那手臂上全是淤青。
再將她脖子系的絲巾也扯了下來,那些被遮掩起來的痕跡瞬間暴露無遺。
那樣深紫的顏色在白暖心白潔的皮膚上,一時間竟然顯得有點觸目驚心。
秦思柔的雙手瞬間握成了拳頭:“是衛雲景?”
“他喝醉了。”白暖心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給他辯解,或許這也成了一種本能。
“我去找她!”秦思柔那裡能夠接受這樣的理由,摔掉手上的絲巾,轉身就準備出門。
然而白暖心卻起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思柔,不要去!”
她的聲音帶這一絲懇求。
“他都這樣對你了,你還想着他?”秦思柔轉身一臉氣氛地看着她。
“不是想着他,是……已經沒關係了。”白暖心垂了垂眸子,有點的艱難的開口,“我已經準備跟他……離婚了。”
“離婚?”聽到這話,秦思柔的身子倒是定了下來。
“嗯。”白暖心點了點頭,“其實早就應該結束了,原本這段婚姻就是一個錯誤,拖了這麼久,總的有個結局的。”
白暖心自己也看淡了,那些無謂的堅持其實根本就沒有一點好處,反而會傷人傷己。
“暖心,你是不是……”秦思柔想問暖心是不是喜歡上了衛雲景,可又覺得這個時候再說這個似乎又有點不太對勁。
只是默契如她們,白暖心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的意思呢。
她神情閃爍了下,隨後慢慢的坐會了沙發,低着頭思索了片刻,隨後幽幽出聲:“思柔,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沒出息啊?”
秦思柔沒有說話,只坐到了她身側。
“其實剛纔開始的時候,我是真的不喜歡他的,他的花名就連我這種不喜歡參加聚會的人知道,我又怎麼可能會喜歡他呢?”
“可是老天爺就偏偏安排我和他見面了,大概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我和他很早就見過面了。”白暖心的聲音有點悠遠,似乎是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一次,我媽媽硬是拉着我去參加了一個什麼商業聚會,可是到了哪裡才知道,原來是想要給我變相的相親。你知道的,那個時候的我哪裡什麼心思去相親啊,我只想着能夠多畫幾幅設計圖,我居然了他,結果對方還惱了。”
“衛雲景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他三言兩語就把那男人給說的還不上一句話,然後灰溜溜的跑了。”
“那是我第一次那樣認真的看他,不過那個時候居然還喊我小妹妹。”說到這個白暖心輕笑了一聲,隨後繼續,“大概在他的眼裡,我可能還稱不上女人吧。”
“我原本是想要給他到個謝的,可是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抱着一個妖治的女人在花園裡調情。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就算替我解圍了,可他還是傳說中的那個花心愛玩的衛少。”
“我原本以爲我和他應該是再也沒有機會見面了,可有時候命運就是很愛跟你唱反調,你越想躲,他就總時不時的出現在你面前,後面的事情就已經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孩子來的太突然,我甚至還沒有坐好準備,就已經爲成了他的新娘。”
“其實……我是高興的,真的,那個時候我當真是高興的。他對我也很好,無微不至的關心,體貼入微的照顧,我終於開始明白,爲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女人喜歡他。因爲沒有那個女人會抗拒得了那樣的誘惑。”
“我以爲我們會一直這樣生活下去,可是……怎麼可能呢?他那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安安分分的待在一個女人身邊呢?”
“他有太多太多的紅粉知己,今天是燕兒,明天就變成Lisa了,她們一個個的來我面前晃盪,告訴我衛雲景曾經有多寵她們,有多喜歡她們,告訴我就算娶了我這麼一個正牌妻子,外面的彩旗依然飄飄。”
“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嫉妒,那個樣子連我自己都有點厭惡。”
“暖心……”看着她臉上嘲諷的笑意,秦思柔隨即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白暖心似乎也需要這樣的力量,稍稍回握了一下,然後開口:“後面琪兒……出事了,就在我面前,鮮血染紅我的雙手,他小小的身子在我的懷裡顫抖。他還那麼小,他才兩歲啊,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一眼這個世界。都是我錯,都是我錯……”
白暖心的情緒已經有點不穩定了,那淚水就好像是開了閘的洪水,怎麼止都止不住。
兩年了,她從來沒有跟人說過這些,她壓抑的太久,她需要一個出口來宣泄。
不然,她怕自己會就此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