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章曄先前跟沈敬禹通過電話,沈敬禹那邊倒是還好,就是周芬聽說了反應有些大。
兒子她從小都捨不得碰一下,現在被談易謙打的鼻青臉腫算什麼回事?更何況還被記者拍到了。
兒子怎麼那麼粗心!
沈敬禹在一邊勸了好一會,周芬纔沒有去打電話給沈涼時惹事兒,現在,沈敬禹也將希望寄託在這個未來親家兼好兄弟身上。
希望有他出面,兩個孩子可以緩和矛盾,解決問題,和平相處。
這不僅是爲了兩個孩子的交情,更是爲了兩家公司和兩個家庭。
……
到達談家時是下午四點左右,談章曄那時候正帶着小安然在院子裡散步,和孫女兒說着話。
樑媛蓉正旁一直陪着,遠遠看着,那是一副非常動人的場景。
看見西顧,小安然不避諱的朝着她奔了過去,談章曄不阻止,但是心裡卻想着。
這個小丫頭真是忘恩負義,他這個做爺爺的整天陪着,也沒見她對自己這麼熱情。
西顧彎下身子拉着安然的手,問了安然好些問題,安然一一回答着,回答完,才揚起小臉蛋看着跟前帥帥的姑父,甜甜喊了她一聲。
沈涼時笑着應下,那個笑很柔和,這柔和是發自心底的,對女兒的愛,他作爲爸爸,控制不了的。
樑媛蓉扶着談章曄走了過來,西顧和沈涼時跟兩個人打着招呼。
談章曄高興,讓兩個人趕緊進屋子裡坐下,西顧讓楊叔將他們買的一些水果和吃的拿進來。
談章曄聽罷凝眉,“自家人,這麼客氣,下次來可別買了。”
西顧笑着,沒說別的。
談易謙還沒到家,但是慕葵生正在客廳,陳阿姨在教慕葵生繡十字繡。
慕葵生在家養胎,但是除了養胎之外日子過得很無聊,前幾天從醫院產檢回來,經過賣十字繡的店鋪,想起陳阿姨似乎會繡這個,就買了回來,想讓陳阿姨教她。
陳阿姨也很耐心,慕葵生不算笨,提點一下基本就會了。
只是繡十字繡廢眼睛,樑媛蓉很怕慕葵生累着,這會子是她剛午睡醒來繡了一小會兒,有不懂的,正在問陳阿姨。
看見西顧和沈涼時,慕葵生站起來和兩個人打招呼,話很少,笑的溫婉。
西顧覺得慕葵生似乎真的放下了許多東西,但是不是從心底放下,她並不知道。
再過一個星期,慕葵生就要和談易謙結婚,談家這邊一直在準備着,談易謙一直忙公司,所以操心的還是談章曄和樑媛蓉。
吩咐下去,讓羅毅幫忙,好在羅毅的身子骨比談章曄要好多了。
跟隨談章曄多年的人,談章曄也是信任羅毅的。
慕葵生現在的心態是什麼呢?西顧覺得,至少不像一個待嫁的準新娘。
所以她才奇怪。
安然去了慕葵生身邊,親暱的纏着慕葵生,慕葵生和安然說了幾句,態度依舊是慈愛的。
最後說,“媽媽手裡拿着針線呢,別鬧,你去姑姑那兒玩!”
小安然嘟了嘟嘴巴,很聽話的就來找了西顧。
西顧和慕葵生對視一眼,慕葵生朝她笑了笑,並未說別的話,專心的研究這手裡的十字繡。
談易謙回來,是下午五點四十左右,看見沈涼時和西顧在,他並不覺得意外。
談章曄看着兩個年輕人臉上的傷,只是嘆氣,多大的人,怎麼還打架!
談章曄去了樓上書房,叫上了談易謙和沈涼時,無疑是要訓話和調節矛盾的,只是老爺子不知道,有些矛盾,是調節不了的。
樑媛蓉很是擔心,“剛纔看着兩個人互相看對方的眼神,我覺得還是不對味,估計這次規勸也不會有結果,都是懂事知理的人,可好像越是這樣,越是難磨合。”
西顧和慕葵生都在一邊沒說話。
倒是小安然說了句,“剛纔看到爸爸和姑父臉上都受傷了呢,他們是不是打架了?爲什麼打架呀?”
樑媛蓉拉着孫女兒,“沒打架,小丫頭別亂想!”
小安然嘟了嘟嘴巴,“沒打架,就是被人打,那麼是不是壞人打了爸爸和姑父啊,爸爸爲了保護姑父?或者姑父爲了保護爸爸?”
樑媛蓉覺得,這個小丫頭思維不是一般的活躍,這點到底像了誰?
……
樓上,談章曄坐在那裡,兩個身高馬大的晚輩站在他跟前,讓談章曄多少有些不適應。
他輕咳一聲,說道,“你們倆坐下。”
兩個人應允,坐在了談章曄的對面。
談章曄開始說話,語氣懇切,話意大致就是讓兩個人和好的意思,即使彼此再商場上有競爭,但未來指不定有一天就有合作,互利共贏,纔是根本。
談章曄說完,想要聽聽兩個人心中想法,可換來的卻是兩個人的沉默。
談章曄想,這是跟他槓上了啊……
……
六點半,廚房那邊通知可以開飯了,三個男人下樓,其中談易謙扶着談章曄。
沈涼時走到後面。
西顧和慕葵生低眉,沒有說別的,樑媛蓉觀察着三個人的面色,明白過來,沒勸成。
飯桌上,沈涼時和談易謙依舊是冷然的氣氛,幸而有安然在,才讓這頓飯吃的不至於太艱難。
飯後,談章曄想跟晚輩們下下棋,還要親自去樓上拿棋盤,樑媛蓉扶着他上樓。
樓上談章曄的書房,樑媛蓉問,“真的沒有法子勸這倆孩子了嗎?”
談章曄說,“哪兒那麼好勸的?憑着我對涼時和阿謙的瞭解,若不是憤怒到一定地步,真不至於打起來……”
樑媛蓉一聽慌了,這意思,說明這其中還挺複雜嚴重的?
談章曄道,“你幫我找棋盤,我得打個電話給敬禹,告訴他情況,也許他能有什麼好辦法……”
樑媛蓉點了點頭,起身去找棋盤,談章曄很快撥了電話給沈敬禹。
……
沈家,今天蓮嬸在。
玉溪路那邊蓮嬸除了週末多數過去,週末若是有空就回沈家,家裡有事就回家裡。
自從周芬將她派到玉溪路照顧兒子,她的週末行動變得很自由了。
沈家的別的僕人,一個月纔能有兩天休假。
這次玉溪路那邊請假,家裡事兒忙完回來,趕上週末,便直接回了沈家。
沈敬禹接電話時,蓮嬸剛沏茶出來,將茶水放下時,聽着沈敬禹口中的嘆氣和話語。
看得出來,沈涼時和談易謙的矛盾,是不可調和了。
心裡有了打算,蓮嬸沒有待太久,迅速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