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倚嵐認真的點着頭,“當然了。元兒也要好好保護自己,母后不在宮中的時候,也不保證沒有旁人會想要對你下手,要是感覺不安全,就去太后娘娘那裡,知道嗎?”
元兒卻是瞪起了眼睛,“纔不要去呢!母后你放心回去吧!兒臣替你守着鸞鳳殿,要是有人敢搶你皇后的位置,兒臣一定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
看着元兒那認真的護着自己的模樣,董倚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好好好,那等母后回來的時候,元兒就到鸞鳳殿的門口來接母后,好不好?”
元兒點點頭,“好!”他說着,伸出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母后,來拉鉤!”
董倚嵐笑着,也伸出自己的手,纖細的小拇指勾住元兒那胖胖短短的小手指,元兒看着那勾在一起的手,認真的說着,“母后跟兒臣拉勾了哦,不能騙兒臣的哦?”
“嗯,母后不會騙你的。”董倚嵐說着,伸手摸了摸元兒的腦袋,這才叫了奶孃過來帶元兒離開。
不一會兒,雲隱便走了進來,朝着董倚嵐行了禮,然後開口道,“娘娘,都準備好了,咱們明日就可以啓程了。”
董倚嵐點點頭,“好,我在宮裡也拖了夠久的了,該安排的事情也都安排下去了,咱們明日就可以啓程了。”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皇上來了鸞鳳殿,看着那桌子上的菜色,笑着開口道,“皇后這是知道朕要過來嗎?”
董倚嵐笑着開口道,“臣妾明日就要啓程回南興了,於情於理,皇上今日也該來臣妾這裡看看的吧?”
皇上笑着落了座,董倚嵐也跟着在桌子旁邊坐了下來。
看着董倚嵐臉上的笑,皇上這纔開口問着,“都準備好了嗎?”
董倚嵐點點頭,“回皇上的話,都準備好了,要帶的禮物什麼的都準備好了。興安侯那邊也已經傳來了消息,在渚城接臣妾的車隊,皇上放心吧。”
聽着董倚嵐的話,皇上這才滿意的嗯了一聲,“行,你這一去,怕是也要有些時日才能回來,這一路上要多注意小心一些。”
“是,臣妾知道了。”董倚嵐說着,看向皇上,走到一旁的書桌旁邊,攤開桌上的宣紙,拿起毛筆便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張紙,然後拿起來吹了吹,遞給了皇上。
接過董倚嵐遞來的紙,皇上的臉上卻是有些疑惑,“這是什麼?”
董倚嵐笑着開口道,“皇上,這裡面是我們真正在北胡的隱者,那本名冊我跟雲隱看過之後就燒掉了,生怕落入歹人之手。”
聽到董倚嵐這樣說着,皇上這才低下頭看着那上面的名字,這些人的確都是不怎麼起眼的人物,也的確都是不可或缺的。
等到皇上看完,也站起身,將那張燒掉了,“你說的對,這東西不能留下,誰知道宮裡有沒有北胡的人呢。”
董倚嵐笑了笑,“皇上說的是,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就是太后娘娘那邊,我說的也是回南興。”
“這樣也好,免得她對杜妃沒個提防,轉個身就告訴她了。”皇上這樣說着。
轉眼又是一天過去了,董倚嵐一早便起身了,看着自己宮裡的宮人們忙忙碌碌的將一堆東西裝了箱子,往馬車上搬着。
那些要送去南興的禮物滿滿當當的裝了兩輛馬車,一旁站着的紅綢看着那樣子,開口問着,“小姐,已經兩車了,還要再裝嗎?”
董倚嵐搖搖頭,“不必了,兩車夠了。”紅綢點了點頭,走向一旁還在忙着整理的宮人,開口道,“好了,剩下的都送回庫房去吧,娘娘說不用了。”
那些宮人這才放下手中的東西,朝着董倚嵐行了禮,又將東西送回庫房去了。門口有人高聲喊着,“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
那滿院子的人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紛紛跪了下來,等着皇上和太后進來。
看到那院子裡跪着的人,太后這纔開口道,“好了,都起來吧,忙你們的吧,哀家和皇上就是來看看皇后的。”
那些下人們這才站起身來,繼續忙碌了起來。董倚嵐快步上前,伸手扶住了太后的手,帶着淺淡的笑容看着她,“太后娘娘怎麼來了?”
似乎是因爲覺得董倚嵐離宮的事情,是他們虧欠了董倚嵐的一樣,太后這時候看着她的表情和藹慈祥,她笑着開口道,“你這要回南興了,少則幾月,多則半年,我要是這時候在不來看看,下回見你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哦!”
董倚嵐扶着太后往前走去,到了一旁,扶着她坐了下來,這才笑着開口道,“太后娘娘說的是,也就幾個月罷了,等臣妾回來了,就好好陪陪太后娘娘,好好說說臣妾看到的風土人情。”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太后說着,臉上的笑容更盛,彷彿能笑出一朵花來。
坐在一旁的皇上也跟着笑了起來,“母后,皇后說的不錯,她這次去南興,回來還能給母后帶些好玩的東西呢,母后也別太着急。”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着天,就好像真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一樣,過了約莫半個多時辰,雲隱這才走了過來,看着坐在那裡的三個人,開口道,“太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行李,車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皇后娘娘出發了。”
聽到他這樣說着,太后這纔多看了兩眼董倚嵐,開口說着,“既然你們已經準備好了,那就去吧,這一路上小心一些,到了讓人傳信過來,也好讓我們安心。”
董倚嵐朝着太后和皇上跪了下來,行了大禮,然後開口道,“臣妾這就去了,還請太后娘娘和皇上多多保重!”說着,又拜了下去。
“好,哀家跟皇上都明白的,你就安心去吧。”太后說着,伸手拉住了董倚嵐的手,拍了拍,這才鬆開。
董倚嵐穿着華服,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着,她很明白自己這一去,代表着什麼,自己即將要做什麼,要面對什麼,但是她並不害怕,她知道,自己重生以來,爲的是什麼。
這麼想着,她眼睛裡的神色更加堅定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