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寧心如心中一驚,慌忙就要拉下報價的劉景,將他手中的號碼牌奪過來。奈何已經高舉,還有這麼多人看着,報出的價格可不能不作數。
“我們哪裡有三千萬來買這塊翡翠?”寧心如顫聲道。
“既然知道那你還賣?”劉景也有點生氣,不禁的說話聲音就大了起來。惹得坐在一旁的劉馨看不下去了,才小聲對自己哥哥說道:“寧姐姐還不是爲了你好。”
這裡面的珠寶,大部分還是出自拍賣公司的。而這些拍賣公司,則大多於那些當鋪掛鉤,但凡遇到典當珠寶,如果原主沒能力來取回的話,那就直接歸於當鋪了。拍賣公司便是從這些當鋪裡再拿出來,經過各種拍賣後賺錢。
當劉景那三千萬一經報出,立即又是惹來一陣譁然。
見此情況,女郎刻意的咳嗽了幾聲,掩蓋下臺下衆人的喧譁後,再次開口道:“需要提醒大家的是,本次拍賣會本來是決定用這塊翡翠做壓軸珠寶拍賣的。可是後來來了一塊更好的,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女郎敢這麼說,一方面自然是因爲用作壓軸的珠寶定是比這塊翡翠還要好的東西。第二方面也是爲了讓臺下的這些富豪們能夠更加的關注本次拍賣會。甚至都已經算計到,第二天蜀南的頭版頭條,一定會是他們這場拍賣會。
話音剛落,女郎雙手一展,示意臺下的人繼續競價。
“四千萬!”
劉景目光倏然一冷,聽到臺下人竟然報出四千萬的高價,他當即就望了過去。
即便是會場里人山人海,劉景依然能夠透過人羣,目光直接定格在了那個舉牌報價的男人身上。此刻他身邊坐着一個撫媚女人,被他摟在懷裡,款款說道:“一塊玉佩而已,你喜歡咱買就是。”
說話間,那男人還不忘回過頭來打量着衆人,似乎是在說,這塊玉佩老子買定了!誰他媽都別搶!
劉景氣得直想罵娘,他媽的,自己買自己的玉佩,還他媽不讓買了還?當即又重新舉牌:“四千一百萬!”
他沒敢叫得太高,能省一分算一分吧。
“四千五百萬!”
劉景再次望了過去,又是那個男人。而那個男人也是疑惑,他看中的東西竟然也有人報價?所幸想也沒想,隨口就喊了個價格。
這倒是把劉景脾氣惹起來了,手中的牌子再次高舉:“五千萬!”
男人彷彿此刻纔看到劉景一般,疑惑這麼一個穿着普通的人如何敢開口就叫五千萬之高的?同時也不忘思索,誠然,出席這次拍賣會完全是因爲家族裡的安排。要說真的花五千萬給一個女人買一塊玉佩,他還沒那麼大魄力。
可人就是這麼賤,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自然也不希望別人得到。
男人終於停止了報價,而是對坐在他身旁的下屬說道:“查查那個人哪兒來的?竟然趕在我蜀南撒野來了。”
被叫到那人趕忙應答,隨即便退了出去。
爲了一個女人,而花費五千萬,男人還做不出來。一個女人充其量只值得他花五百塊錢睡一晚而已。若不是因爲那塊極品玻璃種,男人完全不會在意。
而那塊玻璃種翡翠,本來應該是他買來送給寧家提親的……想想,先前看到寧家那妮子,男人便覺食指大動。若是能與她春風欲度……男人想想便覺得興奮,再撇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雖說妖嬈撫媚,可卻少了良家婦女那種含蓄,總是讓男人不喜。
……
拍賣會眼看着就要趨近尾聲,此刻那些珠寶收藏家們也控制不住情緒了,紛紛在猜測作爲最後的壓軸珠寶究竟是什麼?
而每一張小桌子上的書上,竟然都沒有對壓軸珠寶進行過任何的描述。
而劉景也是有點恍然了,拍賣會進行到現在,他哪裡會不知道何時結束?可自己送過去的那塊翡翠卻遲遲沒有上臺,這就足夠讓他驚慌的了。
原因無他,若是沒有那塊翡翠,他哪裡能買得起寧心如的玉佩?
雖然東西是寧心如的,拍回來後錢自然也會回到劉景身上,可是……
不說別的,光是支付拍賣會的抽成就是拍賣品的十成……五千萬……抽出來就是五百萬萬啊!
劉景想想都有些膽寒,虧得自己還有家裡那塊玻璃種翡翠,讓他能有點膽氣。
而此刻已經有一個女郎款款朝着他走了過來,手裡的圓盤上端正擺放着那塊玉佩。而女郎走過來自然不是爲了別的,要錢!
“先生,這是您先前拍到的玉佩,請查看。”
圓盤被女郎端在了劉景眼前,讓他仔細看好後,才重又端走,轉而微笑道:“先生,對於這塊玉佩您滿意嗎?”
“滿意不滿意的……都已經拍到了,還能退嗎?”
