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葵生愣住,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阿謙,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了?談易謙伸手揉了揉眉心,笑了笑,說道,“是啊,我是喝醉了,喝醉了……喝醉了……”
他放開了慕葵生的手,從她身側走過去,那個身影踉蹌,單薄,讓她覺得有些心疼。
謝阿姨聽到樓上有動靜,此時此刻也走了上來,看見談易謙滿身酒氣的走過來,嚇得不敢上前。
慕葵生讓謝阿姨收拾地板上茶水杯子的碎片,她跟着談易謙下樓,看着談易謙往外面走,一把拉住他,“阿謙,你喝醉了,現在是要到哪兒去?”
談易謙想要甩開,沒有成功,她是打死都不會放任這般醉醺醺的談易謙出去的。
“馬上鬆手!”男人的聲音冷冷的。
慕葵生搖頭,“不行,我不會鬆手的,你這個樣子,不能出門,如果你一定不想呆在這裡,我可以打電話給李煜,讓他來接你!”
“啊……”砰的一聲,女人的身體被抵在了門上,男人伸手撫摸她的臉,目光裡散發着寒意。
“慕葵生,你以爲你是誰?可以爲我安排所有的一切?你以爲你是誰?”
慕葵生的眼圈紅了,她說,“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誰,在你面前,也從來就沒有我的位置,你說我長得像她,但你心裡,我不及她的千萬分之一,我其實,唔……”
男人猛地吻住她的嘴脣,她所有的話語全部被這個吻吞嚥成破碎的呻-吟。
他的吻很重,很深,脣舌霸道的在她口腔裡掃蕩,她的呼吸裡全部都是男人身上的霸道氣息。
一吻結束時,她的嘴脣已經紅腫一片,彼此,氣喘吁吁。
慕葵生看着他,臉上有淚。
“一直以來,我都在放棄,同時,也在被放棄……”
談易謙突然開口,慕葵生愣住。
“知道嗎?她在k城的半年時間,我想過要死纏爛打追求她的,我甚至有辦法讓她和我結婚,成爲我的妻子,她會再次回來,但不是跟沈涼時,而是跟我……”
“但是我怕傷害她。我談易謙這輩子傷害過許多人,但是,我不忍傷害她,她是我這輩子,讓我寧願傷害我自己都不願意她被傷害的人!可我現在有些後悔了!”
“曾經的我,至少手裡有一把武器,可以讓她爲我繳械投降,但是現在,我只剩下一個看似堅固無比,實則早已空空一片的殼,輕輕一碰,就會碎,就會碎,你知道嗎?”
“阿謙……”慕葵生掉着眼淚,而談易謙放開了他,步子踉蹌的朝着外面走去。
“阿謙……”慕葵生再次叫。
“放心,我不開車,李煜正在來的路上,我沒事!”
男人沒有回頭,徑直朝着門口方向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夜色裡。
……
這一晚,西顧睡得很好,在k城生活的這半年,她經常做夢,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做夢。
但是醒來很早,那時候天色似乎剛剛有點透亮,她睜開眸子,目光觸及的是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仍然在睡着,呼吸清淺,她脣角帶着笑,傾身在他的脣上親了一下,然後緩緩的,從他的懷裡掙脫,下了牀。
她走近浴室的瞬間,牀上的男人緩緩睜開了眼睛,一隻手撫向剛纔被女人吻過的嘴脣,一抹笑意從眼底浮出。
西顧沒有想到沈涼時醒來這麼快,她剛出浴室的門,牀上的男人已經眸子清潤的看着她了。
有些窘迫,連忙繫好了睡衣,剛纔出來時以爲他睡着,沒有太在意……
女人白皙的胸口在男人眼底晃了一下,被遮住,但這種刺激已經足夠多。
他感覺到,自己沉睡了一夜的身體,復甦了……
他對着西顧招了招手,西顧警覺,“做什麼?”
沈涼時道,“時間還早,今天週末,過來陪我睡一會兒……”
“可我……不困了!”
沈涼時眯起漂亮的眉眼,“要我親自去抓你上牀?”
西顧:“……”
慢吞吞的走過去,卻沒有坐在牀上,直接站在那裡,居高臨下的看他,儘量聲音溫潤的勸服,“沈涼時,我真的不困了,我想出去走走,或者,給你做早餐也可以!”
男人伸出手去拉她,“早餐我來做,現在陪我睡一會兒!”
西顧不願意,“沈涼時,我真的不想睡!“
沈涼時卻是不鬆手,說着就要起身去拉西顧,西顧嚇了一跳連忙甩開她的手,正想轉身跑,突然聽到男人的一聲抽氣聲。
她愣住,轉身看時,才發現自己剛纔甩的是沈涼時的右手,看着男人眉頭緊鎖的樣子她立馬一陣心涼,上前拉住他的手檢查。
“怎麼樣了?是不是剛纔扭到了,對不起,沈涼時,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說着,眼圈都跟着紅了,沈涼時見狀,不忍再逗她,伸手將她摟住壓在懷裡,西顧想動,沒成功。
“沈涼時,你……你在騙我?”
沈涼時搖頭,“沒有,剛纔是真的弄疼了,不過只是輕微的,你不要太擔心!”
西顧咬着脣,不說話了,而身子已經被男人抱得緊緊的,“乖,陪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西顧擡頭,看着男人緩緩閉上的眼睛,最終忍住了脾氣,睡一會兒,就睡一會兒吧,也許,他真的很累!
沒有想到,這一覺醒來,時間已經是九點鐘,西顧心裡嘆氣,都不知道曾經崇尚早睡早起的沈先生什麼時候也成了一隻懶豬了。
沈涼時做飯,西顧也不阻止,忙着打掃房間。
兩個人,就像一對尋常的小夫妻,這種溫淡無常的笑日子,恰是生活中的最動人。
沈涼時簡單做了早餐,準備先墊墊肚子,中午再帶西顧吃好的,西顧反正也不餓,並不是多麼在意。
只是那時候西顧手裡的家務活還沒做完,非要做完了才肯去吃飯,沈涼時爲此黑了臉,“先吃飯,家務什麼時候都能做!”
西顧的固執勁兒也上來了,說道,“我本來可以很早的就做完家務,也可以很早的就吃完早餐,現在快十點了我還在打掃家務,連口飯都沒吃,是誰害的?”
沈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