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女王
“還沒做好嗎?”一頭金髮的男子慵懶地靠在廚房的門上,忍不住開口問道,他歪着腦袋,模樣有幾分可愛,身上的冰寒和尊貴不可侵犯之氣也頓時消散許多。
他的五官猶如雕刻一般精緻無雙,令人驚歎,每一個角度看起來都完美無比。現在的他只是很隨意地擺了一個姿勢,卻如同廣告上的模特,沒有一點缺憾,渾身都充滿了屬於男性的誘惑。
特別是當這樣的他,專心致志地望着一個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的時候。
季爵看着忙碌的顧秣,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滿足感,他忍不住眯起眼睛,蒼白的嘴脣隨即勾勒出一個美麗的弧度。
“你老是在這裡吵什麼吵!”在季爵第十三次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顧秣終於忍不住發怒了。可是她的氣勢,卻因爲手上拿着的鍋鏟和腰上的卡通圍裙,而流失了大半。
見到顧秣發怒,季爵卻是輕輕笑了起來,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你再笑!”顧秣氣急,拿着鍋鏟指着季爵憤怒地吼了一聲。不過她的情緒很快就平復下來,看着似乎精力無窮的季爵哼哼了兩聲,“你的屬下不是說你身上的傷很嚴重嗎?我看你還有精力得很嘛!”她的尾音拉得很長,帶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季爵立馬站直了身子,笑容迅速從臉上淡去,那張蒼白到幾乎沒有一點顏色的臉上露出一個痛苦的表情,他捂着腹部,冷汗從額頭上滲了出來,似乎真的是痛苦不已。然後他擡起手,衝顧秣露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討好表情,哀怨地喚了一句——
“疼……”
“你就裝吧!”顧秣白了他兩眼,卻還是放下了手中的鍋鏟,朝着季爵走去。她板着臉,滿不在乎地問道,“哪裡疼啊?”
季爵伸手攬住了顧秣,將她一把拉近自己。
顧秣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想要反抗,卻發現季爵並沒有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將腦袋放在她的肩上,高大的身子都壓了下來。
顧秣伸手抓住了季爵的手臂,卻發現他在微微顫抖,終於表現出了自己心裡的着急:“喂!季爵,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又發炎了?”她連忙問到,語氣中有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焦急。
一個星期前,季爵的屬下給顧秣打了電話,說季爵受了很重的傷,嘴裡還一直念着她的名字,希望她去看看季爵。
本來一開始她是不相信的,在顧秣的記憶力,季爵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沒有任何事情能夠將他打倒,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將他打敗。即使是在絕境面前,他也是如此的從容不迫,然後遊刃有餘地解決所有問題。
這樣的季爵,會受傷躺在病牀上嗎?怎麼可能?
後來顧秣經過確認才知道,那日季爵離開之後,與對手因爲那批貨起了很大的爭執,當時那裡還存放着大量的軍火,轉眼就被拿來了當做武器。季爵在被屬下掩護着逃跑的過程中,被對手用火箭筒飛了一顆火箭彈在附近,而且當時距離季爵非常近。季爵就算再能幹,也不可能能夠與這用來打擊坦克的火箭彈相提並論。
有兩個屬下爲了掩護他而死,並且幫助季爵躲過了這顆火箭彈。但是當時周圍有一面玻璃,那玻璃是被火箭彈直接射穿的,慣力帶着一塊大玻璃從季爵的後背狠狠扎進了他的身體裡。
季爵當時是面不改色,帶領屬下成功剿毀對手的大部分人馬,並且活捉了叛徒布里奇,讓人將他軟禁起來。直到上車的時候,他才因爲失血過多而倒了下去,而因爲傷口的玻璃被拔出而不斷涌出的鮮血,早已經浸溼了他的衣服。當時是夜裡,他的屬下們驚訝地發現,自己因爲天色太暗,根本沒有發覺季爵已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季爵很快就送進了急救室,最後經過了三次手術,才堪堪保下命來。在危險期的那二十四小時內,他一直在叫着顧秣的名字,彷彿他就算是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會將這個名字銘記在心一般。
顧秣知道事實之後,沉默了。十分鐘之後,她放下手中正在進行的事情,迅速趕往季爵所在的地方,在那二十四小時危險期的最後一個小時內,將季爵喚醒了。
今天就是季爵出院的日子,那麼重的傷竟然在一個星期內復原了這麼多,不得不說季爵的恢復能力有夠強悍。然後季爵就拉着在醫院陪了他幾天的顧秣,以病號的身份強烈要求顧秣給他做飯加餐。顧秣無奈,只得同意。
這裡是季爵自己的住所,他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博安特的主宅,但偶爾也會到這裡來休息。
和博安特主宅的張揚華麗不一樣,這套別墅的裝修充滿了現代感,以冷色調爲主,處處都充斥着一種低調的奢華和霸氣,和季爵本人很是相似。
“喂!季爵!你回答我啊!”顧秣有些氣急敗壞地側過頭去看那個趴在自己肩上的男人,卻是剛剛側過頭,就有兩片溫熱的柔軟嘴脣堵了上來。
這一刻,季爵哪裡還有一分痛苦的模樣,他一手壓着顧秣的腦袋,一手攬着她的腰,狠狠壓向自己,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身體一般的用力。
顧秣緊緊閉着嘴巴,不讓季爵的舌頭伸進去,還伸手想要推開他。
季爵眸色一沉,將顧秣輕柔地壓在門板上,然後空出那隻壓着她後腦的手捏住顧秣的下巴,逼迫她張開嘴巴。
“唔!”