劉景悶悶不樂道,不忘橫着眼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寧心如,惹得她微紅着臉慌忙撇頭,生怕於劉景對視後落下他發飆的藉口。
女郎同時也怔了怔,彷彿還沒見過這麼風趣的貴賓。一個彷彿冷笑話一般的對話女郎自然不會在意,只是多年的培訓讓她接着說道:“那不知道先生,您是現在付款還是?”
劉景汗顏,他哪裡有五千萬拿出來付錢的?只能支吾着道:“還是等……拍賣會結束了再一起付吧……”
劉景如是說着,女郎也微微一笑,不再糾纏。她也是知道,類似這種拍賣會,同一個顧客也不一定只買一件拍賣品,後續的精彩也同樣吸引人。在她看來,劉景就是那種還會繼續拍的貴賓。
只是她卻不知道,劉景哪裡還有心思拍?他坐在這裡,無非是讓女郎和拍賣會寬心而已。畢竟拍了人家東西,也不能不給錢不是?
饒是如此,女郎卻還是對着劉景禮貌道:“先生,請您跟我們來一趟好嗎?我們需要驗證您的淨資產。”
說話間,女郎已經對着劉景一勾眼,註定泡湯的勾眼並沒能吸引起劉景的注意,卻讓他更加的忐忑了。
饒是如此,劉景卻還是必須得將他的身份證和銀行卡一起交了出去。類似這種拍賣會都是要提前驗明貴賓身份的,而能來參加這種拍賣會的也都是非富即貴,拍了都能現場拿出錢來的那種。
當然,也有拍賣後卻不能拿出那麼多錢的,比如劉景。
歷來多少次拍賣會皆是如此,在港澳等地還能夠通過司法路徑解決。可是在內地,即便是告上了法院,諸多債務的情況下,拍賣品也依然拿不到錢的都有。
女郎接過了劉景的銀行卡後,當即便從元盤中拿出刷卡機對着就是一刷。一分鐘後,女郎臉上終於有些了異樣……
“先生……您提供的銀行卡里顯示,現金只有兩百一十八萬……要知道,提供給我們拍賣會的佣金,都是拍賣品實際拍賣價格的百分之十……換句話說,你這點錢,還不夠付佣金的。”
劉景汗顏,即便是女郎不提,他也知道這點錢哪裡敢來拍賣會叫囂的?
沒等他說出話來,女郎隨即又道:“不知道先生是否有旗下公司或者其他支付條件呢?如果沒有的話……我們有權通過司法手段控告你干擾本次拍賣會的舉行。並要求您賠償一定的損失費。”
“這我當然知道……”劉景汗顏的呵呵一笑,繼而接着說道:“難道就不能等拍賣會結束了再付錢嗎?我可是還有一件拍賣品沒有拿出來呢。”
劉景話一出口,女郎便再次怔住了。身爲拍賣會員工,她當然知道,接下來的拍品都是頂好一個個的。可以堪稱是,不是億萬富翁根本就不敢染指的拍品。
而讓女郎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人竟然說他還有拍品沒有上場?
女郎雖如是想,卻不敢怠慢。即便是內心裡多麼看不起眼前這個大言不慚的男人,憑着她多年的專業素養也不敢暴露出來。只是拿起了劉景那張身份證,在刷卡機上又是一刷。
“姓名:劉景!”
“身份背景:未知!”
“提供拍賣品:極品玻璃種翡翠雕刻吊墜一個,鑲金極品玻璃種翡翠戒指一枚,玻璃種翡翠手鐲一對……”
這男人是掉進玻璃種翡翠的坑裡了嗎?他哪兒來這麼多的玻璃種翡翠?
要知道,身爲一個資深的拍賣公司員工,女郎也算是接觸了大大小小的拍賣會不下十來場。她當然也知道一塊玻璃種翡翠在現如今的拍賣會上是多麼難得。
就好像剛纔那塊不過二指寬而且還沒經過雕刻的玻璃種玉佩,竟然在瞬間就拍出五千萬的價格。而眼前這個男人,提供的玻璃種翡翠竟然多達三件之多……
那他還拍一個品質不算純淨的玻璃種玉佩搞毛?
就連見多識廣的女郎也不明白眼前這人的想法了,此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報告給後臺,自己竟然在無意中得罪了本次拍賣會最大的主顧……
“先生……”
女郎看着刷卡機的屏幕,就連說話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了,緩緩說道:“先生……您這種情況有點特殊,能否讓我報告給我們的主管來做決定?”
如是說着,女郎也有些後怕,深以爲自己的素養救了她。可千萬別像先前那樣,就因爲人家有錢一點,自己的一個同事便八心八箭的跟着人跑了,結果呢……
而劉景卻不以爲意,他正愁着從哪兒搞來五百萬的佣金呢。聽女郎如是說,當即就答應了。隨即卻看到女郎一擡手,轉而接着說道:“請先生跟您身邊的兩位女士跟我來。”
說話間,女郎已經自顧自走在了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