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顧,你別哭,我沒事……”談易雪給她擦眼淚,她說,“我真的沒事,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麼做,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知道東恆哥哥不喜歡我,可是聽到和他有關的,哪怕只是名字,我就覺得心口特別疼,可是我的疼不能表現出來,不能讓人發現,然後我就不知道怎麼做,然後……然後就成這樣了……對不起,西顧,我讓你擔心了,但是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小雪……”西顧的眼淚掉的更加洶涌,她拉着談易雪的手說,“小雪,你聽着,如果下次,你心裡難過,感覺到疼,你可以告訴我的,我們是姐妹啊,許多東西可以一起分享的。總之,千萬別一個人憋着,因爲你那樣,我會擔心,特別擔心,知道不知道……”
談易雪點頭,眼淚也再掉,她說,“對不起,對不起,西顧,真的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一定不會這樣了,你別哭了……”
……
病房外的走廊裡,沈涼時眯着眼睛看向對面的醫生。
“你是說,她的精神曾經受到過比較大的刺激?”
“目前來說是這樣,不過按照現在的症狀來看,那部分記憶應該被她選擇性忘記了,可能是孩童年幼時期,本身記憶就存着模糊性,遺忘也屬於正常,但是神經卻因此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受損,加上這段時間受到了某些情感上和其他方面的刺激,所以纔有了現在的這一系列症狀……”
沈涼時凝眉,對着醫生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
談易謙是五分鐘之後來的,是沈涼時打的電話。
來的時候沈涼時正端坐在病房門口的休息椅上,他衝過去二話不說就提起沈涼時的領子準備揍上去。
卻正好被從病房出來的西顧看到,西顧喊了一聲,“住手——”
談易謙的拳頭停住,看了一眼西顧,又看了一眼沈涼時,說道,“我反悔了,路易斯,我不會放!”
談易謙說完,就朝着病房門口走,手剛碰到門把手,沈涼時淡薄的聲音傳來,“你確定小雪精神失常是路易斯的原因?”
談易謙凝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涼時道,“無需我多說,你應該心裡清楚。”
站在一邊的西顧對兩個人的對話不明所以,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小雪她怎麼了?”
兩個男人只是默默對視,彼此眼中的神色都是凝重而帶着寒意,西顧看不懂。
談易謙什麼話都沒說,伸手擰開了病房的門,擡腳走了進去。
西顧看向沈涼時,眼神之中有疑惑。
……
談易雪是當天晚上出院的,她的傷主要是在手上,精神狀態似乎已經恢復了原樣,她堅持要出院,沒有人可以阻止。
那天晚上,沈涼時,談易謙,談易雪,四個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那種感覺有些奇怪,似乎只有的情形,以前從來沒有過。
吃飯的地點是談易謙選的,懸空的玻璃設計,下面有噴泉,他說談易雪很喜歡這裡,覺得這裡的噴泉特別的美。
西顧注意看了下,這個方向看着下面光輝閃爍的噴泉水池,的確是很美的。
談易謙爲了照顧妹妹的興趣,不惜開車半個多小時來到這裡,他對妹妹的疼愛,是不言而喻的。
點的菜色是綜合了所有人的喜歡,很豐盛,不過西顧胃口不大,看談易雪吃了很多,她應該已經沒事了。
或者,只是暫時的沒事。
先前在醫院門口兩個男人說的事情,讓她不得不好奇,似乎談易雪這次精神失常還有別的原因,而且這兩個男人,應該都知道一點。
只是都不去說。
不過西顧對此還是會很愧疚,畢竟談易雪會如此,導火線是自己哥哥的那通電話,或者說是自己的哥哥。
哥哥心裡顧慮許多,今天她跟哥哥提出兩個人在一起的可能性,哥哥說,現在這樣,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是啊,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卻唯獨對談易雪不好。
那麼這樣的好,真的算是真正的好嗎?
一道香菇豆腐湯送了上來,看見香菇,西顧想起自己上次在沈家吃飯結果吃壞肚子的事情,一時之間有些膽怯。
談易謙說,“這個湯做的不錯,你們可以嘗一嘗。”
談易謙的話聽着是對西顧和沈涼時說的,但是那目光,卻是盯着西顧看。
西顧的睫毛顫了一下,眸光低垂時長而卷的睫毛蓋住半邊的眼臉,手中的小碗碟被一隻修長的手拿了過去。
沈涼時拿起湯裡的勺子,給西顧舀了一口湯,說道,“看着不錯,你嘗一嘗。”
西顧看着沈涼時,不太明白他這麼做的意思,是讓她放心的吃嗎?
西顧眼波閃了一下,點頭,接過喝了一口,說,“味道很好。”
“比我做的還要好嗎?”沈涼時問。
西顧再次看了下他,他什麼時候做過香菇湯給她喝了?
不過,她還是很配合的點了點頭說,“都很好。”
坐在對面的談易謙脣角彎了彎,卻是沒有說話。
談易雪則是一直誇沈涼時對西顧好,沈涼時很大方的開口,“我自己的未婚妻,我自然是你要對她好。”
西顧在旁邊聽着臉上紅的厲害,藉口去了洗手間。
談易雪要陪,她拒絕了。
洗手間裡,西顧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端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怎麼?有話不能當面說?”
西顧抿脣,問道,“談易謙,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真的不會放過路易斯?”
“那得看我心情!”
“如果是我請求你呢?”
西顧抿脣,她說,“談易謙,你曾經說你欠我一個人情,你還記得吧!”
在洗手間裡呆了幾分鐘,西顧出來,擡眼便看到身着黑色正裝的俊美男人。
西顧怔了怔,走過去,男人很自然的環住她的腰身。
西顧心口一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四周,“沈涼時,你快鬆手!”
沈涼時不說話,只是低頭親吻她的嘴脣,感覺是抽了一根菸,因爲嘴巴里面有菸草的香味。
西顧被吻的氣喘吁吁,癱軟在他的懷裡,臉紅的擡起頭,“沈涼時,你做什麼呢?”
沈涼時脣角帶着滿意的笑,爲自己脣上沾染上了西顧脣上的味道而無比滿足。
他說,“西顧,我對你好不好?”
西顧被他問得莫名其妙,點頭,“好啊。”只是,幹嘛這麼問。
沈涼時點頭,眼裡帶着迷幻炫目的光,迷人的五官讓西顧看的覺得眩暈。
他笑着說,“好就好,以後,我會對你更好,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