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倚嵐不知道的是,早在杜妃知道了林貴人將那小宮女綁了送去鸞鳳殿的時候,就叫了路子過來,交代清楚了這才放他離去。
這會兒董倚嵐叫路子過來,路子是不管如何也不可能出賣她的。而且只要路子抵死不承認,單憑那宮女的話,誰都定不了她的罪。
不一會兒,那路子就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站在屋子裡的人,然後跪下身子,行了大禮,開口道,“奴才路子,參見皇后娘娘,杜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杜妃看向董倚嵐,開口道,“皇后娘娘,這就是路子。”
董倚嵐點了點頭,往下面看去,那跪着的小太監,就是自己剛纔進玲瓏殿時,遇到的那個小太監。
她開口道,“路子是吧?本宮問你,你可曾指使別人中傷本宮?說本宮蠱惑聖上,妄圖把持朝政。”
那路子趕忙磕了幾個頭,開口道,“皇后娘娘,冤枉啊!奴才本本分分的在這玲瓏殿伺候主子,怎麼可能會想起來中傷皇后娘娘您呢!皇后娘娘是經常幫皇上做些事情布甲,但是杜妃娘娘也總是說,皇后娘娘心中有雄才偉略,幫皇上分擔也是好的,奴才,奴才怎麼可能說您的不是呢!”
董倚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隨本宮走一趟吧,那小宮女口口聲聲的說是路公公指使她這麼說的,本宮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你們當面對質吧。”
路子擡起頭看了一眼杜妃,這纔開口道,“是,奴才願意與那心懷叵測之人對質!以免她挑撥皇后娘娘和杜妃娘娘的感情!”
聽着路子的話,董倚嵐卻是不說什麼,她轉過身邊往外走去,路子看了一眼杜妃,這才轉過身,跟在了紅綢的後面。
杜妃彎了膝蓋,在門口盈盈下拜,開口道,“臣妾恭送皇后娘娘!”
等到董倚嵐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容宛這才扶着杜妃起身,有些擔心的看着董倚嵐和路子離開的方向,開口道,“娘娘,您說路子真的不會出賣咱們吧?”
杜妃剛纔還是滿臉溫柔的笑意,現在確實變的冰冷無比,她也看着那門口的方向,開口道,“無所謂,反正就是一個下人罷了,他就算指認本宮又如何?有人爲他作證嗎?沒有。只要本宮咬死不承認,這事情就是他自作主張,根本共沒有任何關係。”
說完,她轉過頭看着容宛,“相比於自己的命,捨棄一個下人,本宮還不是那麼在乎的。”說完,杜妃便轉身進了屋子,留下容宛一個人,愣愣的看着路子離開的方向,心裡的預感卻不是很好,也不知道路子這一去,還能不能回得來。
那邊路子跟在董倚嵐的身後低垂着眼睛,一副溫順的模樣。董倚嵐看着身後的路子,開口道,“路子是嗎?那個小宮女,叫柳月的,你認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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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董倚嵐的話,路子開口回答着,“回娘娘的話,這杜妃娘娘的玲瓏殿中,並沒有一個叫做柳月的宮女啊。”
“那柳月並不是在玲瓏殿當值的。”董倚嵐開口說着,“她是在林貴人那裡當值的。”
路子笑了一聲,然後開口道,“皇后娘娘,那奴才就更不認識這個人了。奴才自打進宮,在宮人府待了半個月,之後就一直在杜妃娘娘的玲瓏殿當差的,玲瓏殿外的人,還真是不怎麼認識。”
他的話剛說完,走在他身邊的紅綢就開口說道,“那你認識我嗎?”
路子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趕忙說道,“認識,認識,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紅綢姐姐,奴才怎麼會不認識呢!”
聽完他的話,紅綢冷笑一聲,“這不還是認識別的宮裡的人麼!”說完就翻了個白眼,轉過頭去不再看路子。
等到了鸞鳳殿,路子一擡頭便看見了坐在那邊的林貴人,卻是低下頭裝作沒見到的樣子。董倚嵐也不說什麼,看了一眼林貴人,林貴人便站起身來,走到董倚嵐的身邊。
“皇后娘娘這人帶來了啊?”她開口說着,然後打量起那個路子,“你擡起頭來,讓我瞧瞧看。”
她看了兩眼,便挪開了目光,看向董倚嵐,“皇后娘娘,咱們過去吧,我倒是想要看看,那個小丫頭能說些什麼。”兩人說着,便帶着那路子去了關着柳月的屋子。
聽到門響,那被綁縛在架子上的柳月馬上擡起頭看,看向門口,不一會兒,就看見進來的董倚嵐和林貴人,身後跟着的小太監,正是路子。
柳月的眼睛瞪得老大,還等不到她開口,路子便搶先開口道,“娘娘,奴才不認識這個人。”
聽到路子的話,柳月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她的神情變得淡漠了起來,就彷彿面前的路子,真的是個不認識的人一樣。
董倚嵐笑了笑,然後轉身吩咐那守在門口的雲隱一些什麼,這才轉過頭看着站在屋裡的路子,和那綁在架子上的柳月,“不認識是嗎?挺好,等會兒咱們就看看你們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聽到董倚嵐這樣說,那路子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一會兒自己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但是作爲一個奴才,他是沒有什麼資格去問的,只能這樣呆呆的站在一邊。
沒過多久,雲隱便將董倚嵐要的東西準備好,拿了進來。路子看了一眼,心中的大石也放了下來,不過是鞭子和辣椒水而已,這樣的刑罰,他相信柳月肯定能撐得住。
這種細微的表情,林貴人沒有看到,但是董倚嵐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她勾了勾嘴角,然後開口道,“路子,這東西,本宮想你應該是會用的,就交給你了。”
路子突然擡起頭,看向董倚嵐,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董倚嵐開口道,“怎麼了?是下不去手嗎?”
“不,不是,奴才明白。”他說着,便低下頭去拿那鞭子。
綁在架子上的柳月看向董倚嵐的神情滿是仇恨,她沒想到,董倚嵐竟然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讓路子對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