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魏昊天還想再說什麼,被陸拂桑打斷,“好了,真的不用爲此感到歉疚,當時的情況咱們都明白,即便你去了,有些事該要發生還是會發生,如此,不是白白折騰了你?”
“話是這麼說,但秦燁要是有個好歹,那我豈不是成了罪人?我可怎麼對得起你吆……”魏昊天苦笑着,“你小姨還不得撕了我謝罪?”
“呸呸……”天樞呸了兩聲,“三爺,四爺吉人自有天相,您可別亂說話。”
魏昊天輕拍了自己嘴巴一下,“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天樞翻了個白眼,還童言無忌?您這才哄孩子哄了幾天啊,就中毒了?
陸拂桑這時看着他,神色認真的道,“你真不必介懷了,如果覺得對不起我,那就好好對我小姨吧,小姨刀子嘴豆腐心,以後過日子,你多擔待些。”
魏昊天的臉上有幾分動容,“好,美芽就是我的一切。”
“那我們之間就沒有誰欠誰了,所有的愧疚都一筆勾銷。”
人家都這麼豁達了,魏昊天是個爺們,也不能再婆婆媽媽的,於是,重重點了下頭,“好,一筆勾銷,不過,我是你小姨夫,以後關照一下自己的外甥女,這不算過分吧?”
陸拂桑聞言,笑道,“當然不過分,合情合理,我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會欣然接受的,現在就有一個讓你表現的機會,明天開幕式,你和小姨可要給我去打call。”
魏昊天暢快的笑着答應下來。
……
驅車離開後,陸拂桑回了陸家,郝美芳見她一個人回來了,納悶的問了聲,她便詳細解釋了一遍,尤其是魏昊天對小姨付出的那些心思。
郝美芳聽完,嘆道,“昊天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癡情人啊,你小姨是個有福的,就看她自己珍惜不珍惜了,我就怕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那兩人想走得遠可就難了,總是一個人付出唱獨角戲,總會有累的那天,到時候,再濃烈的感情也消耗完了……”
陸拂桑寬慰道,“我勸過小姨了,小姨是個聰明人,她肯定能明白這其中的道道,再說了,她就是不爲自己打算,也得爲莉莎想想,魏三爺會是個好父親。”
聞言,郝美芳眼睛一亮,“是麼?你看他是真心能接受莉莎?”
陸拂桑笑着點了下頭,“是真心的,我都被感動了,這才站到他那一邊去,莉莎的性子半點都不隨小姨,害羞怕生,見到我都不多說話,卻一直依賴的趴在魏三爺的懷裡,孩子的心是最敏感的,若不是魏三爺對她是真好,她哪能那麼快就接受了?”
“對,對,你說的對,那我就放心了,讓他們一家三口在那邊住吧,這樣也有利培養感情,比住咱家好處多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所以就沒多說什麼,就怕您覺得失落。”
郝美芳擺擺手,“說開了就沒什麼失落了,再說,最近我也顧不上。”
“怎麼了?”
“大房那邊忙開了,老爺子也不知道咋想的,居然讓我過去幫忙。”郝美芽吐槽着,“你說這不是添亂嗎,大房那邊最不缺的就是人,我過去討什麼嫌啊?”
陸拂桑想了想,“爺爺大概是想擡高您在陸家的地位,這是給您在傭人們面前樹威張臉呢。”
郝美芳鬱悶的道,“我也猜到了,可我一點不稀罕啊,這麼多年不管事,我都習慣兩耳不聞窗外事了,真讓我去摻和,我也沒那本事,你大伯母和大嫂,哪個不是搭理內宅的高手?就是鈴蘭,都一套套的手段,哪需要我操心啊?我就是厚顏去了,也插不進手去,反而遭厭。”
“這樣吧,您要是真不想去,我就替您跟爺爺說說,讓他歇了這心思吧。”
“好,好,我都沒敢跟你爸說,怕你爸覺得我爛泥扶不上牆……”
陸拂桑噗嗤樂了,“我爸哪有那膽子擠兌您啊?”
郝美芳也笑了,“那倒也是,媽這輩子雖然困守在陸家,但卻一點都不覺得遺憾,有你和明琅,懂事又孝順,最得意的還是你爸,我就沒吃過氣,也是活的值了。”
“嗯哪,就衝這一點,整個雍城的女人都得羨慕嫉妒您呢。”對自己老媽,當然得不遺餘力的討好。
果然,郝美芽樂的笑起來,什麼煩心事都消散了。
過後,陸拂桑去了趟正院,先說了明天展會開幕式,邀請他去,給足了他面子後,才委婉的說了她媽不想摻和大房那邊的事,若是真忙不過來搭把手可以,但有喬映茹和樑玉姍在,根本就不愁沒人主持大局,至於零零碎碎跑腿的活兒,則有傭人們幹,所以她媽去不去都沒什麼意義。
陸宗信聽完後,就問了一句,“你不在意?”
陸拂桑平靜的笑笑,“不在意,不管我爸媽是什麼身份,在陸家又是什麼地位,秦燁都不會看低他們,我只要他們過的開心就好。”
陸宗信心裡有數了,於是,作罷了這事,不過在她出門時,又囑咐了句,“你媽不喜歡摻和,但你不能什麼都不管,去大房那邊走一趟吧,哪怕說兩句話也成。”
陸拂桑蹙眉不語。
陸宗信便嘆道,“我知道你跟那邊不親近,但看在明瑾的份上,面上的功夫你還是做一下吧,就當是給他這個面子,到底他是一家之主。”
話說到這份上,陸拂桑便只能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