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送走了林貴人,紅綢一臉不解的看着董倚嵐,“小姐,你剛纔說什麼?我們要回南興?是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
聽着紅綢那興奮不已的聲音,董倚嵐搖搖頭,“我們不是回南興,是去北胡。”她說着看向紅綢。
果不其然,在她的臉上看到了滿滿的失落。想來到了北宇這麼久了,她們就不曾回去過南興,別說南興現在的模樣了,就是離開時候的樣子都已經快要忘得差不多了。
原本紅綢還滿心歡喜的想着可以回到南興去看看,卻沒想,董倚嵐轉身就是一盆冷水潑下,她們不去南興,甚至要去那個世代爲敵的北胡。
董倚嵐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道,“我會安排你去南興的,別苦着一張臉,好像是我欺負了你一樣。”
聽到董倚嵐這樣說,紅綢正要開心,卻似乎發現了她話語裡的問題,她擡起頭看向董倚嵐,“小姐你剛纔說,會安排我去南興是什麼意思?我去南興,難道小姐不跟我一起嗎?”
董倚喝了一口杯子裡已經有些冷了的茶,“我去北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小姐,奴婢從小就跟着您了,您不讓我跟在身邊,我還能去哪裡啊?就算回去南興又能怎麼樣呢?”紅綢說着,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她拉着董倚嵐的衣袖,“我不管,小姐你要是不讓奴婢跟着,奴婢到時候就是用兩條腿走,也要走到您身邊去!”
看着紅綢一副認死理的模樣,董倚嵐無奈的搖搖頭,“你去叫雲隱過來,我有事情要安排他做。”
紅綢這才鬆開手點了點頭,“好,奴婢這就去。”說着,便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雲隱便跟在紅綢的身後一起走了進來,看道董倚嵐,雲隱恭敬的彎了彎腰,紅綢轉身就要離開,卻是被董倚嵐叫住了。
“紅綢,你別走,這事情你也聽一下,安排跟你也有關係。”董倚嵐這樣說着,紅綢看着她臉上嚴肅的神情,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站在了雲隱的身邊。
看着面前站着的兩個人,董倚嵐這纔開口道,“我準備要去北胡了。”她平靜的說着這樣的話,然而面前的兩個人卻是一點意外都沒有。
紅綢沒有意外,是因爲她剛纔就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云隱,他聽完董倚嵐的話,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問着,“娘娘你是想要去聯絡名冊上的那些人嗎?”
董倚嵐轉過頭看着雲隱,她絲毫不意外雲隱的聰明,淡淡的笑了笑,然後開口道,“你果然都猜到了。”
雲隱點點頭,然後笑着開口道,“我一直都在想,你已經拿到了真的名冊,究竟什麼時候會把這事情告訴皇上。”
說着,他嘆了一口氣,“現在看來,你應該是根本就沒有打算把這事情告訴皇上吧?你要自己去找到那十二個間隱者?”
聽着雲隱的話,董倚嵐下了小,“我的確是要親自去找那十二個間隱者,但是這名冊的事情,我還是會告訴皇上,只不過前些日子時機還沒有到罷了。”
“可是您覺得皇上會答應您,讓您獨自涉險去北胡嗎?”雲隱搖了搖頭,“以皇上對您的保護,他不會讓您這樣做的。”
然而董倚嵐卻是端起杯子,將裡面那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喝盡,然後放下杯子,眼裡滿是堅定的神色,“皇上那邊,我自然會去說服的,你放心好了,我現在教你來,想問的是,你要留在北宇,還是跟我一起去北胡?”
聽到董倚嵐的問話,雲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他嗤笑一聲,“娘娘,我是鸞鳳殿的侍衛統領,但是我保護的並不是鸞鳳殿,而是這鸞鳳殿的主子。若是主子不在鸞鳳殿,我保護誰?”
董倚嵐的嘴角緩緩的勾了起來,“既然這樣,那你回去準備一下,我用的理由,是想要回南興一趟。”
聽到董倚嵐的吩咐,雲隱點點頭,卻是想起來了一些別的事情,有擡起頭看向董倚嵐,“娘娘,我們進入北胡,總要有個身份的,不然平頭百姓,要找間隱者,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董倚嵐看着雲隱,“這事情你放心,本宮自會安排的。”她說着,站起身來,看着屋外明媚的陽光,然後開口道,“秋天了啊,我這一去,怕是剛好要趕上入冬了。”
“那我去準備小姐的冬衣!”紅綢在一旁開口說着。董倚嵐轉過身,卻是笑了笑,“紅綢,你忘記了嗎?本宮是要回南興的,南興四季如春,這個時候回去,哪裡用得上什麼冬衣啊。”
紅綢的眉頭皺了皺,“可是小姐,北宇的天氣就已經夠冷的了,而北胡比起北宇,更是嚴寒,您若是不準備一些冬衣……”
她的話還沒說完,站在她身邊的額雲隱便開口道,“你現在就去準備冬衣了,誰看不出來娘娘是要去北胡啊?這不明擺着要那些有心人在北胡路上截殺娘娘嗎?”
聽到了雲隱的話,紅綢這才閉了嘴,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董倚嵐開口道,“紅綢,你到時候跟着南興的馬車去南興,不要跟我們去北胡了。”
聽到董倚嵐的話,紅綢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小姐!小姐您不要紅綢了嗎?”
看着紅綢這樣子,董倚嵐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開口道,“紅綢,你要想,你是我的貼身婢女,這一路上,你都不在了,他們會相信我是回南興的嗎?”
似乎董倚嵐的這話也有道理,紅綢想要跟着她,卻又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其他的理由了,她求助的看向了身邊的雲隱。
雲隱這才搖搖頭,開口道,“娘娘,要麼我們就帶着紅綢吧,到時候您一定是扮成男人模樣的,沒個丫鬟跟着,我們又不能保證到時候再找的人嘴牢不牢。”
雲隱說的,也的確是個問題,董倚嵐的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那如果我帶着園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