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侯府裡面,木白楓將模板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半晌,才擡起頭來,道:“今日來的都是些什麼人,你們幾個竟然一個人都沒能救的下來。”
立在下首的幾個人相互對望了一眼,皆是面色爲難,半晌,謝全才道:“回公子的話,這些人來自江湖,而且武藝高強,人員衆多,我們……。”
木白楓點了點頭,道:“江湖人蔘與此事,必定是唯利是圖之人,通知趙蒙,查查這幾個人的來路,竟敢與我興安侯府的人動手,怕是活到頭了。”
“趙蒙已經着手在查了,只是還沒有結果。”謝全拱手道。
木白楓點了點頭:“他們是否已經瞧出了你們的身份?”
謝全思量片刻,回憶了一下,道:“雖是些亡命之徒,既然他們爲了此事前來,想來也是有所準備的,屬下以爲,他不會一無所知。”
木白楓冷冷一笑,道:“這京城倒是越來越熱鬧了,什麼牛鬼蛇神,跳樑小醜,全都蹦躂出來了。”
“還有一事。”謝全看了看端坐在椅子上的木白楓,憂心忡忡的道,“屬下離開的時候,似是瞧見了東都的人匆匆而來。”
“東都?!”木白楓長眉一皺,繼而便是輕笑一聲,“東都的人也來湊熱鬧了,你可看清楚,爲首之人是誰。”
“是東都世子鍾翊!”謝全肯定的答道。
“東都世子?!”木白楓聞言站起身來,略略思量了片刻,才道,“東都世子帶人前來,也難怪比我們還遲到一步。”
“公子的意思是……”謝全聞言有些懵懂不解。
木白楓擡起頭來,看着他的臉,道:“東都王父子失和多年,眼下既是世子帶人前來,我料想這東都王對世子所做作爲並不知情,只可惜,東都世子晚到了一步,如若不然……”
謝全似是明白過來,恍然道:“公子的意思是,若是世子先到一步,我們便能瞧的清楚,與我們交手之人到底受何人差遣,公子莫不是懷疑,他們是東都王的人。”
木白楓點了點頭,隨手將模板遞給了他,吩咐道:“此事以後再說,你先去把事情辦一下,我倒要看看,這睿王此番怎麼過這個年。”
“是。”謝全應下之後,便退了下去。
董倚嵐立在窗前,望着窗外屋檐下的冰花兒,一時有些恍惚,竟然已經快到過年了,可惜這京城裡面,似乎越發的暗潮涌動起來,昨日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這興安侯府,爲何要趕去殺人。
董倚嵐又想起少年的時候,大家通常都不在府上,因爲楊競身體不好,所以那時候,府中京城能看到他在府邸雕雕刻刻的,原以爲如今再次相見,必是另外一番滋味,沒想到,還未及見面,竟然已經陰陽相隔。
木白楓,竟然又是他下的手。
董倚嵐緊握着手心,心中恨意更甚。
忽然院門兒打開,紅綢一進門,便是警惕的回身將門關好,方纔快步走了過來。“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紅綢一進門,董倚嵐便是迫不及待的問道。
紅綢興奮的搖搖頭,湊近了一步,才壓低聲音道:“小姐,奴婢剛剛從外面得知了一個消息,小姐聽了必定高興。”
董倚嵐強打精神,問道:“什麼事情,跟我們相關嗎。”
紅綢點了點頭,才接着道:“小姐還記得前兩日,我們不是讓奴婢這些日子,多去打探打探寮街的事情嗎。”
董倚嵐聞言心頭一亮,忙道:“這麼快就有消息了嗎。”
紅綢恩了一聲:“今日奴婢得到消息,說是睿王被皇上責令在家自省,這無緣無故的,睿王的事情,已經風平浪靜許久了,若不是皇上那裡又得到了什麼新的消息,怎的會突然起了變故呢。”
“你說的有道理。”董倚嵐聞言眼神兒頓時便亮了亮,繼而嘆道:“此事夠睿王煩一陣子的,只是不知道,當日他們還找到其他的東西沒有,若是能尋到信箋什麼的話,那就最好了。”
紅綢想了想,道:“從當時情形看,東都那邊是什麼也沒能得到,先來的江湖之人,還有興安侯府的人,到底東西到了誰的手上,誰交上去的。”
董倚嵐凝眉思量着,也是搖搖頭,這麼多年以來,木白楓派人出手行事,極少失手,就眼下形勢來看,極有可能,是他得手了,用於打壓睿王,也符合他眼下的立場,想要知道這個情形,張冀那邊肯定比自己一個人琢磨要來的清楚:“紅綢,你替我送張拜帖到京畿都護府,我也是很久不見張夫人了。”
張冀正立在後院裡面,正與幾個屬下詳談今日朝堂之事,張夫人走了進來,幾個屬下忙識趣的退了出去。
張冀便是笑握着她的手,攜着她的手,走進屋子。
張夫人望着幾人遠去的背影兒,道:“相公,妾身聽聞今日朝堂之上,刑部的人突然來了新的證據,還聯合一衆大臣,參奏了睿王,可是真有此事。”
張冀點頭笑道:“夫人真是消息靈通,才幾個時辰之前的事情,你竟然已經這般清楚明白了,真是沒想到。”
張夫人搖搖頭,繼續問道:“是不是,和假幣的案子有關。”
張冀笑點了點頭,二人攜手一同在軟榻上坐了下來,答道:“恩,白楓派人去的,定然馬到功成。”
“既然是他去了,爲何不將故人安頓妥當,卻任由他暴屍荒野呢。”張夫人皺皺眉頭,道。
張冀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手,嘆道:“眼下朝廷之上,關注此事的人太多,他能得手已屬不易,還想着藏匿故人,只怕不是那麼容易辦到。”
二人沉默了一陣,張夫人想了想,打破沉默:“我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希望倚嵐也能明白纔好。”
“放心吧,我料想,以她的性子,一定會前來探個究竟的,到時候,我自會解釋一二,你煩心吧。”張冀看着張夫人,點了點頭。
二人正說着,東兒從外面匆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