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米蘭回來的伊莎貝爾氣急敗壞,她真的沒有想到出去散個心還會好死不死地遇到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見到了也就見到了,如果是獨自一人,她正好可以報仇解了心裡的怨氣。可是卻偏偏不是隻有她一人。
提起這個,伊莎貝爾就對於她這出去散心了一個多月所買回來的戰利品沒了絲毫興趣。那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和“公主”成了朋友。而且聽公主的口氣,是完全打算將她完全護下來。結果到了最後,變成她逃走了。真是越想越生氣。
越想越生氣的後果就是一間房間裡被摔的砸的一片狼藉。洛亦楠走進伊莎貝爾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場景。
“伊莎,你是怎麼了?才從國外回來,應該開心纔對。怎麼看你的樣子,竟然比走的時候還要不開心?”
“大衛!”伊莎貝爾別看很蠻橫,可是對於洛亦楠其實從內心深處來說,還是很依賴的。看到是他來了,突然有一股委屈從內心升了起來,即便是在父親面前也不會哭的她,竟然像個少女一般撲向洛亦楠,哭了起來。
輕拍伊莎貝爾的背部,洛亦楠聲音溫柔:“伊莎,和我說說,是誰惹你發這麼大脾氣?”
“還能有誰?我遇到那個女人了!真是見鬼了!”
聽到伊莎貝爾說到“那個女人”,洛亦楠心裡一驚。會被伊莎貝爾如此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人,他所知道的恐怕只有讓她連連吃蹩的藍歡顏了。自從歡顏離開也有一個多月了,可是他卻發覺,這是他活到這麼大,第一次如此的想念她。
人是不是隻有在意識到真正失去的時候,纔會開始回憶起那些美好,纔會意識到什麼纔是重要的。他就是這樣,在他和歡顏還是情侶時,他離開她時也只是悲傷了一下,到了這邊之後就很少想起她,只有在一些特殊的時候纔會想起。比如說收到她的信和寄來的錢時,更多的時候,都是在和伊莎貝爾混在一起,每天吃喝玩樂。
可是現在呢,歡顏認清了他,兩個人徹底斷了關係。他反而開始不停想起之間兩個人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那些小時候的趣事。想起了兩個人從前的點點滴滴。想到了那些開心,想到了藍歡顏送他出國時在機場明明傷心到不行,卻還是滿眼淚水不肯掉落地微笑着送行。
只是現在這些只能是追憶,一切都過去了。
現在聽到伊莎貝爾說在米蘭見到了歡顏,她竟然去了米蘭,那麼她是從這裡離開就直接去的,還是輾轉過去的?她是怎麼生活的?他記得她沒有什麼錢的。米蘭是大都市,吃住花費都要比那不勒斯高出許多,她是怎麼負擔這些的?
忽然他十分想要弄清楚歡顏的近況。
“哪個女人啊?”洛亦楠明知故問,他慶幸伊莎貝爾並不知道他和歡顏的關係,也就是憑藉着這一點,他也許能打聽到歡顏的近況。
“還能有誰?還記得上次聚會潑我酒的那個女人嗎?就是西蒙的那個中國情婦。我這次回國先去的米蘭打算見幾個朋友,相約出去吃飯時,在餐廳遇到了她。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她離開西蒙了嗎?我這次見到她沒有看到西蒙在場。”伊莎貝爾還是比較在意西蒙的事情,即使洛亦楠問的是藍歡顏的事,她卻直接跳過想到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西蒙。
確定了就是歡顏,洛亦楠知道即使他急於知道她的情況,也不能太急於求成了,要慢慢探問。於是就順着伊莎貝爾的話來說。
“我和他又不熟,我怎麼可能知道呢?”他當然知道,只是不能說,說了就容易讓伊莎貝爾起疑心了。
伊莎貝爾聽了點點頭,認爲也確實是如此:“你看我都氣糊塗了,你和他不熟,怎麼可能知道他的事呢!”
“和我說說吧,聊一下心裡也就不生氣了。”洛亦楠一點點地引誘伊莎貝爾說出歡顏的事情。
伊莎貝爾也許是太生氣了,就真的開始和他說起來:“知道‘黑手黨公主’吧?”看到洛亦楠點點頭,伊莎貝爾不無沮喪地接着說。“我這一次就看到那個女人和公主在一起,她們明顯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
聽到伊莎貝爾說的,洛亦楠心裡一驚。黑手黨公主?歡顏又是怎麼和她聯繫上的,據他知道的,歡顏在意大利這邊,並不認識什麼人的。不過伊莎貝爾很快就給了他解答。
“能和公主搭上線,一定是因爲西蒙的關係。哼,這個女人,真能往上爬!”
是因爲西蒙嗎?洛亦楠在心裡懷疑着,在他看來,一定不是因爲西蒙。因爲他知道歡顏已經離開了西蒙,而且在避着他,是不可能還和與他有聯繫的人相交的。所以一定是因爲別人的關係。
“我聽說公主也是中國人,可能是因爲這個原因吧!”洛亦楠隨便找了個可以算是可能的理由。
“不提她了,提起她我就生氣。大衛,陪我出去逛逛吧!”
洛亦楠點點頭,心卻是已經飛去米蘭,他忽然很想去看看歡顏,看看她怎麼樣了。
那麼已經失去藍歡顏消息有一個多月的西蒙現在怎麼樣了呢?現在的他,明明還是白天,卻已經坐在了酒吧中喝着酒了。
昏暗的空間裡充斥着勁爆的音樂,一名穿着極其暴露的女郎正在一根鋼管上賣力地扭動着,動作誘惑,眼神裡充滿着勾引。可是任憑她怎麼賣弄着風情,都不能吸引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的目光。
她已經是被找來的不知道第幾個跳鋼管舞的高手了,可是每一個信心滿滿走進去的,到了最後不是被扔出來就是被趕出來。沒有一個符合沙發上那個男人的要求的。
沒錯,那個男人就是達克西蒙,因爲藍歡顏離開之後不久,就失去了消息。遍尋不到的他,整個人的脾氣越來越暴躁。
“滾!”
嘩啦的一聲響,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把手中的酒杯摔在了地上,趕走了正在上面舞動着的女郎。