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拂桑看到這則新聞的時候,正在去書店的路上,天樞開車,陸清玉陪着她,七月的天,已經很熱了,路上的人行色匆匆,都不免帶了些躁意。
車裡卻很涼爽,陸清玉手很巧,把冰鎮過的西瓜挖成一個個圓潤的小球,放在好看的玻璃杯裡,端到陸拂桑面前,“少夫人,吃點西瓜解解暑吧。”
陸拂桑笑着道了謝,接過她手裡的叉子,邊吃邊看手機。
“少夫人,您看什麼呢這麼投入?”天樞好奇的問。
陸拂桑道,“韓家長媳懷孕的事啊,你沒關注?”
聞言,天樞就樂了,“怎麼能沒關注呢?這麼勁爆的大事件,整個雍城的人都知道了,說什麼的都有,還有說因禍得福的,呵呵呵……”
陸拂桑也不自覺的勾起脣角,若是陸鈴蘭知道了這事會如何呢?他倆不是相愛嗎,陸鈴蘭爲了給韓光風守身如玉,連李代桃僵的戲碼都想出來了,那韓光風又是怎麼做的?親自上陣還是也找了替身?依着她的判斷,覺得親歷親爲的可能性大些,畢竟鄭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韓光風一來未必有那麼大膽子,二來嘛,他就算不喜歡鄭貝貝,鄭貝貝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戴綠帽子這種事哪個男人受得了?就更別提懷孕了,豪門長媳生下的孩子不是韓家的血脈,這一旦捅出去,那都丟多大的醜!
“最近留心一下,陸鈴蘭什麼時候回國。”
“好嘞!”
見他幸災樂禍的不加掩飾,陸拂桑不由笑笑,戲謔的問,“你最近跟逐月處的如何了?沒見脖子上有傷,看來是簽署友好和平條約了?”
“咳咳……”天樞被調侃的紅了臉。
“吆,天樞這是害羞了?”陸拂桑繼續打趣。
天樞嘴硬道,“我怎麼會害羞呢?呵呵,是少夫您這話題轉的太大了,把我給驚着了,天又有點熱,所以……”
陸拂桑嗤笑着打斷,“行啦,瞧你這點出息,你跟逐月那點事誰還不知道呀?至於藏着掖着的?”
天樞正經臉,“我跟她有什麼事啊?少夫人可不能冤枉我,我什麼都沒幹。”
“呵呵,繼續裝。”
“真沒有!”
“沒有是吧?那你說說,開陽跟你換班後,你都去哪兒了?別說你沒去桑天,我打個電話給孟小歐就知道了。”
天樞繼續頑抗着,“我是去桑天了,可都是正事兒啊,少夫人,您又不管那邊的生意,我不得幫您盯緊點?今天書店開業,馬上您就準備第二家,您不得需要錢啊?我當然得跑的勤快點,好督促他們加油幹吶。”
“說的跟真的一樣。”
“少夫人……”
陸清玉這時淡笑着道,“有一回,我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天樞的襯衣上有女人的頭髮,還有香水味,似乎是逐月小姐的。”
逐月每隔半月就來見陸拂桑一次,彙報工作,是以陸清玉對她也熟悉起來。
聞言,陸拂桑笑起來,“呵呵呵,現在證據確鑿了,天樞,你還有什麼話說?你要是否認,也可以啊,回頭我就告訴逐月,你身上有不明女人的味道。”
“噗……”天樞投降了,苦哈哈的道,“我承認行了吧?”
陸拂桑戲謔的問,“你承認什麼了?”
天樞幽幽的道,“我承認跟逐月有一腿。”
“噗哈哈,什麼叫有一腿?這叫談情說愛好不……”
天樞嘆道,“還不算呢,她都沒答應我什麼。”
“只要不拒絕,就是進步啦,來日方長、水滴石穿,總會有一天,她發現你的好。”
“承您吉言。”
……
十幾分鍾後,車子停在了書店斜對面。
天樞打開車門,陸清玉扶着陸拂桑走下來,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的喟嘆一聲,這就是她理想中的書店啊,陸蓮馨幫她完成了。
書店是一座獨立的小樓,共三層,掩映在高大的樹木裡,顯得清幽靜謐,外觀被粉刷成古樸的青灰色,靠街的這一側,每一層都有六扇窗戶,是仿古的,窗前擺滿各式鮮花。
中央是塊巨大的匾額,五味書齋四個大字是江北峰自告奮勇寫的,大氣磅礴,而那個陸字則是德宗皇帝的御筆了,威嚴莊重,令人心生敬畏。
此時,書店前已經圍了不少人,卻沒有絲毫的喧鬧,都安靜的排隊等候着。
天樞感嘆,“雖然我不是什麼文化人,也不懂藝術,但看到這些,不得不說一聲,很陸家。”
聞言,陸拂桑不由失笑,“很陸家?這是什麼形容?”
天樞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很陸家,有氣派、有範兒、有內涵、有風骨,讓人一看吧,就特別感動,特別想走進去。”
“真的?”
“嗯,肺腑之言,絕對不是吹捧您。”
“那我就放心了,你都想走進去,那就不愁吸引不了讀書人了。”
“噗,少夫人,不帶這麼懟的,我是個粗人我承認,但我這是跟在四爺身邊近朱者赤,四爺從不教育我們幾個讀書,光攆着我們練武。”天樞甩鍋。
“是嗎?那我回頭問問秦燁,怎麼能重武輕文呢?你放心,我一定說服他,讓他別繼續禍害你們了,一定給你們多買些書回去看,讓你們個個都文武兼備。”
“……”
他是不是給自己挖了坑跳?不對,是給他們幾個都挖了坑,回頭他們被逼着看書不會揍死他吧?哭瞎!聰明反被聰明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