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蜀南坐飛機到帝都,也不過兩個小時左右。伴隨着強烈的失重感,飛機上的廣播裡傳來機長的喊話:“各位旅客請注意了,飛機馬上就要降落,請您繫好安全帶。下飛機前請檢查自己的隨身行李物品,本次旅行即將結束,願各位旅途愉快……”
說完這句話,飛機一個俯衝,看那樣子,像是要降落了。
劉景開啓透視,暗自往腳下看去。目光投過飛機,直接就看到了地面。
之前時常能聽人說,從飛機上往下面看,覺得一切都極爲渺小一般。劉景之前還沒什麼感覺,此刻目光看過去,才發現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美妙……
如螞蟻般大小的行人擁擠着,不斷的蠕動。一輛輛汽車也不過甲殼蟲大小,時走時停的倒也顯得有趣得緊。
饒是如此,劉景只是這麼恍惚的看了一眼,便覺得一陣頭暈眼花……實在是太高了,即便是沒有恐高症的,也會被這麼高的高度給嚇到的。
尤其是劉景現在這幅模樣,他雙眼看下去,就彷彿自己腳下什麼東西都沒有一般,惹得他一陣陣心慌。
伴隨着飛機抖動了兩下,隨即失重感慢慢小時,劉景這才長舒了口氣……
出了機場,蕭飛雪明顯的已經通知人來迎接兩人了。看得出來,蕭飛雪口中的蕭姨,一定是一個富家少婦。就連來迎接的人,開的坐騎都是奔馳……
倒是讓劉景一陣陣汗顏,本以爲自己坐擁幾個億就是一方土豪來着。再看看人家……管家都是開的奔馳啊!
反觀自己……坐擁一個淨資產幾個億的大公司,自己開的坐騎也不過價值二十來萬的奧迪而已。
那管家身穿西裝,打着一條花裡胡哨的領帶。只是這寒冬臘月的,西裝被一席風衣遮住了,只餘下正中間額領帶如上吊繩一樣孤伶伶的掛在那裡。
蕭飛雪也不多話,徑直走上前後,用眼神示意了下劉景,示意他把行李遞給管家。
後者倒也老實不客氣,手一舉,兩大行李箱就這麼端在了面前。他分明看到,前面的管家模樣的人眼皮跳了跳,伸手接過了行李箱,轉手將行李箱放在了奔馳轎車的後備箱裡。
‘管家’這才轉過臉對蕭飛雪說道:“飛雪……這麼久沒看到你了……怪想你的呢。”
我去……你一個管家居然敢想小姐?這是什麼節奏?這是越俎代庖的節奏啊!造反嗎?
當然,這事不是劉景該管的。手上的行李箱沒了,他也不用蕭飛雪招呼,自顧自拉開了奔馳車的車門,隨即上了車。臨了,還不忘回過頭噁心一下溫存的管家和蕭飛雪兩人……
“趕緊上車吧飛雪,你家男人餓壞了都!”
……
汽車一路緩緩前行,奈何帝都就是帝都,即便是三環外也是車來車往的。走到高架橋上都能堵車的交通,你能指望它能有多塊?
一路上坐得劉景都打哈欠了,感覺比之在蜀南坐公交車到機場的感覺都不如。奔馳車這才姍姍開進了一個別墅羣裡面……
說是別墅羣,這裡面的別墅卻也不多,堪堪三座而已。但就是這三座別墅,卻都是莊園式的,別墅前面一個超大的游泳池,不遠處就是一大片綠化帶。
閒暇時可以在游泳池裡游泳,也可以在綠化帶上打打高爾夫啥的。
不等蕭飛雪介紹,劉景便已然看見,坐在游泳池旁邊的那個少婦,估計就是蕭飛雪口中的蕭姨了……
寒冬臘月自然是沒人游泳的,泳池裡面的水早已經放得乾乾淨淨了。泳池旁邊也已經把夏日的涼椅搬走,此刻那裡放着的不過是兩張藤椅,外加一個玻璃做的圓桌。
少婦坐在藤椅上,手上捧着一本書細細研讀着。
劉景暗想:還真是龍生龍鳳生風……回頭一想不對,蕭飛雪並非是這個蕭姨親生的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悶葫蘆姨教出個悶葫蘆的女。
蕭飛雪卻在這個時候突然不悶葫蘆了,她蹦蹦跳跳的跑到蕭姨跟前,隨即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繼而滿是歡喜道:“姨,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蕭姨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上的柔荑,隨即將書合上,露出原本被書本遮住的面容來。
劉景細看之下,這才發現,所謂蕭姨,長得竟然如此年輕。看她那模樣,若是於蕭飛雪走大街上,別人一定不會以爲兩人是母女的。
難道她自己尚在襁褓之中的時候,就把蕭飛雪撿回來養了?
劉景不無惡毒的想着。
眼前的蕭姨從面容上看,也不過三十出頭而已。而且面貌極其好看,若是再年輕個十歲,那簡直就是秒殺一切怪蜀黍的小蘿莉嘛。難道所有的異能者都這麼長壽的嗎?
