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到c城時,c城的天氣不是很好,正在下雨,不大,但也不能說小。
“怎麼突然就下雨了呢?”西顧望着連綿雨幕,感嘆了一聲。
沈涼時聽了笑,“怎麼?不喜歡下雨?”
西顧搖頭,“不是,只是內心裡盼望着回來的這天可以陽光明媚,類似好兆頭。”
沈涼時不再多說,只是輕輕拉住了西顧的手,摩擦在掌心裡,握緊。
公司很快有車子過來接,三個人上車,沒有淋雨,但是腳踩在地面上,被地面的積水沾染了溼意。
車子啓動,先去吃中飯。
下午兩點半,沈涼時需要主持召開上半年總結會議,原本會議應該是上午召開,但沈涼時未歸,這才推遲。
吃飯過程中,西顧接到母親的電話,母親知道她回來,讓她飯後回談家,一個多星期不見,母親也是想她了。
西顧執拗不過樑媛蓉,只得答應。
掛了電話,沈涼時看西顧微垂着眉眼,興致不高的模樣,就問她,“怎麼?那麼不想回去?”
西顧搖了搖頭,沒有答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的確是不想,談易謙瞞着她養了安然,談章曄和母親都還不知道,在他們眼裡,安然還是他們的乖孫女,西顧無法想象有一天他們知道談易謙所做的事情,談家會亂成什麼樣。
而且,談家是談易謙可能會回去的地方,她回去了,如果碰到,不可避免的接觸。
這讓她內心極其的排斥。
“如果實在不想回去,下午跟我去公司,我會打電話給阿姨……”
“不用……”
西顧知道沈涼時下午有很重要的會議要開,不想讓他再操心自己,說道,“我也想我媽了,回去看看也好……”
頓了頓,又說,“晚上你去接我,我們回玉溪路。”
沈涼時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幾秒,這才點頭,說,“好。”
西顧沒有什麼胃口,心情,亦或者此前做了幾個小時飛機的原因,總之,吃的不多。
外面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總也不見停。
西顧去了一趟洗手間,沈涼時要一起。
男女洗手間一個方向,不會太尷尬,但是西顧拒絕了,說道,“我很快就回來,洗手間位置不遠。”
算是有些請求的口氣了。
沈涼時無奈,伸手拖住她的後腦,薄脣覆蓋而上,纏綿熱情。
西顧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腦子發懵,但並不反感,舌尖相纏,她享受着他口中的紅酒味道。
許久,氣喘吁吁的放開,臉上有些紅,聽見他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說,“去吧!”
西顧點頭,“恩”了一聲。
沈涼時送她出門。
只是西顧不知道這個吻代表的是道歉,還是安撫?
目送着西顧的身影走遠,沈涼時的人並沒有進入包廂,而是在門口站着,指尖點燃了一支菸。
其實心底是有些擔心,她離開c城選擇去了k城,是想徹底放鬆一下自己的心,他並不知道她內心裡到底需要多少時間。
可是無疑,他的出現讓一切提前了,現在,她跟着他回來了,是否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去迎接此後的一切,他也不敢確定。
“rex?”
正在這時,一個女子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沈涼時眯着眼睛,朝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兩個人,女人:diana,男人,邢顥天。
兩個人正從走廊的一邊走過來,此時此刻,已經快要走到跟前。
diana手裡拿着文件樣的東西,應該是有公事和邢顥天接觸,沈涼時看了一眼邢顥天。
他的面色如常,嘴角扯起笑容,和沈涼時打招呼,“沈總,好巧!”
伸出了手。
沈涼時與他握手,“是啊,好巧。”
“一個人?”diana朝着四周甚至是包廂裡面看了一眼,詢問。
沈涼時搖頭,說道,“她去了洗手間!”
他口中的“她”說的是誰,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邢顥天的眸色變了變。
前段時間,他曾試圖幾次和西顧本人接觸,但都被擋了回來,後來應付他的人,成了diana,想起上次在餐廳看見沈涼時和diana在一起,心底大概明白過來。
不過相較於西顧,他更願意接觸的是diana,曾經的情侶,今日此事形同陌路,但看着這個女人的倔強還如當初,倒是讓他覺得這個任務恨透挑戰性,他欣然接受。
diana知道沈涼時不希望邢顥天接觸西顧,對沈涼時說了幾句話,就帶着邢顥天離開。
邢顥天也並沒有排斥,只是走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洗手間方向。
似乎,看到了一個女人走出來,一閃而過,不太真切。
走到包廂坐定,diana面色微冷的看向邢顥天,將手中的菜單遞了過去,“點吧,這頓餐我請!”
邢顥天扯脣笑了一下,問道,“補償?”
邢顥天於今天上午去了diana的律師事務所約見diana,無奈被diana幹晾了兩個多小時沒有搭理。
按照以往的個性,邢顥天是完全會擡腳走人的,但今天,他出奇的耐性,一直等到diana避無可避,只能請他過來吃一頓。
其實,若不是爲了幫助沈涼時和西顧,diana不會再願意和邢顥天接觸,扯脣笑了笑,她說,“邢律師說笑,如果補償,僅是一頓飯怎麼夠……”
“陳律師的意思是,你還想補償我更多?”
邢顥天看了她一眼,眼睛眯着,帶着明顯的挑逗。
diana尤其特別的討厭他這個眼神,曾經的曾經,她就是被他這樣的眼神迷惑,以至於一條路走到黑,變成現在的萬劫不復。
diana性格在許多朋友看來是很張揚的,但她骨子裡有一份內斂和柔軟,但這份柔軟只對自己深愛的人。
曾經她將她的這份柔軟給了邢顥天,但邢顥天給扔了,她撿回來後便將這份柔軟藏起來了,藏得太久太深以至於她覺得自己也許真的就不需要那份柔軟了。
女人,爲什麼一定要當弱者?沒那個道理。
diana扯脣笑,“我倒是想補償更多,但是我仔細想了想,邢律師也不缺什麼,此時此刻唯一我能補償的,大概就是儘可能快的完成邢律師的工作任務了……”
diana朝着他伸出手,笑容淡淡,但是眸子很冷,“邢律師,期待接下來你我的工作任務都能圓滿完成,合作愉快!”
邢顥天與她握手,扯脣,與她握手,“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