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戀夏理理她額邊凌亂的溼發,葉笙歌已經遞了西裝外套過來,她接過,披在了付筱年的身上。
一陣暖意襲來,付筱年擡眸,看到自己的閨蜜含着那般疼惜的眼神看着自己,吸了吸鼻子哽咽出聲,“夏,謝謝你。”謝謝你,讓我不至於在他面前如此難堪。
“說什麼傻話,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千戀夏湊近付筱年的耳邊,低聲道:“筱年,我知道你愛尚軒,但是他選擇了辛瞳,這已經是沒辦法改變的事實。大家都在邊上看着,你是陸家的千金,要鬧也別在這裡好不好,大家都看着呢,別讓人笑話了去。”
千戀夏好心的開解不但沒有得到付筱年的認同,後者反而是倒退了一大步,搖搖頭看着千戀夏,臉上掛着的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不,錯了,夏,你錯了,你明知道我不在乎這些的,我付筱年,從來不在乎……”
下一刻,在衆人的震驚之下,付筱年踩着高跟鞋越過千戀夏快步跨到司徒尚軒的面前,清秀的小臉上,有着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堅決,“司徒尚軒,我只問你一句話,你有沒有愛過我?”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咬着,“曾經有沒有那一刻,有沒有那樣的一個時刻,你對我動過心,有沒有那樣的一個時刻,你有記得過付筱年這個女人,你有爲付筱年這個女人,動過心?”
她定定的凝視着他清冷如雪的表情,像是要從那張千年不變的冰殼裡,找出一點他爲她碎裂的痕跡。
知道火和冰的相愛會是什麼結果,冰或許會被火的熱情融化,但是前提是,冰願不願意,被火的熱情給融化。
司徒尚軒開口了,清冷的嗓音猶如天山上的冰雪一樣純淨,只是下一刻說出的話語,卻能讓付筱年整個被打入冰凍的地獄,“付筱年,聽好了,我沒愛過你,從來沒愛過你,從前現在甚至是以後,我也不會愛你。”
“這三年的時間裡,我對你的印象,只有厭煩厭煩跟厭惡,若說我曾爲了動心的那一刻,我找不出一點痕跡,存在於我的記憶裡。”
對於司徒尚軒來說,討厭就是討厭,不愛就是不愛,他從來不會虛僞勉強自己去安慰,也從來不會覺得,自己的絕情是否會傷害別人。
“好好好,好極了!!”付筱年突然揚起下巴笑着拍了拍掌,清脆的拍掌聲跟一連說的三個好字,讓人絲毫不覺得這是一個爲情所傷的女人。
笑容淡去,清秀的面上滿是麻木,“司徒尚軒,我付筱年這一輩子,都從來沒遇到過比你還無情的男人,”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單薄的身姿站在他的面前,氣勢上絲毫不輸給司徒尚軒的高高在上。
冷笑着轉身,絕然的落下一句話語,高昂的餘音讓教堂內的人都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走向教堂門口的女人,“司徒尚軒,那就祝你跟你的辛瞳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轉身的瞬間,沒有人看到她雙眼滾下的淚水,她的背,依舊堅韌挺拔,像是一株嬌小卻堅強的白楊樹。
司徒尚軒眸光復雜的看着她離開,記憶一幕幕滾了上來。
她說,司徒尚軒,你這個男人,我要了;她說司徒尚軒,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不能阻止我愛你;她說司徒尚軒,一年的時間如果不能讓你愛上我,那麼我願意用兩年三年甚至是五年;她說,司徒尚軒,你聽我說我愛了你嗎,她說,司徒尚軒,你是沒有心的嗎,她說,司徒尚軒,我不會讓你孤獨,付筱年會永遠留在你的身邊,當你孤獨的時候,我這個瘦弱的肩膀都會站出來給你靠,她說,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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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的雨幕,倒影在這個世界裡的雨聲,周圍一片安靜,甚至聽得到自己的心臟一下下跳動,快速的頻率快跳出自己的心臟。
她站在教堂外的雨中,兜頭而來的雨水把她本就淋溼的身子淋的更徹底,她睜開迷濛的眼睛,有些雨水掉進了眼睛裡,酸澀的厲害。
恍惚中,她看到大雨中,有一個纖瘦挺拔的身子朝着她而來,她張開脣瓣,吐出那個人的名字,“希澈……”
頭頂遮下一把雨傘,身上淋溼的白西裝也被人一把拽下,換上一件帶着熟悉體溫的乾淨外套,一塊手帕笨拙的擦着她浸滿了雨水的臉頰,蠻橫的有些粗魯,她知道,他在生氣。
這是一個十**歲的少年,他有着纖和有度的骨架,美少年般的面容上,浸潤着暴風雨降至的陰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整理着如同落湯雞般的她。
“希澈,”她小心翼翼的扯了下他的衣角,
“閉嘴,別叫我!”少年粗魯的打斷,連個眼神都沒賞給她。
“對不起,希澈,”她如同做錯了事般的小孩子低下頭去,道歉。
“對不起,呵呵,你對不起我什麼,你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他就像是一個鬧脾氣的小孩子般,不聽理論。
“希澈,我想哭…”她突然撲上他,嬌小溼透的身子埋入他的胸膛裡,拽着他的衣角握得十分用力,“爲什麼每次我落難的時候都只有你陪在我身邊,爲什麼每次我難過的時候身邊的人總是你,希澈?”
她委屈至極的一句話卻成功的勾起了他的怒火,漫天的雨幕中,雨聲漸大,砸在人身上有點疼。
她吃驚的發現他把那把傘都撐在她的上頭,而他自己的半邊肩膀卻已經淋溼,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把他拉進傘中。
剛伸出手去,肩膀卻被人狠狠握住,用力之大,她禁不住皺了眉頭。
“那你希望是誰留在你身邊,你希望是誰?”
“是司徒尚軒嗎,是他嗎?筱年,你別傻了,即使你花上一年三年甚至是五年一輩子,他司徒尚軒都不會愛上你。曾幾何時,他有拿過一個正眼看過你付筱年,你別傻了,他不愛你就是不愛你,就算你怎樣愛他,他都不會愛上你!”他咆哮道,眼神如同一隻困獸般,通紅的厲害。
“閉嘴,我不許你這樣說,我不許我不許,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他會愛上我的,他會的他會的!”彷彿是要說給自己聽般,她捂着耳朵不願再聽。
“就憑我愛你,這個理由夠不夠!?”他怒吼道。
那一聲聲音被無限放大,付筱年怔怔的放下捂着耳朵的手,愣愣的擡頭看他。他的手臂握上她的肩膀,低眸深情的凝視她,“筱年,就憑我愛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秋末的雨聲裡,她擡頭看他,忘記了一切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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