饒是如此,他卻也恭敬的走到蕭姨跟前,也不知這蕭姨的習慣,只以爲她教出這麼個俠女的女兒,定是有點喜歡古色古香的。當即雙手抱拳,淡淡的作了個揖,隨即開口道:“晚生劉景……見過蕭姨。”
“你是……”蕭姨沒發話,劉景作爲客人自然是不敢當先起身的。
他鞠躬的功夫,蕭飛雪就在一旁解釋道:“一個莫名其妙的異能者,這次我帶他來這裡,就是想讓您幫忙看看而已。”
“哦……”蕭姨這才釋然,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輕聲說道:“起來吧……”
一邊說着,伴隨着劉景緩緩的直起了腰,蕭姨的臉上卻慢慢的開始變了……
“是你!?”她一聲怒吼,騰的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欺身上前的同時,伸手一抓,竟堪堪抓住了離着她有兩米開外的劉景的喉嚨。
隨手一帶分同時,劉景連咳嗽都來不及,便被蕭姨帶着來到了她的身前。
堪堪站定,劉景雙眸中滿是駭然。之前的一霎那,他分明沒有看到這個蕭姨的雙手有什麼動作,只是覺得被一股大力帶着,自己竟然就騰空被那股大力提着來到了蕭姨眼前……
這是何等驚人的念力?劉景從來沒想過,念力居然可以這樣用。正如他從來沒想過,這個蕭姨爲何在第一次見面就對他有這麼大的成見?
沒等他驚駭完,蕭姨那原本還算姣好的臉看向他的時候已經扭曲不堪了。言語中滿是憤怒,開口便道:“是你!竟然是你!你居然幹來這兒……”
“我靠!”劉景暗罵一聲,暗想:我他媽都不認識你啊!哥第一次來帝都而已啊,尼瑪要不要這麼悲催?
站在劉景身後的管家也勃然變色,然而,除了劉景,最爲驚駭的卻是蕭飛雪。
她之前可從來沒有見過蕭姨有這麼憤怒的時候,此刻她用念力禁錮着劉景,惹得他呼吸不得。眼看臉色一分分慘白下去,再這樣僵持着,自己帶來的劉景非得斷氣不可。
蕭飛雪當即開口大叫道:“姨……你先放開他啊,有話好好說嘛!”
許是蕭飛雪這一聲起了作用,蕭姨臉上明顯一怔。聽聞了蕭飛雪的話,卻終究還是放開了念力,退後了幾步,這才堪堪站定。
隨即又聽見她自顧自的唸叨着:“不是你……他不是你!可是爲何長得這麼像?”
劉景終於醒悟過來,感情自己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自己的面容竟然會長得和這個蕭姨的其中一個仇人很像。而且聽她那語氣,貌似這個仇人還是蕭姨怎麼也奈何不了的。
他終於從念力的禁錮中解脫開來,當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首要的卻是捂着脖子狠狠咳嗽了幾聲。
媽蛋!蕭飛雪說的一點不假,這個蕭姨即便是在異能界裡,也絕對是個恐怖的存在!
劉景想到這裡,雖然先前被蕭姨莫名其妙的給欺負了一頓,奈何是在別人的地盤上,自己又打不過人家,只能暗自嘆息。隨即他才緩緩站起身來,隨蕭飛雪扶着,坐在了藤椅上。
聞聽蕭姨說道:“你叫什麼?”
“你耳朵不好使還是怎麼的?”劉景翻了個白眼,暗想自己打不過,逞幾句口舌之快還不行?當即接着說道:“我姓劉!叫劉景!這下聽明白了?”
他說話的聲音故意要比先前大聲許多,似是在嘲弄蕭姨一般。沒想到後者卻也不惱,無動於衷的表情,雙眸卻一陣疑惑的看着劉景。
“像……實在是太像了!”
說完這話,蕭姨纔拿着玻璃圓桌上的那本書,獨自回到了房間裡面。臨了,還不忘交代蕭飛雪:“等下帶他來見我。”
還要見她?
拉倒吧!劉景當即就想拔腿就跑的,這個女人實在太恐怖了,而且於蕭飛雪完全是一個尿性的存在。一見面不動手,好像就覺得對人不禮貌一樣。
他可不想因爲這事兒而再次被蕭姨打一頓。雖然被念力禁錮着,身體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可只是這麼一會兒,劉景便覺得極爲不舒服。和先前蕭飛雪打他肚子上那一拳全然不同,這次,劉景只感覺,自己的一整條性命彷彿都把我在別人的手中一般。
饒是如此,按照蕭飛雪的說法,那就是既然來了,也不能什麼都不知道的就回去吧?
劉景不無惡毒的想,這個女人絕對只是想要利用自己,探聽到一點關於蕭姨的消息而已……他也不禁想着,難道蕭飛雪跟蕭姨生活了這麼多年,對於蕭姨有什麼仇人,她竟然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