顧秣剛剛因爲吃痛而驚呼一聲,季爵的舌頭就趁機探了進去。
此時,顧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但,此驚訝非彼驚訝。
顧秣完全沒有想到,看似情場老手的季爵,接起吻來竟然是如此的生疏青澀!
無所不能的季爵,此時笨拙地挑起顧秣的舌,與之起舞。
隨後,在他們脣舌相交的這幾分鐘內,季爵的技巧迅速地成熟,吻得顧秣雙腿發軟!
又隔了一會兒,季爵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脣,目光卻始終焦灼在上面,一個沒忍住,又湊上去輕啄了兩下。
顧秣喘着大氣,整張臉變得通紅,好似做了什麼劇烈運動一般。
她一邊氣喘吁吁,一邊忍不住問道:“季爵……你……你不會沒接過吻吧……”
季爵臉色一黑,卻是死閉着嘴,不肯承認。
顧秣心裡頓時大悅:“哈哈!上次……那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
“是又怎麼樣!”季爵低聲吼道。
顧秣大笑起來,心裡卻是說不出來的甜蜜——剛纔的感覺……似乎很不錯呢……竟然讓她破天荒地感覺到了幸福……
“不準笑!”季爵黑着臉命令道。
顧秣卻是完全憋不住,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季爵乾脆又將嘴堵了上去,將吻繼續加深。
“唔……等等!”顧秣模糊不清地抗議道,隨即推開了季爵。
“幹嘛!”季爵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顧秣的鼻子動了動:“我似乎聞到了……一股糊味……”她這纔想起,自己鍋裡的菜還沒有關火呢!
顧秣連忙推開季爵,然後撲了過去。
季爵望着她忙碌的背影,再次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顧秣在手忙腳亂之下,終於將所有的飯菜都做了出來,一共三葷三素,外加一個湯。因爲季爵還在養傷期間,所以顧秣這次做的飯菜味道都比較清淡。
她站在飯桌旁邊,看着這一桌菜,滿意地點點頭,心裡卻暗道——真是太久都沒有下廚房了,也不知道做出的飯菜味道和以前是不是一樣的。
季爵坐在方桌旁,拿起筷子,然後夾了一碟素材,慢悠悠地送進嘴裡。
“味道不錯吧?”顧秣很是自信地說到,心裡卻有些忐忑。
季爵細嚼慢嚥了一會兒,遲遲沒有肯定顧秣說的這句話。
顧秣看似信心滿滿,事實上已經開始懷疑,自己這次做的飯是不是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味道,變得難吃起來。
“好吃!”季爵毫不猶豫地挑眉道。
顧秣在心裡鬆了口氣,面上卻是擺出一副“那當然”的表情。
安了心之後,顧秣也在飯桌旁邊坐了下來,端着碗吃起飯來。
可是剛剛開始吃飯沒多久,顧秣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接通之後放在耳邊一聽,便聽到電話那頭瑞秋的冷靜聲音——
“小姐,就在剛纔,王明餘意圖進入老爺的書房行竊,被當場抓獲。”
顧秣手中夾菜的動作一滯,隨即露出一抹冷笑:“哼,真是死性不改。”有了上次的教訓,還沒學乖,這次居然再犯了。
“好了,你先等一等,我馬上就回來。”
顧秣掛上電話之後,繼續吃起飯來,等到將碗中的飯吃完了,她才放下碗筷。
“你叫傭人來收拾一下東西吧,我有事必須得先走了。”顧秣一邊說着,一邊站起身來,將腰上的圍裙解下。
“好。”季爵應了一聲,也站起來,將顧秣一直送到大門外面。
“那王什麼的,是棋子?”季爵笑眯眯地順口問了一句。
“哈哈!棋子!確是一枚自不量力的棋子!”她雖然在笑,眼中確是閃過一抹寒光,然後小聲地喃喃着說,“我最討厭麻煩的事情了……”
王明餘,已經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